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草哪敢有半分反对之意?
他心里嘀咕着:\"我哪敢有意见啊?有意见的猪,都变成烤乳猪了!\"
有什么办法?他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纠结与无奈,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强打起精神,认认真真地继续啃食起排骨来。
时间悄然流逝,不一会儿,他竟又风卷残云般地吃下了十几块排骨。
此时,他的肚子里仿佛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肝肠寸断,疼得他直冒冷汗。
他下意识地用左手轻轻捂了捂肚子,身体微微佝偻,内心挣扎万分。
好想就此停下来,哪怕只是去喝上一口汤,哪怕只是喝一小口水润润喉咙也好啊。
然而,龙刀将军那如惊雷般的厉喝声,瞬间在耳边炸响:
“快吃!磨磨蹭蹭地做什么?莫不是心中有鬼!”
野猪草吓得浑身一哆嗦,哪敢违抗,赶忙又慌慌张张地抓起几块排骨,又继续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他的牙齿咬得排骨“咯咯”作响,仿佛在宣泄着内心的痛苦与无奈。
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绞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向他袭来,疼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可他哪敢表现出分毫啊!
一旦露出痛苦之色,众人定会认定是他下的毒,那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毕竟那黄河水本来就不清。
“天杀的!这个粗鄙的夯货!
“总有一天,小爷我,定叫你这傻大个,加倍奉还!”
野猪草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怒火在胸腔里熊熊燃烧,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吞噬。
小爷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啊!
老子压根就没有下毒!
他满心愤懑,只觉满心的委屈无处诉说,脸上却还得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机械地啃食着手中那所谓的“蒜香排骨”。就像是被迫营业的服务生。
“我只是使了点小手段罢了!
“我只是故意用了很多大蒜和大葱而已!
“我只是,故意只弄熟了一小部分大蒜,将更多的生大蒜直接拌到佐料里面而已!
“我只是,故意想让你们肚子痛上一痛,好让你们怀疑我下毒而已。
“我只是想,通过证明我自己,根本没有下毒,从而让你们发现,是子阙那愣头青,不分青红皂白污蔑我!不信任我!而已!
“我不过是……”
此刻,心窝处传来的剧痛如万箭穿心,野猪草疼得眉头紧皱,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仍咬着牙,努力啃食着自己亲手烹饪的排骨。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腮帮子不断滚落,滴在衣衫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迹。
龙刀显然察觉到了野猪草的异样,但他却心中暗自冷笑,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野猪草,甚至凑得更近,如一头暴怒的雄狮般,不断咆哮着监督:
“舔干净!”
“你这是,还想留一点去喂鸡吗!?”
“这儿!还有这儿,都给我舔干净!”
龙刀的声音如炸雷般在野猪草耳边响起。
终于,野猪草舔干净了两盘排骨。可看着还剩下的三盘,他再也支撑不住,只觉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剧痛如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双手死死捂住肚子,整个人蜷缩着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受控制地满地打滚。
“难不成真是这小子下的毒?”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瞧着老实巴交的,竟干出这等事儿!”
“哼!我早就瞧出来了,这小子一肚子坏水儿,没安什么好心!”
周围的小二们见此情形,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那议论声如针一般,直直刺进野猪草的心里。
龙刀双手背于身后,身姿如松般挺拔笔直,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冷冽气息。
他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野猪草,冷声厉喝,声音好似寒冬腊月里的凛冽寒风,直刺人心:
“说!你为何要下毒害人!”
野猪草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嘴里却仍强撑着,带着几分硬气地喊道:
“我根本没有下毒!
“不过是烹饪之时,火候没掌控好,没把那大蒜烧熟罢了!”
“哼!死到临头还这般嘴硬!”
龙刀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猛地伸手,取出一根“鱼骨棒”,高高扬起,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那笑声阴森可怖。
“呵呵,我倒要瞧瞧,是这百节鱼骨棒的骨头硬,还是你这死不悔改的‘鱼骨棒’嘴硬!”
野猪草见状,吓得肝胆俱裂,心中满是恐惧。
他自然认得这根鱼骨棒,那可是用凶猛无比的鲸鲨脊骨,精心打造而成,每一节都坚硬如铁。
这棒子要是打下来,自己哪还有命在?
怕是直接就要被打进阴曹地府,去报到了。
因此,他顾不上腹中剧痛,手脚并用,慌慌张张地爬向子阙,双手死死抓住子阙的衣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声嘶力竭地喊道:
“恩公啊!求您救救我吧!
“您可是这世间顶顶善良的好人,锄强扶弱的大英雄啊!
“那天,我被人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是您瞧见了,二话不说就出手帮我解了围。那可真是帅呆了!
“怎么?今天您就不想扶危济困、除暴安良了吗?
“您……您不会是变了吧?
“难道就因为龙人喊了您两声‘副岛主兄弟’,您就变了?
“变得不再替天行道,变得要眼睁睁看着我,被这恶徒打死吗?”
子阙被野猪草这一番哭诉搅得心烦意乱,内心纠结万分。
他看着野猪草那可怜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了。
于是,子阙拱手对龙刀劝阻道:“刀兄,算了吧,他终究还是个娃娃,不懂事,就饶恕他这一次吧。”
龙刀满脸惊愕地看着子阙,眼中满是不解与愤怒,大声喝问道:
“怎么?
“副岛主兄弟!
“难不成,我龙刀,竟成了你除暴安良的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