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骏心事重重地回到后宫,一进门便看见夏霜正专注地修剪着盆栽。她那轻柔的动作和专注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
夏霜听到徐骏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看到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便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迎上前去。她倒了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递到徐骏面前,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徐骏接过茶杯,却没有急着喝,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方腊那老家伙竟然又派人来结盟,不过这次他提出的条件却很苛刻,要求我不得踏足长江。”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现在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答应他。如果答应了,就等于被他限制了行动,可要是不答应,恐怕就要和他撕破脸皮了。”
夏霜静静地听着,等徐骏说完,她温柔地安慰道:“你别太担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徐骏感激地看了夏霜一眼,然后继续说道:“想当年,我们四大寇各据一方,实力相当。可如今,田虎已经被灭,王庆也被吴玠打得元气大伤,已经不足为惧了。现在只剩下我和方腊,我们两个的势力都越来越强大,迟早会有一场正面交锋。”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说:“我占据了北方,方腊则占据了江南,我们都拥有数十万大军,这场战争恐怕难以避免。”
徐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接着说:“而且,大宋的北方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抵抗力量了,到时候童贯还有十万大军,局势对我们来说并不乐观啊。”
夏霜若有所思地说道:“北方现在实际上就只有秦凤路还存在一些宋军,不过你倒是可以尝试去收服他们。如此一来,我们基本上就能将整个北方都纳入囊中了。”
徐骏眉头微皱,缓缓说道:“然而,折可求手中还握有三四万兵马,这些可都是用来防备西夏的精锐之师啊。”
夏霜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对这个折可求并不是很了解,但不管怎样,他肯定算不上是个忠臣。所以,无论是杀了他还是利用他,对我们来说都未尝不可。”
徐骏点点头,表示赞同,“确实如此,折可求此人并非忠诚之士。我们不妨对他威逼利诱一番,只要许诺给他一个高官厚禄,或许就能成功将他收服。”
夏霜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追问道:“那你打算许给他什么样的爵位呢?”
徐骏稍作思考,答道:“国公吧。”接着,他又补充道,“爵位的授予还是按照大宋的那一套来,每代递减一级。不过在这里,我想稍作修改,允许这个爵位连世袭两代。到了孙子那一辈,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功绩,就降一级。”
如此一来就可以减缓了世家大族的形成,毕竟二十个开国功臣,爵位能世袭百年的怕是不会超过两个的。
种师中和姚古不幸被俘后,便被囚禁在天牢之中。然而,徐骏并未苛待他们,反而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
鲁智深曾在种师中麾下为官,得知此事后,他立刻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在那个时代,羊肉可是极为昂贵的食材,而东京的羊肉价格更是不菲。鲁智深却毫不吝啬,特意备下了十斤羊肉,精心烹制了四道菜肴和一锅鲜汤,足见其诚意满满。
一切准备妥当后,鲁智深手提酒菜,径直前往天牢探望种师中。进入牢房,他将酒菜摆放整齐,然后面带微笑地向种师中问候道:“小种相公,别来无恙啊!咱们可是多年未见啦,您身体近来可好?”
种师中定睛一看,立刻认出了鲁智深。他脸色一沉,没好气地说道:“鲁达,你这杀人犯!想当年你杀了郑屠后便销声匿迹,我还当你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呢。没想到,你如今不仅当了和尚,还成了叛贼!”
鲁智深进种师中不给他好脸色倒是也不生气,他大笑道:“相公大人,这也不能怪我呀,当初你要是愿意去管郑屠,我何至于失手将他打死啊。”
种师中冷哼一声,“哼,强词夺理!那郑屠虽可恶,但也轮不到你私自处置。如今你跟着徐骏谋反,更是罪上加罪!”鲁智深也不恼,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放入口中,边嚼边说:“相公,如今这世道,大宋朝廷腐败不堪,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徐骏齐王心怀大志,欲救万民于水火,这怎么能算谋反呢?”
种师中瞪大了眼睛,“住口!你这是大逆不道的言论。我乃大宋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绝不会与你们这些叛贼同流合污!”
鲁智深叹了口气,“相公,您何必如此固执呢?大宋皇帝都已经被我们给俘虏了,你何必如此顽固呢?”
种师中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鲁智深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您再好好想想吧。这酒菜您就吃点,别饿着自己。”说完,他便起身离开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