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盛紘身体恢复之后,他就每日早晨打拳,也会把长柏,长枫、和四个兰一起带着打拳强身健体、不管男子女子,习武都是有好处了,首先有了强健的体魄,然后就是有了自保的能力,而且他在第一天打完拳之后就给几个孩子都喝了基因改良液,身体经过改造后,不是一般的抗造,那是相当抗造了。
他这些日子里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葳蕤轩陪着大娘子。
每日点卯、处理完衙门里的事物,回到府里他就会去王若弗房里坐一坐,有时是陪着看几页账册,有时是听她絮叨几句管家的琐事。
时不时地会去老太太那里陪着吃吃饭、聊聊天,关心关心这个早年丧夫丧子的孤寡老娘。
实际上盛老太太也是渴望别人惦记,真心对待和记挂的,笑容也多了,连带着对三个孙女的态度也越来越温和、和蔼的不行,用心教导。
不仅亲自教她们读书写字,连女红,都会手把手纠正针法。
葳蕤轩,炭火正旺。
“我的天爷啊!官人,你来真的啊、我只当你说笑的、你这是要抢我的如儿!她打小在我身边长大,连凉水都没多沾过一口,去老太太那里哪受苦啊!”
盛紘站在一旁。
“娘的寿安堂又不是虎狼窝,能让如兰受什么苦?你护得了她一时,护得了她一世吗?”
“娘子,我不是说你坏话,你自己想想,你这性子,没城府、心里藏不住事,遇事就慌,难道想让如兰跟你一样傻呵呵的,将来嫁了人,被人拿捏得没还手之力?”
“再说,华儿的婚事也推掉了,正好让她也搬去老太太隔壁的院子兰薰居 ,我让人收拾出来了,那里住,既能帮着带带妹妹们,也能跟着老太太学学处事。娘认识宫里出来的嬷嬷,到时候请嬷嬷来教教规矩。
咱们马上要去汴京,华儿是长女,如兰、明兰,墨兰她们也得有大家贵女的样子,总不能到了汴京,人家见了都说盛家姑娘没规矩,那丢的是整个盛家的脸!华儿学好了,也能给妹妹们做个榜样。”
王若弗本就满肚子委屈,被盛紘这话一激,忘了分寸。
“好啊你!官人,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傻呵呵的人?谁傻呵呵啊!我看你才傻!先前你那般宠妾灭妻,林噙霜把后宅搅得鸡飞狗跳,那些烂事传得满扬州城都知道,人人都笑我这个大娘子窝囊,你倒好,现在反过来嫌我没城府?你说谁傻!”
这话一出口,刘妈妈在一旁看得急,赶紧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拉住王若弗的胳膊,又转向盛紘。
“主君、我们大娘子就是心直口快,没别的意思。五姑娘是她从小带大的,母女俩从没分开过,她这是舍不得,一时急了才说胡话,主君可千万别多心。”
然后赶紧从旁边的锦盒里拿出一对绣着暗纹的护膝,递到盛紘面前。
“您看,大娘子知道您近来总起早处理公务,还要准备进京的事,怕您坐马车时冻着膝盖,连夜亲手绣了这对护膝,针脚都是她一针一线缝的,想着给您暖着些。”
盛紘看着刘妈妈、王若弗的外挂大脑,总能在王若弗说错话时及时救场。
他接过护膝。“这些我都知道,娘子的心意我懂。旧事就别再提了,咱们夫妻二人的感情,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得好好呵护才是。你啊,就是这脾气得改改,遇事别那么急躁,多想想再说、你是当家主母,你的位置谁都撼动不了,如今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这后宅不宁,诸事不顺,还要闹哪样?”
