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律强行把人推了进去,咣当一声关上了大门,顺手将大门闩好。
油腻男见状大怒,“谁他妈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只问一句话,雷子呢?”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这人和雷子有关系,根本不是什么债主,而是和雷子是一伙的。
“妈的,王八蛋,敢骗老子。哥儿几个,上!”
油腻男大手一挥,几个喽啰就朝着司律冲了过来。
这些人也就欺负欺负老实本分的老百姓,论打架,他们纯是菜鸟,碰上司律算他们倒霉。
一阵拳拳到肉的声音过后,小院里响起了哀嚎声,刚才还意气风发的几个混混,此时全都躺在地上,有说自己胳膊断的,还有说自己腿折了的。
油腻男吓得两股颤颤,好悬没尿了。
这煞神从哪儿冒出来的?这也太能打了,根本不是对手啊。
油腻扑通一声给司律跪下了。
“好汉,饶命啊!”
戏太多了。
司律皱眉,“雷子人呢?”
“好汉饶命,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
司律拧着眉,“你当我这么好糊弄,不知道雷子在哪儿,你们从哪儿弄的钥匙,又是怎么知道雷子出事的。”
刚才把话说得那么绝,装得有点大了呀。
油腻好后悔,真是有钱难买早知道,悔之晚矣啊!
“大哥,饿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道雷子的下落。钥匙是我们从大门口的墙缝里拿的!”
“墙缝里拿的?”
油腻男连忙点头,“是是是。雷子有个习惯,出门不爱带钥匙,喜欢把他家里的钥匙塞到外门墙缝里,那里有块砖松动了,一抠就能抠下来,钥匙就在里面放着呢。”
“是是。”
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赶紧道:“我们不敢骗你,真是这样。”
“带我去看看。”
“哎!”
油腻男大概是听到了刑满释放一般的声音,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司律来到院外。
他伸手把墙上的一块砖抠了出来,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放个钥匙,纸条什么的也不耽误把砖头放回去,还真看不出来。
整得和地下接头似的。
“您看,我没骗您是吧!”
“嗯。那你怎么知道钥匙放在这里。”
油腻男不是很想说,但是一对上司律的目光,立刻就打了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好汉,我们几个都是返京的知青,可是回城也没有工作啊,就这么一天天混下来,无所事事。家里也不待见我们,我们没地方待,正好就……”
他硬着头皮道:“有一回,我们走到这边,看到雷子回来,他正好喝醉了,我们就看见了……”
“之前就认识雷子?”
“肯定认识啊,大名鼎鼎的雷家,早有耳闻,别看雷家现在破落了,但是人家几代人都靠着祖传的手艺做着官里的供奉,肯定了不起嘛。”
司律搂着男人的肩膀把人带到了院里,又重新将大门关上,闩好。
“雷子多久没回来了。”
“有两个月了。”
这么久了!
司律目光微凛,知道事情不简单。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
油腻男扭捏着不想说,司律抬手就要打,吓得他缩了缩脖子,“别打,我说,我说。”
“有一天我和小彭从这边过,就看到雷子把一个女人从院里赶了出去。那女人,年纪不小了,有四十多岁,但是看着挺年轻的。刚开始我们还以为……”
油腻男朝着司律挤眉弄眼的,那意思好像在说,都是男人,你懂的。
“好好说话!”
司律一张嘴,油腻男立刻老实了,“那个,我们一开始往不正经那方面想了,以为他找了个岁数大的女人吃软饭。”
这些人从小长在黄城根儿,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听过,没见过啊。
“结果雷子很生气,骂那个女人是走狗,汗J,把人赶了出去,说绝对不会把东西卖给她,让她死了这条心吧!”
从打那天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雷子。
“白天碰不到不奇怪,可是晚上我们几个从这儿过也看不到屋里亮灯。”
有一回,他们胆子大了,偷拿了钥匙进了院,发现屋里一片狼藉,乱得不像话。
“灶台上放着碗,碗里的东西没吃完,都长毛了。那会儿雷子有半个多月没回来了 ,我数着日子呢!”
后来他们一直见不到雷子,胆子也大了起来,几个人就到雷子家里住两天,再后来,雷子一直不回来,他们就把这儿当根据地了。
雷子家里被他们霍霍得够呛,屋里的粮食啥的都没有了。
司律的目光很阴冷,看几个混混像看死人一样。
油腻男感觉有把无形的剑已经横到了他的脖子上,他扑通一声又跪下来了。
“好汉,饶命吧,我们就是找个地方混日子,用了点他家里的粮食和柴,别的我们真没动,他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啊。”
“我问你,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儿,你有印象吗?”
“长什么样子?”
油腻摇了摇头,“不记得,都多长时间了呀,肯定记不住了。”
其实油腻男没有说实施,他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但是他感觉那个女人的身份很不好惹,雷子说不定就是她弄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保命要紧。
他以为司律能信他的鬼话,殊不知,司律早就把他看透了。
“一个人,连这么关键的信息都记不住,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司律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寒光凛凛,把油腻男吓得够呛。
其他小混混缩着脖子装鹌鹑,一个字都不敢多说,更不敢跑,他们有种预感,自己这些人,根本就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掌心。
“我,我想想,想想。”
那匕首太吓人了,油腻男哪敢说不知道啊!司律给他的压迫感太强了!
他仔细回想了那天的情况,才道:“那女人不算矮,有我这么高。”
司律打量了油腻男一眼,穿上鞋大概一米七左右。
“那个女人身材很好,不胖,但是一看就是有钱人,保养得很年轻,四十多岁的样子,梳着烫发,戴了一个那老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