第288章 大概吧
章程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与不甘，“为什么？”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平静一些，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平静。
“我……”顿了顿，他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才缓缓开口问道：“哪里比不过她吗？”
杜其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淡，语气平淡却又无比坚决，“我对你无感，又不是靠比较你和姜潍得出的结论。”她的话语像是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章程的心里。
章程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我很差劲吗？”那声音里满是自我怀疑与失落。
杜其素皱了皱眉，显然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状态，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你是很优秀，但是这和我没关系。”这句话如同重锤，再次敲击在章程的心坎上。
章程被堵得哑口无言，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片刻的沉默后，还是杜其素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你还有什么事吗？”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催促。
章程微微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落寞，“对不起，让你感到困扰了。我先走一步。”说完，他像是落荒而逃一般，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那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就在章程刚刚转身离去的瞬间，姜潍立马从拐角处钻进了病房。
杜其素：“……”
要不要这么灵活？
在病房里，姜潍刚轻唤了一声“姐……”，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薛姑姑火急火燎地闯进了病房，那高跟鞋发出的“咚咚咚”声响，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只见她风风火火地冲进来，目光瞬间就盯上了杜其素的右手，眼神里满是心疼与焦急。
“哎哟喂，看着就疼。宝宝现在感觉怎么样？”薛姑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与焦急。
“宝宝？”姜潍下意识地挑眉。她歪着头，饶有兴致地看着薛姑姑和杜其素。
杜其素听到薛姑姑的称呼，莫名地感到一阵羞耻，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躲。她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摆脱这种尴尬的氛围。
这时，薛姑姑才将目光转向姜潍，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一般。
她快步走到姜潍面前，紧紧握住姜潍的手，情绪激动地说道：“你就是小姜吧？多亏了你，不然我家宝宝可就危险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姜潍嘴角微微上扬：“没事没事，她也是我的宝宝。”那语气自然得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啊？”薛姑姑一下子就蒙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不解。她来回看着杜其素和姜潍，似乎想要从两人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杜其素愠怒地看向姜潍，提高音量说道：“姜潍，别胡说八道，八字没一撇呢！”她的眼神中带着警告，让姜潍不要乱说话。
姜潍看着杜其素有些窘迫的模样，赶忙笑着说道：“知道了，姐姐，我刚刚开玩笑的。”她的声音清脆，试图缓解这略显紧张的气氛。
薛姑姑微微一怔，“……”她虽然因为担心杜其素而显得有些着急，但智商并没有下线。她敏锐地察觉到姜潍和杜其素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心里暗自思忖，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有一撇呢。
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突然就尴尬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膜，将众人包裹其中。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薛姑姑打破了这沉默，脸上露出和蔼的笑容，看向姜潍说道：“小姜啊，我要带宝宝回家，你去不去姑姑家里做客啊？”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
姜潍眼睛一亮，立刻转头看向杜其素，眼神中满是询问与期待，“真的可以吗？姐姐。”那模样就像一个渴望得到大人许可的小孩子。
杜其素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无奈，“……随你。”她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声音不大，却仿佛给了姜潍某种许可。
姜潍顿时喜笑颜开，开心地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谢谢姑姑。”她乖巧的模样，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
薛姑姑看着姜潍这般乖巧，越看越觉得她面善。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让昆夏多订张机票。你和姑姑一起回家。”那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亲切，仿佛已经将姜潍当成了自家的一员。
杜其素无奈地轻轻阖上双眼，心中暗自感叹：这两位可真是够自来熟的啊。刚刚还没怎么着呢，现在就仿佛已经认识许久一般。
薛昆夏收拾杜其素的东西。她本想着自己不能按原计划回去，自己要不要把票退了。
可还没等她开口，薛姑姑便大手一挥，豪爽地说道：“不用退，小姜和我们一起回家。你在这好好工作知道吗？”
薛昆夏微微一怔，“……”她看着姜潍，极不情愿地把行李箱递给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真是拜托你照顾我妈和我姐呢。”
姜潍却依旧笑眯眯的，仿佛完全没感受到薛昆夏的情绪，轻快地说道：“不客气。”
杜其素见状，忍不住扶了扶额头，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有些头疼。
薛姑姑则在一旁笑着说道：“人家小姜靠谱的很呢。”仅仅和姜潍聊了那么半个小时，薛姑姑就已经对她非常满意了。
趁着薛姑姑转身和薛昆夏交代事情的间隙，杜其素终于没忍住，微微侧过头，对着姜潍说道：“你还真是很会说话呢。”
姜潍听了，得意地叉起腰，笑嘻嘻地说道：“我可是古惑仔。”
杜其素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想说：蛊惑人心？”
