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阙乍闻龙刀之言,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当场愣在了原地。
是啊!
仔细想来,祝陶妹妹早已将调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自己,非常明确,这野猪草,一惯招摇撞骗,就是个小骗子!
可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竟鬼使神差地听信了这小骗子的花言巧语,简直是荒谬至极!
回想刚才,自己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操控,好似吞下了什么摄人心魄的迷魂药,全然没了理智。
懵懵懂懂地,就向龙刀,为那小骗子求情。
难不成这小骗子竟然掌握了某种心灵攻击类的法术?能悄无声息地蛊惑人心。
但转念一想,这小骗子分明毫无修为傍身,又怎可能施展出这般高深莫测的心灵攻击类的法术?
尽管心中疑窦丛生,百思难解,但子阙已然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对着龙刀恭敬地一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
“刀兄!我向你郑重道歉!
“方才是我一时糊涂,不知怎么,就被迷失了心智,实在不该!
“你且放心,只要在大夏律法的框架之内,你尽管处置这小子便是。”
龙刀满心诧异,目光直直地投向子阙,这突如其来的转变,着实让他始料未及,简直比蜀戏中的变脸,还要快!
不过,子阙的一番话,恰似一道闪电,瞬间点亮了他心中混沌的角落。
方才,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满脑子都是一巴掌将那野猪草拍死的冲动。
可如今冷静下来细想,自己刚刚着实太过冲动。
这野猪草并非贱籍,按照律法,自己还真没有权力,随意取其性命。
想到此处,龙刀微微颔首,算是对子阙的回应。
紧接着,他顺势抬起手,看似随意地朝着野猪草轻轻搧去一巴掌。
在龙刀看来,这一巴掌不过是略施惩戒,毫无力道可言。
可落在野猪草身上,却如同一记重锤,恐怖至极。他顿时表演了个原地起飞,空中转体三周半,场面堪比动作片特效。
刹那间,野猪草就满嘴鲜血淋漓,噗的一声,吐出四五颗牙齿,模样凄惨至极。
随后,龙刀又恶狠狠地瞪着野猪草,怒喝道:“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说罢,龙刀又将目光转向管事的,声音冷峻地吩咐道:“你听好了,把这野猪草除名!拉黑!以后永不录用!”
管事的吓得浑身瑟瑟发抖,赶忙战战兢兢地跪下,脑袋如捣蒜般不停地磕头,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是!龙将军!
“是小人识人不明,监管不力。
“还请将军责罚!”
龙刀听闻,咧开龙嘴,露出一抹笑意,宽慰道:
“无罪!无罪!
“先生何罪之有?
“不过是那小子太过狡诈奸猾,演技比起伶人来,一点都不差。你以后多留个心眼儿便是。
“快起来吧!咱们收拾收拾,重开宴席!”
……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灵酒的香味与豪爽的笑声交织……
眼看天色不早,酒意渐酣,子阙郑重地向龙刀托付了一番张汪城之事宜,这才翻身上马,拱手辞别。
出得张汪城的北门,子阙独自朝着吕坡城的方向疾驰而去,扬起一路烟尘。
不久,夜幕便已悄然降临。
除了绝影马踢踢哒,踢踢哒的马蹄声,四周一片静谧。
估计走出十来里地吧?
突然,一阵急促的梆子声打破了夜的宁静。
紧接着,两棵大树忽然倒下,挡住了去路。
然后,从路旁的树丛中,如鬼魅般杀出了一百多号人。
子阙勒住缰绳,定睛细看,只见这些人身着统一的服饰,从其样式与标识判断,应是南方某城的城守军。
哟呵!?
这大晚上的,竟然冒出这么一群城守军!
他们究竟是来给我送补给资源的?
还是来送情报的?
想到此处,子阙心中不禁大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