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霸回头看着身上爬满的巨鼠,它们的涎水滴在他的伤口上,带着黏腻的触感和刺鼻的腥臭味,那些藏在唾液里的细菌像无数条小蛇,顺着血管往全身钻。
很快,他就觉得伤口开始发烫,浑身发冷,视线也渐渐模糊,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该死…… 不该逞能的……”
后悔的念头像潮水般淹没他。
之前满脑子想的都是比于浩先杀了鼠王,证明自己比对方强,可现在才明白,他根本不该孤身闯这鼠巢。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四肢被巨鼠咬得死死的,连抬一下手都要忍受钻心的痛。
向于浩求救?他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躲在暗处冷笑的样子,说不定还盼着他早点被巨鼠啃成白骨。
喊同伙来救?那些人连外围的精英鼠都未必能对付,进来了也只是送菜。
“只能靠自己……”
王天霸的牙齿咬得咯咯响,求生的本能压过了疼痛。
他拼命晃动左手。
虽然被巨鼠咬住手腕,但手指还能勉强活动。
就在这时,一个疯狂的念头突然窜进他的脑海:他能死而复生,连这种违背常理的事都能发生,那为什么不能像之前玩过的游戏里那样,变出能对抗怪物的武器?
“对…… 变!给老子变!”
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左手,意念像烧红的烙铁般集中在掌心。
先是一阵灼热感从手腕蔓延开,接着是骨骼咔咔作响的脆响。
他能感觉到指骨在疯狂变长、变粗,皮肤下的肌肉在扭曲、膨胀。
原本人类的手掌开始发黑,细密的黑毛从毛孔里钻出来,覆盖住整个手背;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长、变尖,尖端泛着冷冽的寒光,像五把锋利的短刀。
不过几秒,他的左手就彻底变了样:一只比普通巨鼠爪大上两倍的鼠爪,牢牢攥在他的手腕上,黑色的皮毛沾满了他自己的血,利爪上还滴着晶莹的血珠。
“这…… 这是……”
王天霸因为新生力量的兴奋,也因为对变成了怪物的形状而有些惶恐,一瞬间连疼痛都忘了大半。
旁边咬着他手腕的精英巨鼠也停下了动作,猩红的眼睛盯着那只陌生的鼠爪,似乎在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变异鼠王也察觉到了异常,压在他右臂上的爪子微微松动,脑袋微微歪着,看向那只突兀出现的鼠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王天霸的利爪尖端几乎要碰到巨鼠的皮毛,可手腕被死死咬住,再往前一寸都难如登天。
巨鼠的獠牙还在不断深入,小臂的剧痛让他额头再次渗出冷汗,脑海里又闪过 “难道要死在这里” 的念头,不甘的怒火瞬间烧遍全身。
“老子不服!”
他的怒吼震得周围空气都在颤,就在这时,“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突然划破战场。
一颗左轮子弹带着破空声,精准地射进压在他左臂的巨鼠眼窝。
子弹从眼球贯穿进脑颅,黑红色的血珠顺着弹孔喷溅而出。
那只巨鼠猛地僵住,撕咬的动作停了下来,脑袋微微歪着,发出 “吱吱” 的痛苦嘶鸣,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原本死死咬住手腕的力道也松了大半。
王天霸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唯一的生机,当即暴喝一声 “于浩哥,我谢谢你!”。
随后左手猛地发力,变形后的鼠爪带着风声刺向巨鼠的脖颈。
利爪像切豆腐般穿透巨鼠的皮肉,直接勾住了它的颈椎,王天霸手腕一拧,“咔嚓” 一声,巨鼠的脑袋被硬生生扭断,黑血顺着爪缝往下淌,尸体 “咚” 地砸在地上。
战斗的天平一旦倾斜,就再也无法逆转。
“老子的血肉,不是你们能啃的!”
王天霸像一头挣脱枷锁的野兽,鼠爪在战场上来回翻飞。
短短半分钟,剩下的精英巨鼠就倒下了大半。
很快,战场上只剩下还站着的王天霸,以及对面的变异鼠王。
精英巨鼠的尸体在两人之间横七竖八的躺着,黑血顺着地面的缝隙流淌。
变异鼠王站在尸体堆前,原本油亮的黑毛被血污染得有些凌乱,它死死盯着王天霸,尤其是那只还在滴着血的鼠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獠牙上的寒光比之前更盛。
它能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类,已经和刚才那个被动挨打的猎物完全不同了。
王天霸活动了一下手腕,鼠爪上的血珠滴落在地,发出 “嗒嗒” 的轻响。
他盯着鼠王那比钢板还硬的皮毛,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刚才你不是很嚣张吗?现在你的小弟都死光了,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话音刚落,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地面的血洼被踩得溅起水花。
变异鼠王也不甘示弱,前爪在地上刨了刨,身体微微压低,做出攻击姿态。
战斗打响,王天霸很快占据了主动。
但变异鼠王的黑毛下,是堪比合金的硬皮。
王天霸的左爪狠狠抓在鼠王脊背,利爪划过却只留下几道浅痕,连皮毛都没能彻底撕开。
“妈的!这皮真是做防弹衣的好料子!”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右臂突然传来一阵骨骼扭曲的脆响。
原本的手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变形,最终化作一根半米长的尖锐骨刺,尖端泛着青黑色的冷光,像淬了毒的长矛。
“看你能扛到什么时候!” 王天霸怒吼着,右臂猛地发力,骨刺对准鼠王的后脑勺狠狠刺去。
“铛!” 的一声脆响,骨刺撞在鼠王硬皮上,竟擦出火星,只浅浅扎进半寸。
变异鼠王吃痛,猛地甩动头颅,试图将王天霸甩开,可王天霸早已死死抱住鼠王的脖颈,左爪抠进鼠王的皮肉,以此固定身形,右臂则握着骨刺,一次又一次朝着同一个位置猛刺。
“给老子破!”
“噗…… 噗……”
每一次刺击,都能让骨刺多深入一分。
鼠王的硬皮开始出现裂痕,黑血顺着裂缝慢慢渗出。
王天霸的手臂早已酸麻,汗水混着血污流进眼睛,视线模糊一片。
可他不能停,一旦停下,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变异鼠王的挣扎越来越剧烈,它疯狂地撞向旁边的石柱,试图将王天霸甩下来,可王天霸像块牛皮糖般粘在它身上,骨刺依旧在同一处伤口上反复穿刺。
终于,在第数十次刺击后,“噗嗤” 一声闷响,骨刺彻底穿透了鼠王的硬皮,扎进它的脑颅。
“哈哈,终于被我戳破了!”王天霸笑的十分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