姜潍眼睛一亮，用力地点点头，开心地说道：“对！你真懂我。”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
杜其素又接着问道：“你看我的作品吗？”
姜潍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都看过。”
杜其素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质疑，追问道：“你看得懂吗？”
姜潍心中一虚，眼神微微闪烁，犹豫了一下，说道：“大概能看懂。”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
杜其素在与姜潍的交流中渐渐明白了，虽然姜潍会说汉语，可对于历史、文化、风俗这类深层次的内容，她知之甚少。那些带有浓郁地方特色的词语，姜潍更是如同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
杜其素所创作的小说，涉猎范围极为广泛，涵盖了各种不同的领域和文化元素。也难怪姜潍刚刚会说自己只是大概能看懂。毕竟小说里的内容，很多时候单个的汉字姜潍都认识，可一旦串联成具有特定含义的语句，她就有些茫然无措了。
“你……算了……”杜其素满心无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出口，只能生生憋了回去。
姜潍见状，急忙想要证明自己，连忙说道：“我真的是你的忠实读者，你打赏榜上第一位就是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真诚，仿佛生怕杜其素不相信。
“你就是生姜？”杜其素着实惊讶了，这个账号她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印象深刻。这个账号一直以来都默默支持着她，跟随她已经很多年了。
“对，我当时还不认得几个汉字，求着我妈给我买了翻译笔，一句一句地看完了你的首作。”姜潍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小骄傲。她微微仰起头，仿佛在回味那段独特的经历，“看了三遍之后我就认得很多汉字了。”
杜其素听闻，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那个连汉语都不太会的叛逆初中生姜潍，手中拿着翻译器，逐字逐句艰难却又执着地阅读着自己的作品。
想到这里，杜其素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里不禁感叹：有点可爱啊……
杜其素看向姜潍的眼神，不知不觉间又柔和了不少，那目光中满是感动与欣慰。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又有谁能不为这样纯粹而单纯的喜爱所打动呢？
她回想起自己中学期间，虽说外语成绩还算不错，可若是要阅读全英文版的书籍，依旧困难重重。姜潍一个连汉语都不太熟悉的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这对于创作者而言，着实是一种无上的荣幸。
“谢谢你的支持。”杜其素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激，同时轻轻伸出手，拍了拍姜潍的肩膀，那动作仿佛传递着一种无言的温暖。
姜潍笑意盈盈，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真诚地说道：“你值得。”
“好了，别卿卿我我了，时间快来不及了！”就在两人沉浸在这温馨氛围之时，薛昆夏的声音突然响起，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薛昆夏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暗自腹诽，这个姜潍手段可真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就成功掳获了母亲和姐姐两人的喜爱。这情形，实在是让人看不顺眼，嫉妒的小火苗在她心中暗暗燃烧。
此时，杜其素右手还伤着，行动多有不便。姜潍见状，十分贴心地主动蹲了下来，准备给杜其素穿鞋系鞋带。
杜其素一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样的举动太过亲昵。可当姜潍给她穿袜子的时候，竟故意轻轻揉捏她的脚，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不仅亲昵，甚至还带着一种强烈的性暗示。
姜潍缓缓地俯下身，眼神中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先是伸出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地落在杜其素的前脚掌，仿若一片羽毛轻轻拂过，引得杜其素微微一颤。
她的手指就这样轻柔地捏了捏，动作缓慢而又细腻，仿佛在感受着什么。随后，掌心顺着脚掌缓缓往上滑动，那触感细腻而温热，一点一点地向上攀升，最终稳稳地握住了脚跟。接着，她的手并未停下，继续沿着小腿的线条，自然而然地来到了脚踝处。
杜其素此时紧张得不敢看这一幕，她微微侧过头。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姜潍那只手的温度，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全身，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试图缩腿，但是姜潍手很牢。
姜潍的手，白皙修长，在杜其素眼中此刻仿佛有着某种魔力。那手正慢慢地抚摸着她的脚，一寸一寸地向上攀爬，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刻意撩拨。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进行一场暧昧的前戏。
每一次触碰都让杜其素的心弦为之颤动，她的呼吸也不自觉地变得急促起来。
“姐！快点，你们两个穿个袜子都怎么搞得跟缠绵悱恻似的？”薛昆夏大大咧咧地嚷嚷着，那话语里满是胡说打趣的意味。她本以为，不过是两人之间普通的互动，顶多也就是姜潍热心帮忙，杜其素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她不经意间再次看向两人时，竟发现这两位还真的是在进行着某种让她觉得暧昧不已的举动。
“快点，要不我自己穿。”杜其素此时已经面红耳赤，那红晕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脖颈，掌心也因为紧张与羞涩而发烫。她清楚地感觉到，刚刚被姜潍摸过的脚，此刻仿佛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连皮肤都好像开始泛红了。她只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场景。
“不逗你了。”姜潍看着杜其素那害羞又着急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
姜潍停止了手上的触摸动作，认认真真给她穿上鞋袜，熟练地系上鞋带，还特意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走吧。”姜潍系好鞋带后，站起身来。杜其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扯了扯发皱的衣袖和衣摆，便和姜潍一起准备出发。
她也想换衣服，但是一只手实在不方便。干脆忍忍，等回家再慢慢弄。
现在得马上赶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