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们结束京都之行回到魔都。
下午五点半,司机早已等候在机场接机,叶谨言吩咐司机先送范秘书回家。
此时,朱锁锁正坐在车里,紧紧拉着叶谨言的手,恋恋不舍。“老叶……”
司机很识趣,立刻下车,背对着他们靠在车门旁。
车子的密封性能极佳,外面基本听不到车内的声音。
叶谨言温柔地伸手摸了摸朱锁锁的脸,轻声安慰。“好了,明天上班就能见到了,听话,把你的账户发给我。”
在足够爱自己的人面前,朱锁锁偶尔也会任性一下。
此刻,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听到叶谨言的话,她瞪大了眼睛。“你要给我钱?我说了我不要你一分钱的,但是你要是一定要给我,那等会我就给你发账号。”
叶谨言忍不住笑了,将她紧紧抱住,又在她额头亲了亲,趁机过了过手瘾。
“好了,回去吧,和南孙父亲见面的时间明天再定。”
随后,叶谨言松开朱锁锁,坐在车里摇下车窗。
他看着朱锁锁,只见她一手拎着行李箱,另一只手还提着好几个装满奢侈品的口袋。
朱锁锁回头看向叶谨言,叶谨言点了点头,示意她进去。
“开车、回家。”
“是,叶总。”司机应了一声,发动车子缓缓驶离,留下朱锁锁站在原地,望着车子远去的方向,脸上嘴角上扬。
........
在复兴路老洋房里。
近期股票市场的大涨让蒋鹏飞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眼中闪着光,心里盘算着要继续加大杠杆,打算满仓投入,在股市里大干一场。
一四年底的股市走势,大 A 指数先是触底 3000 点,随后在短短一个月内,如火箭般飙升至 3400 点。
一月下旬,市场风云突变,一天之内大盘就大跌七到八个百分点。
那几天,蒋鹏飞心烦意乱,眼睁睁看着账户里的数字不断缩水,大盘的绿色越来越刺眼,急得他在家里不停地踱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好在最近这一阵,形势再度逆转。
短短半个月时间,指数竟一路狂飙至 4572 点,蒋鹏飞悬着的心这才彻底放下。
但他那颗被利益驱使的心并未就此满足,他心里琢磨着,锁锁正好在精言集团上班,而他早就听闻叶谨言是小姨子的好朋友。
如果能从叶谨言那里获取一些内部消息,说不定就能赚得盆满钵满,彻底扭转之前的亏损局面,甚至实现财富的大幅增值。
毕竟人都是趋利的,一个赌徒的心理就是投机的心理,欲望是贪婪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大涨之后就是大跌。
“先生,饭菜都好了,可以吃饭了。”
他缓缓摘掉眼镜,拿出手帕仔细擦了擦,随后站起身,看向坐在对面的章安仁。
“吃饭。”众人围坐在餐桌旁。
蒋鹏飞今天心情很好看着章安仁,问。“小章,你喝不喝酒啊?”
章安仁略显拘谨地坐在蒋南孙身边,赶忙回答。“叔叔,我不喝酒的。”
这时,保姆将一杯酒放在蒋南孙面前。
章安仁见状,吃惊地小声问蒋南孙。“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了?”
蒋南孙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解释。“吃醉蟹都要喝些黄酒的,能去去寒气,奶奶每天都会喝。”
章安仁站起身。“阿姨给我也拿个杯子吧。”
蒋鹏飞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目光在章安仁身上打量。
“小章啊,现在股市行情一片大好,所有消息都是利好的。你听叔叔的,把你乡下的房子卖掉,我帮你抄底股市,把钱投进去,让它利滚利。
这可是你们以后生活养家的基础啊,听叔叔的话,准没错。我跟你说,南孙的小姨认识精言集团的叶谨言,而且锁锁现在也在那里上班,搞点内部消息轻而易举。要不然、就等你工作稳定五年后,在附近买了房子,再考虑娶我们家南孙也不迟。”
蒋南孙听到这里,眉头紧皱,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地说。
“爸,我不是说了吗,我不同意章安仁卖房子去投机。没有人规定一定要炒股,靠不劳而获是不现实的。”
章安仁则夹在中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蒋鹏飞一听蒋南孙的话,赶忙连拍三下桌子,嘴里念叨着。
“呸呸呸,南孙不要胡说八道的。”
他皱着眉头,奈地看着女儿,语重心长地劝。
“南孙啊,你从小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尝过苦日子的滋味。就说早餐,一个星期都不带重样的,粥里糖稍微放多一点你都要抱怨。没钱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和小章的未来考虑。”
奶奶慢悠悠地吃了一口醉蟹,目光落在孙女身上,缓缓说。
“女孩子终究是要嫁出去的,房子卖掉了可以来家里住。不过我有个要求,第一个孩子得姓蒋。”
蒋南孙和章安仁对视了一眼,她下意识地在桌子底下紧紧抓住章安仁的手。
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朱锁锁笑意盈盈地走进来,扬了扬手中的袋子,欢快地说。
“叔叔,奶奶,南孙,我回来了,给你们都带礼物喽。”
章安仁见状,赶忙站起身,走上前去说。“我帮你把行李箱搬上去。”
“谢谢、不用不用,行李箱里有我给大家带的礼物。”
蒋鹏飞看到朱锁锁回来,兴奋得立刻招呼小阿姨去拿碗筷。
朱锁锁从行李箱里一一拿出礼物,给阿姨买了一条鲜艳的红羊绒围巾,给奶奶买的是上等的燕窝,奶奶接过燕窝,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显然被她哄得开心极了。
给蒋鹏飞买的同样是一条羊绒围巾。
蒋鹏飞接过围巾,笑着打趣。“你这是知道叔叔最近身子虚怕冷哦,好啊,又多了一个孝顺的女儿。”
吃过饭,蒋南孙将章安仁送到门口。
屋里的蒋鹏飞已经迫不及待,朱锁锁刚坐下,他就凑上前去,急切地说。
“锁锁啊,你这次出差有没有帮叔叔问问,叶谨言有没有空,让我跟他见一面,聊一聊。”
朱锁锁笑着点头。“叔叔我帮您问了,他也同意了,叶总说,会找时间和叔叔见面的,您就在家等消息就好了。”
“太好了,太好了,锁锁啊,你简直就是叔叔的福星啊。”
蒋鹏飞激动得来回踱步,他已经看到了在股市大赚一笔了。
奶奶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啊,你最关心的就是锁锁了,锁锁出差一个星期蛮累哦,快上楼休息吧。”
晚上,闺蜜两人躺在床上。
“锁锁,我奶奶看到你就笑得那么开心,这可是我和我妈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二十多年都换不来的。”
朱锁锁轻轻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说。“不露声色地取悦跟讨好,是我们这种从小寄人篱下人的必修课。”
她心里清楚,虽然舅舅一家对她也算不错,她之前也给他们买过不少礼物。
同样是讨好,却有着很大的区别。
舅妈一家觉得她的付出理所当然,而南孙一家却会真心对待她。
在人情世故中,每个人心里都像有一杆秤,衡量着彼此的情谊与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