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话题转换的很快,一下子从茶壶转到了陆远泽身上。
提起自己的挚友,林浩天嘴角止不住上扬。
似是想起什么,笑着道,“陆爷爷,远泽他现在过的很充实,每天忙的手脚不沾地,乐呵呵的,听说,他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
说起孩子,林浩天的眼里划过羡慕,虽然只是一瞬,李燕妮还是看到了。
陆远泽的儿子都会跑了,肉嘟嘟的,弯着眉眼喊她姑姑,确实可爱的紧。
“哈哈哈,好!好小子!”
陆老拍着大腿笑的开怀。
李燕妮取出茶叶,亲手泡了茶,双手端了递过去,“陆爷爷喝茶。”
陆老伸手接过,先是放在鼻下闻了闻,然后一脸享受的闭上眼睛回味着,“好茶!”
随后浅饮一口细细品味着茶中滋味。
李浩天一口喝尽杯中茶,将杯子又伸向了守着茶壶的李燕妮,“媳妇,我还要。”
他是真渴了,喝茶对于他来说就是为了解渴,只要是媳妇泡的茶,他喝着都挺好的。
茶水里透着丝丝甜味儿,能甜到心里去。
陆老看过来,说了句,“牛嚼牡丹,浪费了这么好的茶。”
“您老教训的是。”
林浩天姿态摆的很低,倒让陆老不好意思在吐槽他。
喝够了茶,陆老才将话题引向正轨,“燕子,陆爷爷不负所望,举报医馆的人,我给你查到了,只是……”
“只是这个人姓萧,对吗?”李燕妮不等他说完,接过了话头。
“你知道是谁?”
“能猜到那么一点。”
经常在她面前蹦跶的也就那么几个,能出手收拾的,她早就收拾过了。
像她这样不痛不痒的,小动作却不断,如果不是看在外祖父跟表哥的面子上,分分钟让她知道什么叫作死。
陆老见她不想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家也不例外!
“陆爷爷,喝茶。”李燕妮将茶水满上,神色无比认真的道,“还请陆爷爷,别把这件事儿告诉我外祖父。”
“唉!你这孩子,你外祖父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既然这么说了,我肯定是不会再向别人提起的。”
“谢谢陆爷爷。”
陆老手一摆,拉下脸来故作生气道,“自家人,什么谢不谢的,怎么?你不想认你陆爷爷了?”
他话音刚落,门外李老爷子的声音隔着门缝就传来了,“我怎么听着谁想抢我孙女啊?”
“你个老李头,什么叫抢啊!燕子也是我孙女,是吧燕子?”
陆老反击的同时还不忘拉上盟友。
李燕妮能怎么办?
这几位老爷子一聚到一块儿就开始拌嘴,跟个孩子似的,非得争出个高下来。
她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林浩天,“浩天哥,我去下厕所,哎哟,我肚子疼。”
“媳妇,你去吧!有我陪着两位老人就行了,你快去吧!”林浩天很是上道。
李燕妮出门正好撞上进来的爷爷,“爷爷您先进去,我内急……”
两位老人哪看不出她那点拙劣的演技?
这丫头精着呢!
谁也不想得罪,干脆溜了!
林浩天视线扫到桌下的棋盘,看向两位老人问道,“爷爷,陆爷爷,你们两个手谈一局怎么样?”
陆老一看是围棋,忙摇头,“不下,不下。”
“怎么?你是怕输了老脸挂不住咋滴?”李老爷子故意激他。
“谁怕了?我会输吗?笑话,我是怕你输了脸上不好看。”陆老梗着脖子不服气。
警卫员在一旁憋笑憋的肚子疼。
想让他们家老首长认输?
那是不可能的,打死都不能认输!
“真不怕?”
李老瘦长的老脸都快怼到陆老脸上去了。
两人是一样的鹤发童颜,只是陆老的身体看上去要强壮,身姿更挺拔些。
有李燕妮的丹药蕴养,两人七十多的年纪,看上去也就五十多岁。
陆老架不住被人激,大手一挥,“怕?谁怕谁是孙子,来下,我还就不信了,赢不了你,浩天,过来,陆爷爷教你下棋。”
为了不至于输的太难看,陆老将林浩天拉入了阵营。
林浩天:……
确定不是让他过来背锅的?
两老如何在棋盘上拼杀先不说。
且说李燕妮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门,刚好李林过来找她,“姐,前面来了个病人,指名道姓要你出去给看病。”
李燕妮闻言放开神识探去,只意念间,大堂里的情况他就一览无遗。
“走吧!去看看。”
话落,当先迈步走在了前头。
“姐,我看着那人不像是有病,倒像是来找事儿的。”李林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没事儿,一个熟人,你忙你的去吧。”
“好,那姐你有事喊我一声。”
李林不放心,走出几步又回头喊道。
李燕妮笑着回了一句,“知道了,管家婆。”
……
医馆大堂里,沈景彬翘着二郎腿,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的敲击着。
他今天没有穿军装,一身板正的西装,配上有些阴柔的气质,使得他看起来更像个无所事事的公子哥儿。
沈景彬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通往后院那道门,目光瞥见那道耀眼的身影,他狭长的眉眼微微上扬,唇角向上勾起一抹邪魅的浅笑。
自从见过李燕妮,蒋媛媛早就被他忘到犄角旮旯了。
这样极品中的极品,见一面,很难有男人不喜欢的。
只是这女人已经嫁为人妇,又有点背景,他才不得不忍着心痒,偷偷的看上几眼。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儿!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沈景彬觉得魂儿都要跟着飞走了!
暗暗掐了下手心,提醒自己不能在美人儿面前失态。
李燕妮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骚包的男人。
头发是抹了多少头油啊!
光的哟!
估计苍蝇打上面过都得打滑。
敲着桌面的手腕上,明晃晃的腕表,擦得蹭亮的尖头皮鞋,无一不在向人炫耀着他物质上的优越。
“请问,是你要看病吗?”
李燕妮坐到桌前,公事公办道。
这个男人她不是第一次见了,每次给她的感觉都让人感到不舒服。
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
湿冷,黏腻。
可偏偏他又什么都不做,让她连找个动手的借口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