王若弗见盛紘没真生气,又看了眼刘妈妈递来的眼色。
是啊,主君这些日子对她的态度一改从前,自己本就是大娘子,还有重新有了管家权,官人的爱护,林噙霜那就是再有狐媚子功夫和泼天的本事,也要被她压在脚下,我倒要看看她能不能翻出花来。
“官人,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刚才急糊涂了,控制不住我这张嘴、我定会帮官人好好管好后宅。”
盛紘见她服了软,便顺着台阶下。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如兰送到母亲那里教养,是为她好,娘的眼光和教养,比咱们都强,肯定能把如兰教好。再说,又不是不让你见,无非就是晚上不在你跟前睡,白天你想了,随时能去寿安堂看她。”
把如兰送老太太那里养着、省的她长大了跟王若弗简直是一比一复刻样,性子直率,不藏心机,跟她那个娘一样,遇事不管不顾、看不惯直接开怼,尤其是这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和脾气,跟她那个亲娘一样蠢的挂相、可得好好教一教。
不藏心机的直率,在深宅后院里可不是好事,要是遇人不淑,被人拿捏了性子,指不定要吃多大的亏。
他一想到原剧中如兰被文炎敬哄得私会外男,婚后怀着身孕还要给文家那个寡母立规矩,心里就堵得慌。
傻了吧唧的被所谓的老实人,设计在盛家挑了一个最好骗最傻的下手、一勾搭就上钩、还被勾得五迷三道,连男女大防的规矩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反正他对原剧里如兰的夫君文炎敬是一点都没看上、根本就不顾及姑娘的名声,婚后如兰都有了身子、还要被那个偏远地区来的寡母站规矩、受磋磨。
寡母肯定帮儿子驯凤凰媳妇啊。
不然没法拿捏、没法往儿子这里扒拉好处。
文炎敬肯定是没有多少真心呵护、他如果真的喜欢如兰,他那个寡妇娘根本没机会这么折腾如兰。
要不是有盛家的老爹,哥哥,妹妹护着,如兰的婚后日子能安稳就怪了。
所以这低嫁才是火葬场、坏心肠的娘能教出来的什么好儿子出来。
这不是低嫁,分明是把女儿推进了火坑。
绝不能让如兰重蹈覆辙,老太太见多识广,由她教导,至少能让如兰学会识人辨心,日后找个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人家,才能真正安稳。
不说别的就原身能看上什么好人,特别容易被绿茶型人格欺骗、所以看人不准、一个文严敬、一个华兰老公、一个林小娘、其他的都是人家孩子自己选的。
这儿女就是债,他天生操心的命。
····
今日下了值、他打算去卫恕意那里看看,马上要生了还是要注意些、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卫恕意挺着比之前还要大的肚子站在门口、穿的一看就比之前穿的衣服暖和多了。
“身子沉了,就少在风里站着、这些铺子是给你留着傍身的,之前是我欠考虑、只是份例怕是不够你的日常开销,有了些进项。你自己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也算是我对你们母女二人的弥补。”
卫小娘连忙屈膝道谢,捧着铺子地契的手都有点发抖了。
她知道主君从前待自己可以说是可有可无,从没有这么看重。
五间铺子,足够她和腹中孩儿往后衣食无忧,甚至能给孩子攒下一份嫁妆。
可她没有喜形于色,只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
“多谢主君恩典,妾定好生打理,不辜负主君心意。”
“快起来、铺子的账目,你要是看不懂,就让这位张妈妈帮衬着,这位老妈妈我跟母亲要过来的。”
“张妈妈,小娘她马上就要生产,你多照看些,吃些清淡的,切勿进补,饭后一定要转半个时辰,消食。”
张妈妈扶着卫小娘。“主君,放心,老奴也生过三个孩子,这些道理是懂的。”
“主君,明兰在老太太那里可听话?”
他知道卫恕意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念着自己的女儿的、笑着将她新做的棉袍拢了拢。
“明儿聪慧,娘很喜欢她,你放心,每个月我给她们四天休沐,到时候让她回来陪陪你。”
盛紘走后,老妈妈端来温热的银耳羹,笑着说。
“主君如今这般疼惜小娘,往后日子定能安稳。”
卫小娘却摇了摇头,舀起一勺羹汤慢慢吹凉。
“主君心里,念着的怕是腹中的孩子。”
她性子温顺,却不糊涂、主君近来的变化,她看在眼里,也猜得到些。
但她从不贪求更多,往后定要好好养胎,要是还是个女儿,就跟教明儿一样安稳度日。
如果是个儿子,就要教他懂得感恩,不惹是非。
夜里睡前,她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
“孩子,咱们遇上好时候了,往后可得乖些,别让主君和姐姐操心、娘只求你能平安出生,无畏争执,和你姐姐明儿平平安安就好。”
从卫小娘那里出来、过几日也要动身进京了,卫恕意也是在那个时候生的孩子,他已经安排好了府医和接生婆,就算是离开、他也放心。
主要也是为了防林噙霜。
林噙霜那里,他除了上次的那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
她看着柔弱,实际上心机深沉,要是给她半分机会,指不定又要兴风作浪。
他停下脚步,摆了摆手,扭头吩咐冬荣。
“你替我盯着林氏那边的动静,要是她身边的人找你,钱财你只管收下,有一点她要做什么、说什么,一字一句都得如实报给我。”
“是!”
他可不会再像原身那样被人当成了工具人,还臭不自觉呢。
林噙霜的眼泪和花言巧语蒙骗,一把年纪还搞失恋了、丢不丢人啊。
如今他只求后宅安稳,儿女平安,至于那些情爱纠葛,不是他放在心上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