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悠还不知道赵家如此评价她。
薄景曜和刘秉伦走了五天之后,杨永丰带了一个人和两封信回来给她,除此一同回来的还有三万两银票。
盛云悠先看了薄景曜的信,说赵家七舅爷是从商的,早点生意在东州府那边做的很大,五年前才因为一些事情结束了那边的生意回来清州府给太爷尽孝。
因为太爷的压制和遗言,七舅爷在清州府也就小打小闹,并未重新把生意做大,手里的人基本都解散了。
杨永丰带过来的人叫岑飞跃,是七舅爷以前大管事的儿子,五年前跟到清州府后一直没得到重用。
七舅爷成婚晚生子更晚,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位也才十六岁,三个孩子都没有商业天赋,反而对读书更感兴趣。
他手里的财富累积的也够多了,现在的局势也不大好,所以并不打算继续再拼搏了。
薄景曜他们过去的时候七舅爷正在遣散手里那些管事,听到他要人手,还不犹豫就把岑飞跃推了出来。
他和刘秉伦考察了一下,觉得人还不错,让盛云悠看着能不能用。
刘秉伦的信也大同小异,说自己明年开春必定要考中秀才,后年也必须要中举,学习任务重,这两年估计是要把精力放在读书上面,定然没时间亲力亲为管生意上的事了。
说盛云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有想法大可去实现,他们完全可以把七舅爷那些人手都接下来云云。
虽然他目前生意上帮不了大忙,但可以在金钱上支持她。
三万两银票是他去清州府时他母亲拿给他的,可以说是他们母子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了。
刘夫人担心小妾母子狗急跳墙,先让刘秉伦把现银和不显眼的值钱东西带走,过上一两个月她再打着思念儿子陪读的说法过去府城陪读。
至于安平城这边,盛云悠也完全不用担心,清州府知州大人是赵老太爷的门生,而安平城这边的同知大人和知州又是同门。
刘秉伦母子暗地里早把安平城同知大人拿下了,同知大人和刘大人在安平城是势均力敌,小妾母子想朝衙门那边伸手,也得看同知大人同不同意!
所以,刘家母子在不在安平城坐镇其实并不是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些生意会分别挂在杨永丰和岑飞跃名下,若有人找麻烦还真找不到盛云悠那边去。
人和钱都摆她跟前了,盛云悠也没多做考虑就决定干他!
有谁会嫌钱少的!
聊了一下,知道岑飞跃的爹只是偶尔会到七舅爷跟前办差,大部分时间都是空闲的,盛云悠便打算先把鸿宾楼开到府城去。
说了自己的打算,盛云悠停了一会儿才继续道:“这事儿也不急,杨总管你先带岑管事去鸿宾楼,让他先适应一下,往后你依旧是以天湖山那边为主,新酒楼的事情你们两个商量着办。
至于别的,等新酒楼开起来我们再慢慢打算。”
他们手里的钱还是太少了,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来吧!
杨永丰直接应下又把钱拿了回去,岑飞跃就有些一言难尽,“小姐,三万两在府城开不了像样的酒楼!”
虽然他们在府城有人脉关系,但小鬼难缠该打点的还是需要打点的,这些就需要花费不少!
并且,据他所知,天湖山那边短时间内也盈利不了,还得不停的往里砸钱呢!
就凭鸿宾楼这个酒楼去铺路,估计挣钱的速度远远比不上花钱的速度。
盛云悠看了一眼岑飞跃,笑道:“本小姐也没说只给这三万,银子会有的。”
留下杨永丰,盛云悠拿了几张方子给他,又拿出一块没解的赌石,“我原本也没想着急着把事业做大,也没那个资本猛地做大。
这块石头你拿去解了看能不能换到银子,还有这些方子,你也琢磨一下。”
她给的除了几张食谱,便是纺织染布工艺配方和琉璃配方。
最近安平城这边的布艺食材也不是很景气,他们可以收购一个中型作坊...
不过这个回款有些慢了。
至于琉璃配方,也不知道现如今的工艺能不能做出来,还有那些材料。
杨永丰看了一下那些方子,苦笑道:“主子这是在考验属下吗?”
开新酒楼的银子还没解决呢,这又丢他烧银子的方子?
“钱到用时方恨少啊!你家主子以前只想着手里有些余钱不被人拿捏便好,到底是去帝都见过世面了,野心变大了!”
她叹了一口气,“不成的话你去府城找一下七舅爷,看能说服他借钱还是入股?”
