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江夏了,但江夏出家了?”
江老二默默的听着这个消息,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屎。
“江夏的精神状态怎么样?”
“不太好,说自己和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具体点。”
“他说自己是个野生人。”
“野生?”
江老二久久不语,望着墙头的大哥,然后不由自主的笑了:
“大哥,事实证明养儿子要趁早,父欲养而子不待啊。”
江老二没有听大哥的回复,对着墙头上的阴影轻轻说着:
“没关系,只要把江夏带回来就行了。”
江老二稳坐钓鱼台。
他根本就不着急。
因为这场和江流之间的博弈,原本就是争夺主导权的过程。
早晚都有这一场。
只是来得太早了而已。
“收到。”
墙头上的阴影并没有离去,反而是拿起了电话拨出去。
几分钟后又放下电话很是为难地说出了一句话:
“二伯,江夏失踪了。”
“失踪了?”
…
“江夏失踪了?”
江流在医院门口听着这一番话,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这事初听很诡异,细想更诡异。
“大师傅,你不觉得这事听着挺吓人的吗?江夏在你眼前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我也觉得诡异,闹的我大半夜都不敢睡觉。”
“没调监控吗?”
“调了,江夏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江流放下手机,坐在床上忧心忡忡。
江夏的走向影响很大,这关乎到他和江老二之间这场博弈的胜负。
赢了,江流就能没有负担的出发。
输了,被关起来的就是他。
他打电话找了一大圈,都没问出江夏的下落,正当他急的满走廊乱窜的时候。
一个电话给他提了个醒。
“江流?”
“怎么了安宁。”
“李神谕人不见了。”
“又失踪一个?”
江流身上原就有伤,并且伤情不轻,有些事就怕急火攻心。
“我操,脑子好晕。”
“江流!江流!”橙子拖着半倚在地上的江流,急的直叫唤。
….
在一栋烂尾楼居民楼里,强光手电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满地的碎石和饮料瓶搭配上昏暗的光线。
简直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场所。
而不出所料的是,这里正在进行一场审讯。
李神谕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口罩,有些紧张的看着江夏。
“你再不说实话我就弄死你。”
“我说,可你倒是提问啊。”
“哦。”李神谕的回复里甚至有颤音,高度紧张让她的面部肌肉都在发抖:“你…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为什么要死?”
“我要给江流报仇。”
李神谕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刀子来,一把精致的水果刀,干净的甚至能反射出亮光。
她是来给江流报仇的。
毕竟她原就不是那种碰到事就哭哭啼啼的小女孩。
相反她胆子大的很。
她一辈子都在追求叛逆和野性的自由。
不然也不会在家里电子设备齐全的情况下,非要跑出去上网包宿,从而遇到那个该死的网管。
可是胆子大和敢杀人是两码事。
“你自杀吧。”
“你有毛病吧?”江夏坐在墙角,用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面前还在颤抖的女孩。
“不是说好让我来聆听对江家的复仇计划吗?”
“杀了你就是复仇。”
“真是幼稚。”江夏白了她一眼后轻轻说着:
“杀掉江流的根本就不是我,是腐烂的江家,这种家族就不应该存在。”
“你不也是江家人?”
“我不是,我是野生的。”
“那要怎么样才能击溃江家?”
“直截了当的方式有很多种,巨大的舆论丑闻、上层权利的降维打击、又或者是打金融战。”
“这些我们都做不到。”
“那就只能搞歪门邪道了。”
“比如呢?”
“比如像我和江流一样弄的死去活来。”
相较于江夏的耳濡目染,李神谕完全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
江夏看着什么都不懂的李神谕,脸上的表情逐渐变成失望。
他是接到了个电话,说“要不要当面聆听对江家的复仇计划”。
这句话直接把江夏给说的热血沸腾。
把江家人全杀了,不就能证明我是野生的了吗?
在野生这条路上。
江夏和他爸走了截然不同的路。
他爸固执于如何研究出“野生动物生出人”。
但接受过新时代教育的江夏无疑更会举一反三。
“如果世界上无人与我有血缘关系,那是不是可以证明我是野生的?”
抱着毁灭江家的想法,江夏来了。
没成想,李神谕所谓的复仇只是向她本人复仇…
有点无聊。
“你要实在没想法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谁说没有的!”李神谕是出了名的脑洞大。
她掰着手指头细数刚刚江夏说过的几个方法。
“我觉得只有丑闻这件事靠谱一些。”
“你说出个来,我听听。”
毕竟是在完全无人的烂尾楼里,两个人也不需要说悄悄话。
所以当江夏听到李神谕的高谈阔论以后,他整个人的嘴巴变成了o型。
“这么逆天的想法真是人能想出来的?”
“你就说丑不丑吧。”
“丑确实是丑,可也得有可信度才行….等会,这事好像还真有点可信。”
李神谕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可后来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笑容又逐渐的回到沉默。
她为什么要做这些?
因为她曾经在蓝调海洋前古老神明的注视下起誓。
即便做不成片刻的恋人,也要做永远的朋友。
她是他的灵魂挚友。
“如果江流活着,他肯定也会做这些,我的帮他完成没做完的事情。”
李神谕再一次拿起了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待办事项。
继复仇,完成遗愿后的下一项是….
“你请放心去世,你的妻子吾养之。”
于是李神谕在烂尾楼里轻轻咳嗽了两声,回音在烂尾楼不停飘荡。
掏出电话打开录音功能,试图模仿江流低沉的声线。
在反复练习几遍后,终于满意地拨通了电话。
“喂?李神谕?”裴安宁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她说:“你去哪里了?”
“安宁老婆,以后我养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