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钱科长气得说不出话,“行,你汇报!我现在就去打电话!”
脚步声远去。又过了几分钟,门开了。陈队长带着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进来。
“说吧,哪个单位的?这些肉是哪里来的?”陈队长往桌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
霄云平静地看着他:“给厂里送肉,还需要查户口?”
“少废话!”陈队长一拍桌子,“我问你,车牌是怎么回事?我查了,根本对不上号!你这肉,来路不正吧?”
霄云心里一沉——他这车是空间里弄出来的,车牌虽然是真牌,但确实不是本地的。没想到这人这么仔细。
“车是借的,肉是我们村自己养的。”霄云说,“你不信,可以跟我们村长核实。”
“核实?”陈队长冷笑,“我已经派人去你们村了。在这之前,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站起身,对眼镜男说:“刘干事,你看着他。我出去安排一下。”
陈队长出去了,留下刘干事和霄云大眼瞪小眼。刘干事看起来有些紧张,不停地推眼镜。
“同志,你……你真是来送肉的?”刘干事小声问。
“不然呢?”霄云反问。
“那……那你再等等,等核实清楚了就没事了。”刘干事说。
又过了半小时,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陈队长和两个保卫科的年轻干事。
“怎么样?核实了吗?”霄云问。
陈队长没回答,反而对两个干事使了个眼色:“好好‘招待’这位同志,让他说实话。”
两个干事一左一右走上来,就要扭霄云的胳膊。霄云脸色一沉,身子一侧躲开左边那个,同时一脚踹在右边那个的肚子上。
“哎呦!”那人惨叫一声,倒退好几步撞在墙上。
左边那个愣了一下,随即挥拳打来。霄云抓住他的手腕一拧,另一只手在他肘关节上一敲,那人顿时疼得龇牙咧嘴。
“反了!反了!”陈队长又惊又怒,从腰间掏出一把枪,“不许动!举起手来!”
霄云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缓缓举起手。两个被揍的干事立刻冲上来,用绳子把他绑在椅子上,又掏出手铐铐住他的手。
“带走!关到禁闭室去!”陈队长吼道。
霄云被推搡着带出房间,穿过厂区,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屋。屋里只有一张铁桌和一把铁椅子,墙上连窗户都没有。
“坐下!”陈队长命令道。
霄云被按在铁椅上,手铐的一头铐在桌腿的铁环上。陈队长走到他面前,突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霄云的脸偏向一边,火辣辣地疼。
“说!肉是哪儿来的?车是哪儿来的?是不是投机倒把?是不是敌特分子?”陈队长厉声喝问。
霄云抬起头,眼神冰冷:“你会后悔的。”
“还敢嘴硬!”陈队长又一巴掌扇过来。
这次霄云偏头躲开了。陈队长更怒,对两个干事说:“给我打!打到他说为止!”
拳脚如雨点般落在霄云身上。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几次想挣断手铐,但这手铐质量出奇的好,纹丝不动。他只能用脚反击,踢翻了一个干事,但另一人立刻扑上来按住他的腿。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小心他有枪!”
陈队长立刻拔枪,也许是太紧张,也许是故意的,枪口火光一闪——
“砰!”
霄云只觉得大腿一阵剧痛,随即整条腿都麻木了。鲜血迅速浸透裤腿,滴在地上。他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陈队长惊慌的脸和门外钱科长的吼声:“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军区医院的苏醒
再次醒来时,霄云首先闻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吊瓶。
“姐夫!姐夫你醒了!”白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霄云转过头,看到白幕和建军守在床边,两人眼睛都红红的。
“我……在哪儿?”霄云声音沙哑。
“京城军区医院,”白幕说,“你中枪了,镇上的医院不敢治,直接送到这儿来了。姐夫,你感觉怎么样?”
霄云动了动腿,立刻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能感觉到,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包扎得很好。
“家里……知道吗?”他问。
“没敢告诉我姐,”白幕说,“就说你去省城办事了,得几天才回来。”
霄云点点头,撑着身子坐起来。他让白幕把病房门锁上,然后从空间里取出一瓶水——这是空间里的泉水,有神奇的愈合效果。
他喝了两大口,又把剩下的水倒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立刻缓解了疼痛,他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在慢慢愈合。
“爸,你别动,医生说你要卧床休息。”建军着急地说。
“没事,”霄云摆摆手,“我自己的伤自己清楚。”
正说着,病房门被推开,走进来几个穿军装的人。打头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军人,肩章上两颗星,神情严肃。
“霄云同志,你醒了。”老军人走到床边,“我是军区赵副司令员。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我代表组织向你道歉。”
他身后一个年轻军官补充道:“涉事的陈副队长已经被控制,火柴厂的相关领导也在接受调查。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霄云平静地看着他们:“赵司令员,谢谢您。不过这件事,我想自己处理。”
“自己处理?”赵副司令员皱眉,“霄云同志,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事涉及到地方干部违法乱纪,应该由组织来处理。”
“如果组织能处理,我就不会躺在这里了。”霄云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石头一样砸在地上。
病房里一片沉默。
过了一会儿,霄云又说:“赵司令员,我不是不相信组织。
但我这个人有个原则——谁打我一拳,我得还他一脚。谁开我一枪……”
他没说完,但眼里的寒光让在场所有人都心里一凛。
“建军,扶我起来。”霄云说。
“爸,你的伤……”
“扶我起来。”
建军只好扶他下床。霄云腿上的纱布还渗着血,但他站得很稳。
“走,回家。”
“可是医生说你得住院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