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裴缙不愿意，柏鸢的手便就此顿住，停止了继续下探的动作。
她摸着裴缙，再次平复了呼吸，最后轻轻摩挲了一把他滑嫩紧致充满韧性的皮肤，这才动作缓慢的将手抽了回来。
她低头看着身下的人，衣衫凌乱，领口被扯开了几枚扣子，露出胸膛大片春色。
裴缙眼角不知何时洇出泪痕，润在眼尾那颗红痣上，红得越发刺目惊心。
而对方紧咬下唇、手紧紧扣着沙发缝的动作，更是完美诠释出一副受尽凌辱却又不敢屈服的傲然模样。
像被暴雪锤炼过的梅花，越是寒冷，开得越盛。
视线再下移到他被撩起来的衣角，隐约露出几块腹肌和劲瘦的腰身，正因紧张而绷得浑身发直。
他扯着自己的腰带，指尖因柏鸢抽手的动作想要挽留而微微抽动，落在腰间便说不出意欲何为。
给人的感觉是，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又像什么都做了。
即便用香艳来形容，都不会显得太过。
“不想就不想吧。”
柏鸢清冷的声音响起，还不等裴缙去思考她说了什么，身上便骤然一轻。
衣服摩擦的声音响动，带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阴影也随之消失，黏在脸上的碎发如潮水般褪去。
裴缙这才意识到柏鸢竟然真的听了自己的话收了手。
在……这种时候……
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腿，心里又一阵失落和空荡。
说不出是该为柏鸢如此尊重自己的意志而感到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对柏鸢居然这么没有吸引力，连这种事情都说停就能停而沮丧。
明明，只要她想，或是再表现得坚决一些，哪怕是退得晚点，自己也算挣扎不过半推半就了。
没可能真的不应的……
柏鸢撤开后，裴缙没急着起来，而是依旧保持着单手搭在额头上朝柏鸢敞开自己的姿势，眯着眼睛去看柏鸢整理着装的动作。
直到此时，裴缙这才发现。
即便刚才两人的动作都有些过火，分别存在不同程度上的忘情。
但柏鸢却依旧保持着着装的整洁，没有褶皱，就连衣服也工工整整穿在身上，从头到尾只有发丝凌乱和领口有一点点歪。
反观自己……
他默默揪住自己的衣领，不用看也能知道被折腾得差点儿丢兵卸甲，一片狼藉，春光乍泄。
——锁骨有点痛。
他装作痒，曲起手指，用第二个关节蹭了蹭锁骨处被柏鸢反复咬过的地方，以此缓解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和蔓延至咽喉的紧绷。
移开视线，裴缙没好意思去看柏鸢，却享受着此时这种被对方一览无余、细细打量着身体时的莫名战栗。
说实话，平心而论，他其实还是挺喜欢这种自己一塌糊涂而对方却还衣衫整洁的强烈对比的。
有种暗含的刺激感。
柏鸢看起来也很……禁欲。
优雅而克制。
风度翩翩，好像即便到兴致高涨时，也不会有过多反应和情绪起伏的感觉。
……有点心动。
没压住心里的狂跳，也没压住另一边的狂躁，裴缙觉得再这样躺着不妙，可能要在柏鸢面前失态。
于是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叠而放，以此掩盖不言而喻的尴尬。
柏鸢很快整理好衣服，又恢复到了往日的优雅自持，如果不是头发的些许凌乱，根本看不出上一秒那些糜醉动情时的痕迹。
裴缙也在收拾残局，只是收拾得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柏鸢动作灵活的手指，看着指尖灵巧的落在各种地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重新系好领口的扣子。
指尖洇着淡红，看起来有些粉嫩，动作却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看得裴缙一阵口干舌燥。
不知何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柏鸢的指尖出了神，去幻想它们落在自己身上的动作，那种轻盈灵巧的触感，所过之处带起一片灼热……
热度不约而同地汇集一点，流窜至紧绷的下腹，裴缙越看，眼眸的颜色便越深，交叠的双腿不自觉地动了一下，非但没缓解，反而越发渴望。
食色性也。
此情此景下，脑袋里那些争风吃醋、拈酸争强通通都忘了个干净。
什么秦令征、白月光、替身、选择……通通都遗忘在了脑后。
很快，在欲念的折磨下，裴缙便开始后悔起自己刚刚为什么要叫停。
整理好衣服，抚平最后一道褶皱，柏鸢抬头看向裴缙，正要再多说些什么，却见对方正呆滞地看着自己，眼神都有些发直。
那双桃花眼更像是烂熟了似的，仿佛散发着糜醉的酒香。
柏鸢见状，微挑眉，视线中带着几分耐人寻味。
见裴缙仍没有任何反应，她便先一步缓步而上。
在近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裴缙眼瞳的轮廓边缘微微发散，又骤然收紧。
咫尺间，柏鸢含笑的脸便凑到近前，呼吸又再次交在一起，若即若离。
“咕嘟——”
重而响亮的吞口水声在两人之间响起。
接着便是一声轻笑。
这声笑打断了裴缙的脑内幻想，令他瞬间回神。
意识到自己不仅在主动叫停后当着柏鸢的面肖想她，还被她抓了现行，裴缙脸上又燃起红温，眼中也出现了几分凌乱。
“我不是——你……”
还不等他磕磕绊绊地欲盖弥彰，柏鸢便先一步凑近吻了吻他眼尾那颗泪痣。
这下裴缙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了，手死死攥着衣角，像是在拼命忍耐即将到达的临界点。
柏鸢这次浅尝搁置，没有再去触碰他的身体做引火动作，反而动作轻柔地拉过他的手腕，微微施力，引导着裴缙抬起手，缓慢移动到两腿之间，让他自己去……
“你自己来，算婚前性行为吗？”
裴缙：“？？？”
裴缙：！！！
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很好奇。”柏鸢带着几分求知欲地开口，“你以前想的时候，会自己……你有过吗？如果有，那算不算——”
“——滚啊啊啊啊！！！！！！”
裴缙一把推开柏鸢，分开两人过分近的距离，打散所有暧昧的气氛，落荒而逃、甚至能够称得上是连滚带爬的朝楼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