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绪又说:‘’这么大的鱼咱们也吃不完,妹夫你就叫上你的朋友们一起来吃鱼吧!\"他的话没有说完府里的电话铃就响了,溥绪拿起电话原来是哲泰打来的:\"溥绪弟吗,醒仁贤弟在你府上吗,让他们小两口去我府上吃鱼来.\"
溥绪听了笑着说:“哲兄今天正好我们家也是吃鱼,他们就不去了多谢。”说完挂了电话。溥绪还是发愁说:“这么大的鱼咱们全家也吃不完啊,我给那些票友打电话。”结果他的那些朋友们也都在吃鱼。
海兰格说:“那我给我的姐妹打电话来吃。”结果一个姐妹也没叫过来她们各家也是吃鱼。
李醒仁说:‘’不如这样吧,把一半的鱼送给陈宦叔叔,毕竟他们过得比较清苦.\"
海兰格听了觉得有理于是往陈宦的府上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别做菜并让小猴子把鱼半截大鱼和鱼头给他们送去。等到小猴子归来时进了府门就闻道了鱼香味满王府都是鱼香味,这回是溥绪福晋亲自下厨做鱼。
海兰格姐们已经摆好了三张桌子,孩子们一桌、下人一桌,海兰格二人和溥绪夫妇一张桌子,上桌的没有别的菜肴就是清炖鲤鱼,那些大鱼块都是又盆子盛的冒着热气发出馋人的香味。
溥绪以一家之主的口吻说:“这里也没有外人你的哥嫂们也在外地咱们就开吃吧。”|说完孩子们都拿起筷子纷纷品尝向往的鱼肉,随后都在夸鱼肉好吃。小猴子与海红海陆和两个嬷嬷坐在一起,对着海红是大献殷勤,海红也是没有给他白眼二人相处的还可以。溥绪着拿起他的酒壶给他的内人海兰格和李醒仁都倒满了七钱一杯的白酒,而后让三人夹了一口鱼肉品尝。
海兰格吃了几口说:“好美味的鱼肉又鲜又细腻,我的嫂子的手艺真好!”
壵王福晋说:“我的手艺是一方面,还是这鱼味道好。”
李醒仁说:“我在海边长大的是吃不惯淡水里的鱼的,不管怎样做都有一股土腥味大嫂做的就没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
壵王福晋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在鱼肉下锅以前用黄酒浸泡一阵,让酒味把鱼的土腥味化解了,出锅了在撒一些鲜韭菜增加鲜味便是。”
溥绪吃了几口鱼肉说:“本来我以为这三百年的鲤鱼肉是又涩又硬,没成想还是这般美味,咱们干一杯。”四人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除了壵王妃他们三人都把一杯酒喝干了。
李醒仁说:‘’这年代久远的动物吃起来口感大不相同,要是年头多的猪肉和馿肉吃起来那是嚼不烂炖不烂的,飞禽就不一样年头越多越香,这河中的鱼儿也是一样.\"
溥绪说:“这话有些道理这年头久的稻谷不发霉也哈拉了,不过酿成酒和醋就是越年代久越有味。”壵王妃在他的身边用眼神说‘就知道喝酒’但是还不敢当面说他。
海兰格也说:“这植物也是不同的,西瓜熟了也就烂了,桃子红了不摘也就落到树下了,也有不同的比如说人参上百年就是宝了,上千年就成精了,还有沉香木。”
溥绪喝了一杯酒而后吟唱:“有花折时只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这世间的万物可不是一个属性的,世间的王朝也不能延续万年的,咱们为了世事无常再喝一杯。”几杯酒下肚溥绪就有些仙了。
李醒仁踢了一下海兰格,海兰格会意的问:“大哥我想问你一件事,你的旗主金牌还在吗?”
溥绪说:“当然还在还保管的妥妥的。”
海兰格说:“你要是不耐保管就送给我便是,我给你银子花。”
溥绪听了顿时精神了起来说:“大胆你敢和我说这样的话,这旗主金牌还是宫中秘密赐给壵王府的,怎能让向你换银子用,这金牌象征着旗主在旗民中的威信和权利,就是命丢了金牌也不能丢。”
海兰格也是暗吃一惊平时随和的大哥听到金牌的事情就发了这莫大的火,看样子这金牌对正蓝旗壵王府来说真的很重要随即她又问:“大哥这金牌不是西太后送给咱们王府的吗?”
