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多大点儿事儿!
就是出国,是不是得办什么证啊?
洛溪还没放假,这不是你来了,请了两天假。
明儿就得回去上学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一听到是要带自家姑娘出国长见识。
对于早就把徐谨言当儿子看的王妈妈,哪里会拒绝。
“我也要去!”
可没想到,下一秒,里面的屋子就传来了王洛澜 迫不及待的声音。
“去去去!
就知道去玩!还不赶紧写作业!”
王妈妈顿时不高兴了,扭头就批评了一句。
“洛澜想去也可以啊。
这不都六月底了,学校应该要放假了吧?”
徐谨言转头看了一眼趴在门框上,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王洛澜。
顿时笑了起来。
“别听他胡说!
放完暑假,就要高三了,正是要考大学的紧要关头。
这要跟你去一趟米国,还不知道能玩的多疯呢。”
王妈妈撇了一眼王洛澜,残忍的拒绝了。
其实也是,徐谨言第一次见到王洛澜的时候,才14岁,正是狗嫌猫不爱的年纪,还在上初中。
现在已经16岁,马上就要高三,可不就是关键时间了吗?
可能有些人奇怪,80年代又没有后世那么卷,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其实错了。
首先77年恢复高考,到现在80年全国高考热一直居高不下
再加上王家本就是根正苗红的原始股东,对自家未来的安排岂能是普通老百姓能企及的?
所以,你现在喊人家王洛澜小屁孩,人家不跟你计较,可二十年后,不喊一声王书记,那就是你不懂事了。
“妈!~”
这边王妈妈的话一落地。
王洛澜的表情就变了。
“其实我这次回去,也就待几天。
要是赶上放假,去放松几天也没事儿。
毕竟,有洛溪看着呢。
适当的放松,也不耽误未来弦绷的更紧不是?”
对于王洛澜这个每次见到自己都喊姐夫的小屁孩。
其实徐谨言对他的印象也还是很不错的。
首先虽然这个年龄都是男孩子调皮捣蛋的时候,可王家的家教严,王洛澜比起同龄人,还是要表现的好的太多了。
而且,作为三代,一点没有纨绔的迹象,从来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再加上没有意外就要成为王家的女婿,这个肉眼可见未来的大粗腿,适当的拉好关系,肯定不会有坏处。
“行吧,也就是小徐你开口了。
不然的话。。。
不过这次得看你的期末成绩,要是达不到年级前三,你就别指望了!”
王妈妈听到徐谨言的话,也有些犹豫。
这个年龄的孩子正是爱玩的时候。
一直压抑着天性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反而对成长和性格不利。
王爸爸每天忙着工作,教育的时间本就不多,自己也有工作,说起来王洛澜在外面也被称为别人家的儿子。
懂事乖巧不说,成绩也好。
一直是王妈妈引以为傲的事情。
想了下,觉得还是应该给个机会的。
“耶!
姐夫万岁!
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给你拿个年级前三回来!”
王洛澜听到王妈妈松了口,当即一蹦三尺高。
对着徐谨言递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色后,马上扭头就回到房间继续写起了作业。
“那就这么说。
我还有点事儿,就不多留了。”
看事儿已经说定,徐谨言也就提出了告辞。
“诶哟,这就要走啊?
再坐一会儿,洛溪他爸一会儿就下班回来了。
你们爷俩一起喝两杯多好。”
看到徐谨言起身要走,王妈妈也是赶紧开口留人。
“不了不了。
我酒量不好,那边国外来的客人说不定还要找我。
等我忙完了,一准儿再来叨扰。”
一听到要喝酒。
徐谨言更是要走了。
说起来,他对白酒是一点儿都爱不起来。
所谓的白酒文化,他是反感到了极致。
反倒是威士忌,要么是作为社交属性,大家拿着一杯想抿就抿,不想喝拿着就行。
要么就是自己累了,或者无聊了,喝上那么一两口,让嘴里有个味道而已。
至于喝醉?
那种感觉体验过一次,就不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与某些人头一天喝醉了,满嘴说着戒酒!一定要戒酒!