说着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你家主子我啊,如今是热孝也不好登门,全靠你了!”
杨永丰脸上的表情都快绷不住了,“主子,我担心自己被七舅爷拿扫帚扫地出门!”
这还是好的,素未谋面,上去就说我是你外孙侄女的人,想问你借个几十万...
嗯,这很刑!
“一步一步来吧,不行的话,你把天湖山那摊子事交给新来的,你去跑新市场,酒楼可以先不开,咱慢慢来,力保不被人注意闷声发大财!”
今儿有些费脑,盛云悠身体遭不住,说着就露出一脸倦容把杨永丰给打发走了。
杨永丰被钓的不上不下的,都没心思回去上班了,干脆就抱着石头去找人解石去了。
盛云悠还不知道自己给了人多大的难题,把人都送走之后她又开始咸鱼躺。
养身体的日常便是早上抄抄经书,毕竟是守孝嘛,隔一两个月就得送几本经书到寺庙是供奉,就当了给老太太祈福了。
弹琴跳舞这些雅兴的是暂时不能干的,盛云悠下午无聊只能做点绣品或者看看书什么的。
饶是如此,日子也过的飞快。
转眼便到了腊月底,没等到薄景曜人只等来了一封书信。
信是让薄家亲信送过来的,直言说帝都今天严寒,幸得她提醒以及贡献了炭方子,薄家狠是挣了一笔。
同时边关那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薄景曜得做很多准备工作,所以要失约了。
心中还夹杂着薄家给的分红,居然有两万两之多!
没想到木炭还是暴利行业,难怪国家要管控。
“盛小姐,奴才是到清州府办差顺带帮大少爷送信过来的,府里给您准备了些东西,和府城那边的年礼一起压在了后头,估计再过两日就该到了。
那边事儿急,奴才不能在这边停留太久,若你有要事需要回信,奴才还能等你两刻钟。”
他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连夜往府城那边赶!
盛云悠皱眉:“这么急?是办机密要事?”
那人摇头,“对盛小姐也不是不能说,是因为清州城琉璃的事儿,之前他们过来推销琉璃,咱们家买了一些又定了一批,东西都提前买出去了。
这不是到年根儿了,客户都来催,见货迟迟未送达帝都,大管事叫人把合约翻了出来才发现那铺子的管事把交货时间给弄错了。
若年前交不出货,府里分文不挣还得陪上一笔钱不说还把那些老客户都得罪了。
这才派奴才过来瞧瞧看能不能提前把货给提了,不成的话估计还得找舅老爷他们说合。”
盛云悠摇头,“那琉璃坊订单都排到明年底去了,你这急匆匆赶过去也没辙儿,还是安安稳稳在这边住一晚吧。”
那小管事心下失望,他还想着安平离府城近,没准盛小姐能有办法用不着去求舅老爷呢!
这也是出门之前大管事交代的,毕竟就算是亲戚,人脉资源也是用一次少一次,但盛小姐不一样,她是薄府未来的女主人!
还不待小管事开口盛云悠就把青黛唤了进来,“你带曾管事去鸿宾楼找岑管事,让人给安排一下,就说是帝都薄家为了琉璃之事而来。”
交代完她才扭头对小管事道:“府里没有男主子不方便留你,你跟青黛去鸿宾楼,那边的管事自会安顿你。
今晚我会把信写好,明儿你也不必特意过来取,我着人送过去。”
小管事没想到居然峰回路转,马上恭敬朝她施了个大礼,“奴才知道,那奴才就不搁着打扰盛小姐歇息了。”
等人走了,紫萝往屋外看了看,疑惑道:“小姐,薄家那边怎知咱与琉璃坊那边有关呢?”难不成是赵府那边说的?
盛云悠摇头,“他们不知,不过是想试探我这边能不能想办法帮忙解决问题罢了。
府城那边的年礼送了没,若没送出去让青黛亲自跑一趟。”
这半年除了她自己,身边的人谁也没闲下来过,盛云悠也没想过要把青黛和紫萝困在后宅。
紫萝叹了一口气,“府城离得近,东西都准备好了,定好了明儿送去呢!
听说帝都那边的路不好走呢,那曾管事提了货也不知晓能不能在年前赶回去呢。”
“他能赶过来这边总有办法把货带回去的,这个咱不操心,倒是你那边如此了?可有寻着合适的人?”
盛云悠打算在鸿宾楼推出一些食疗套餐,还打算打造一间女子会所,包含美容美体和调养等业务,这中间就需要用到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