溥绪说:“那是我被封王时宫里先行收上去保管,等到册封之日在连同皇上的圣旨以及金册连同金牌赏赐给我,其实这金牌早在顺治先皇之初就赏赐给了咱们壵王府。”
海兰格又问:“那么关于这八枚旗主的金牌和我们十位格格的宝石指套真的能打开长白山宝藏之门吗?”
“这只是一个传说罢了,你也别当真。”突然溥绪瞪着眼睛问道:“死丫头你不会把绿宝石黄金指套弄丢了或者换钱花了吧,拿出来我看。”
海兰格赶忙把她的藏在小衣里黄金指套拿给溥绪看,溥绪长出了一口气说:“你可要妥善保管此物,丢了我要你的命。”
溥绪说完惊得海兰格直吐舌头而后她保证说:“大哥我发誓要保管好我的指套,要是我嫁人了就把它送给敏儿。”
溥绪接着问:“对了今天你为何要问起王府金牌之事?”
海兰格辩解说:“最近听闻兰楚和兰心回京城了,我怕他们联合溥轩对咱们不利。”
溥绪说:“咱们王府已然衰落无钱无势的,她们要想谋咱们的宝物很是容易,以后小心便是。”
海兰格又问:“大哥为何金牌在顺治先皇就发给各大王府,而这十个宝石黄金指套为何等到慈禧太后七十大寿,才赐给我们十位格格?”
溥绪说:“远在慈禧太后当政之前,我们的大清国都是强盛的,直到太后七十大寿以后她知天命,预感到大清国存在着亡国的危险,才把这象征权利的宝石黄金指套分发给你们十位格格,其实这十只指套在紫禁城中和八旗金牌是一起由顺治先帝铸造的,只有当政的太皇太后才知道它们的存在,也知道这十只宝石黄金指套和这八枚旗主金牌事关大清国的国运和存亡,这个深意不是一般人能明白的,连我这个亲王也是略知一二。”
溥绪说完这其中的机密,海兰格就陷入了沉思。溥绪又说:“妹夫啊我可没有把你当外人,才把我们族人的最高机密当你讲了,为了壵王府的安危你一定要守如瓶。”
李醒仁说:“承蒙大哥抬爱能把阿格许配给我,以后为了壵王府的安危我定当拼尽全力。”
溥绪听了他的回答很是满意举着酒杯说:“咱们在干一杯。”而后又和李醒仁喝得大醉。
等到李醒仁壵庄王府醒来时天已经黄昏,他们告别了溥绪夫妇就要往晓岚别居方向骑着自行车,海红还是坐在小猴子的车后座她对着海兰格说:“小姐你听说没有在第一舞台大戏院边上盖了一座电影院,人的影子被灯光照到了白布上可好看了,咱们也去看个新鲜吧。”
海兰格也觉得晚上回家了也没有什么大事就和骑车的李醒仁说:“阿仁咱们就去看电影吧!”
李醒仁在这些娱乐的事情上当然不反对说;“当然好,咱们就发兵珠市口第一舞台。”他身后的海陆也是高兴的附和。随着直行车穿过人群李醒仁的心中就渐渐发寒,在当街上不时的走过或者向他们张望的路人之中,有不少的生面孔而这些生面孔的脸型特征和穿着打扮明显就不像直隶本地人士,本来北京城也是三朝京城所在地经济政治中心,到这里做生意的外地人为数不少京城中的老百姓也是见怪不怪。只是这些人中的眼神中李醒仁看到了那种空洞的戾气,和他们身上那种毫无人性的味道,只有远在边塞的悍匪才有这样的气息。他还是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只是全身都充满了戒备,还对着小猴子学了几声翠鸟叫,而小猴子也滑稽的回了他几声布谷鸟叫,把三个姑娘都逗笑了。
他们总算有惊无险的来到珠市口电影院前,没用李醒仁吩咐小猴子就去排队买票,因为那时的电影还是一个新鲜事物,是以吸引好多的青年男女到这里观看,整个电影院前面的广场都站满了买票的人。那些市井的登徒浪子游走在人群中,对着貌美的姑娘借着机会轻薄调戏着。
李醒仁怕海兰格姐妹闲着在给她们买瓜子时,见到两个穿着得体的年轻人正拦住一名女学生套近乎:“小妹子没有买票吧哥这里有。”说着拉过女学生的手就把电影票往她的手里塞。
那名女学生一边挣脱年轻人的手一边说。“你们干嘛,我有电影票。”
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那好啊咱们就一起去看电影去。”
那名女学生生气的说:“我有同伴不用你们。”
另一个年轻人说:“那不正好,我们两个都有伴了。”说着又去摸女学生的手。结果他的手被女学生给甩开,那个年轻大笑:“好有性格爷我喜欢,爷有的是钱给我当小老婆吧!”