然后第二天到了晚上,又来一句,喝点透透吧?!的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
好说歹说,才推辞了王妈妈的挽留,回到了国宾馆。
不过好在,亚瑟等人依旧在跟自己的团队商议谈判的具体事宜,没自己什么事儿。
徐谨言这才安下心来,找来了纸笔,开始琢磨去燕大的时候,如何跟同学们聊自己的事儿。
就这样,白天陪着亚瑟、沃伦、艾丽莎在京城的各个景区溜达,充当一个背景板。
晚上回到国宾馆的时候,开始写自己的演讲稿。
一眨眼,就到了28号周六。
徐父还是没来,不过想到如今的交通比起后世差的太多,便也没在意。
“诶呀,张老师,您怎么来啦?”
中午吃过了午餐,徐谨言在约定的时间站在了国宾馆的门口。
一辆红旗上面下来了一个熟的不能 再熟的人,徐谨言赶紧迎了上去。
没错,这就是徐谨言在燕大时的辅导员,张老师。
当初推荐他做班长、学生会副主席、写书、发稿、拍电影都一直不断给他提供帮助的人。
“这不是听说你回来了。
作为咱们燕大的才子,怎么也要过来接一下不是?”
张老师笑脸相迎,一把就抱住了徐谨言。
还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背。
“不至于不至于。
说到底,我也是咱们燕大的学生。
也正是燕大给了我平台和机会,才有了我的今天。
可不敢把我抬那么高。”
松开怀抱,徐谨言赶紧谦虚了一下。
“走吧,同学们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你了。”
俩人寒暄了几句后,便坐上了红旗轿车。
朝着西北方向的燕大驶去。
“这次。。。有多少人啊?
只是见见咱们中文系的老同学吗?”
徐谨言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些预料,恐怕不会像杨主任说的跟一个茶话会形式的座谈会一样那么轻松简单。
“可不少呢。
不止是中文系78和79届。
包括隔壁的西语系、历史、法律、图书馆。
就连理科的物理、化学和数学系,都来了不少学生。
我出来的时候,大饭堂已经有不少学生去了。”
张老师口中的大饭堂,此时是燕大最大的会堂,没有之一。
83年后,被改为了大讲堂,容纳的人就更多了。
“不会全校的都来了吧?”
听到张老师的话,徐谨言顿时吸了一口长气。
他知道杨主任的话不靠谱,可也没料到会如此不靠谱。
“没有也差不多了吧。
包括很多教授,也来了。
别紧张,这是好事。
作为77年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燕大才子,你出国前就已经名声在外。
如今在米国又闯下了这么大的名头,大家都想见见你,这不是很正常嘛。
再说了,燕大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说错话。
放开点,想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谨言的心情,张老师笑着安慰了一句。
很快,三台车组成的车队来到了燕大。
看到那熟悉的牌坊、未名湖和博雅塔,离开了两年之久的徐谨言不禁也有些感慨。
与往日记忆不同,此时校内似乎如同放假了一般,几乎看不到几个人。
直到俩人来到了大饭堂。
听着里面喧闹的声音,即便是再次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当从侧面看到大饭堂里坐着密密麻麻的人头的时候。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徐谨言,心脏也开始砰砰砰的跳到了嗓子眼。
“让我们热烈欢迎78届优秀学生、中文系班长、学生会副主席。
徐谨言同学来为大家上台演讲。
大家欢迎!”
当看到徐谨言的身影出现在临时搭建的演讲台侧面通道的时候。
一位主持人马上试了试话筒,并对徐谨言伸出了邀请的手势。
“哗哗哗。。。”
顿时,原本只能容纳两千多人的大饭堂里,响起了足以掀翻房顶的热烈掌声。
徐谨言深吸了几口气,勉强平息了一下剧烈跳动的心跳,走上了演讲台。
放眼望去,大饭堂里每一个位置和角落,都坐满了人。
一张张或年轻、或年长、或年老的脸庞,都翘首以盼的看着自己。
看起来绝对不止两千人,说四五千恐怕都有些保守了。
这还不算完,居然还有数架摄像机已经对准了自己。
站定位置后,徐谨言再次深呼吸了几次,对着话筒,开了口。
“大家好,我是徐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