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和江驹参与不进“大龄”男子们的话聊中。
夜晚本就无聊,冬日山上的夜晚更是无趣,以至于江河江驹一反往常对学习的消极逃避,一直到换班两人还在思考方二檀写的到底是什么字。
快走到住处时,江驹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问道:“河小叔,你说方二哥会不会写错大半,或者那压根就不是字?”
他当时凑上前看,发现方二檀其实把乔字也写错了,多加了两笔,但不妨碍认出来。
江河也有同感,但他不太敢肯定。“你眼熟吗?我瞧着那个字很像三个小人。”
“三个小人?”江驹仔细思考了一下,“你这么说好像有点,不过有那么细窄的人吗?”
“他画得不好呗。”画画画得千奇百怪的人他们东山村就有不少,这祖辈留下来的不足至少在他们这一代没有翻身指望了。
次日上午,江河和江驹在二管事的院子里寻到了江愿。
说完那个奇怪的字形后,江河发现江愿凝神思考许久,而后情绪明显激动了许多。但他一下子又猜不到缘由,干脆直截了当的询问:“怎么了?”
“当时在天坑山躲避洪水的时候,江雁就经常在地上画画,三个连着的小人她也没少画。”
江河和江驹皱起眉头,有这回事吗?
江愿知道眼前两人当时虽还是少年,但在小辈中年龄最大,大多时候都在帮长辈们干活,学完字后更是能避多远是多远,能对这个有印象就很令人惊讶了。
“当时一起玩的,除了我们兄妹俩,就是江雁,江英,还有江艾。”
“我和江念都未见过你口中的方二檀,如果江英和江艾在山上也不曾碰面过,那么……”
为了在寨里争取到更好的庇护和待遇,经过村里几个长辈同意,江愿将他们当时玩闹般编写出的密语悄悄呈给了二管事。
虽不清楚寨里是否用上,但东山村外知晓的人想必不多,就是东山村还记得的人可能都寥寥无几。
最重要的是,江愿依稀记得这几个不成熟的符号并未纳入册中。
江愿的言下之意江河听明白了,他神色严肃:“我去打听一下,你忙去吧。”
院内已经有人探头探脑了。自来到山上后,江愿经常忙得不见踪影,长辈们说是有幸被二管事看中帮着处理杂事,但少有空闲至此还是令人捉摸不透。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江河晃掉脑中的杂念,和江驹分头去打探消息。
待傍晚再碰面时,不用问就能看到江河脸上的遗憾。
“我打听过了,江雁大侄女生前没同方二檀碰过面。字是方二檀回家探亲时同他媳妇儿学的,他媳妇儿逃难时遇见了一位女郎,那位女郎很好心,将他媳妇儿想认的字写在木板上。”
“那位女郎?”江愿见江河住嘴不再往下说,忍不住催促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江河特别知道江愿着急听到什么,他当时也是一样的心情。
“那位女郎名唤蒋草,说是荣阳县人,年十六。”
其实方家人私下猜测年龄应该不会超过十二三,听口音也不像荣阳县人,更像是府城或荣成县的。但不管真假,人家有意隐瞒的事没必要说破,方家人要承情。
江雁因为这几年身体不好长得慢些,见到只会觉得比真实年龄还要小,一听十六岁,名字又不一样,江河就将刚生出不久的念头按下。
江愿倒是有些拿不准,出门在外名字可以编造,但这年龄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