有很多的富家子弟都是无聊之极,闲的没事他们也有诸多的爱好,有的像洪旺那样溜鸟架鹰有的像哲泰那样爱收藏古玩还有的像溥绪那样热爱戏曲热爱字画,只有极少数像腾吉那样好行走江湖,更多的就像这两位爱寻芳猎艳,仗着家里有些钱以任何借口玩弄女性,成事之后在把她们踢开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这些富家子弟固然不好,也比那些勾引无知少女上床成事后,在卖到八大胡同的那些人渣好强。
对于这种不平事李醒仁务必要管,他走上前就要教训那两个轻浮的富家子弟,借着灯光见到这两个小子有些面熟。其中一个躬身对着李醒仁说:“见过海姑父。”
李醒仁又仔细的打量着他几眼说:“你是瓦片的弟弟瓦当吗?”
瓦当随即笑着说:“怪好海姑父还记得我。”所谓瓦当就是下雨房檐下流水槽最下边突出的下垂灰瓦头,也是用粘土烧制并刻成葡萄状、菩提心状、流云状、条纹状等多种形态,瓦当的用途就是下雨流下来的雨水省得浇到墙壁和窗户,也是一种东方建筑文化的一种体现。
李醒仁指着另一个年轻人问瓦当:“他是克竞郡王府的阿哥致远吧。”
致远也笑着说:“姑父也认得我。”
李醒仁上前就给了二人两个脖溜子说:“你们两个小流氓我知道哲泰新定的帮规,这要是让他知道了或者让巡警抓住有你们的好看。”
这两个小子也知道前些日子在地安门,哲泰下令打折几名没有去北苑人渣大腿的事情,他们也是郡王府的后人却也是几代以前的事情,现在已经过了五代再也和郡王府沾不到边了,更别说官职和爵位了,这两个小子立马服软说:“姑父我们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醒仁说:‘’这里是没有外人我也是给你们面子,这要是让全京城的老百姓知道了,你哥瓦片和腾吉也救不了你。”
这两个小子听了点头说:“姑父我们记下了,没事我们先走了。”随后溜到人群中不见了。被解了围的女学生对着李醒仁干笑了一下也进了电影院。
李醒仁买了瓜子找到了海兰格,见到小猴子已经把电影票买到,他们就随着人群进了电影院,并在一排长凳子上挨着坐下。他把瓜子分给几人吃,没等一会儿电影就开演了。那时候的电影都是黑白影片而且还没有声音,想要吸引观众就要靠演员的演技了。
电影的开头就是喜剧大师卓别林惊艳登场,一身黑色的礼帽燕尾服尖头皮鞋走路的姿态就很有意思,而后又是夸张的动作和滑稽又搞笑的剧情,把那些观众全都逗笑了,连海兰格那样冷傲的美女看了也是掩口偷笑,那就别说小猴子没心没肺的都把肚子笑痛了。李醒仁只是扫了几眼大屏幕,他无时的不在观察周边的观众,在电影最精彩时他又出去了一圈能有一炷香的时间,等到电影该散场了他才回来。
而后观众们陆续走出电影院,海兰格她们等到最后一批才走出电影院,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电影院门前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刚要走下台阶就听到下面传来踏踏的木屐声,李醒仁警觉的拦住了几人。
接着闻到了一股兰花的香味,接着有两位苗条的女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借着月光见到走在前面的女子身材略高,穿着灰色黑条纹的西装,头戴灰色礼帽脚踏黑皮鞋,生的眉目如画嘴角上扬给人一种甜甜微笑的感觉,不要说男人就是女人见了她的微笑也是很舒服的。她的身边的另一个女子全身穿着粉色的和服脚踏木屐腰胯一把武士刀,台阶前的脚步声就是她走路发出来的,再看那女子高挽发髻没施粉黛却也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用海兰格介绍李醒仁就知道这两个年轻的姑娘,就是传说中的兰楚和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