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人告诉他,在这儿不准放羊了时,牧羊人很是吃惊。
他记忆中,在这儿放了几十年的羊,从来没有人驱赶过他。
因为他知道,蜈蚣岭虽然离吕府近,但也像河对岸的大山一样,属于公共财产。在这些地方,人人都有砍柴放牧的自由。现在这个人要他终止放牧,他表示不可理解。
便呆呆地望着那人。
对于这个人,他有些印象,知道他来自西边的吕府。心里很是诧异,以为他们要把蜈蚣岭收为私有。
如果这样,他以后就无法到这儿放牧了。
这对于他来说,也不是多大的损失,挪到别的山头就可以了。
虽然远一些,也并非不可代替。
只是几十年的放牧经历,对这儿产生了感情,因此要他马上离开这儿,在感情上还真难以接受。
“并不是我们要覇占这片土地,而是出于安全上的考虑,才这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向他发出警告的人告诉他,吕家人赶他走并不是因为要将蜈蚣岭收归己有,好土地人家尚不稀罕,况且这穷山岭?
人家赶走他也是为了他好。
原来吕府周围出现了一个不逑之客,一个在二百年前山阳公时代的怪物,近期又被发现在吕府周围出现。
虽然至今不知他是啥东西,但已经因他死了不少人。像牧羊人这样的老人,极易受到攻击。如果他有不测的话,会影响到吕家的声誉的。
谁家周边死了人,心里不闹心呢?
因此为了避免不幸的发生,吕府所做的,一点也不过分。
牧羊人听后,对吕府的关心表示感谢,说自己是个道德水准很高的人,在村里一向乐于助人,与人为善,这样的人会得到老天的垂顾的。
因此没必要感到害怕。
吕家人见他这么固执,又年事已高,便警告了他一番,交代了他应注意的事项,便也没再强力驱赶他。
他仍在那儿放牧,倒也平安无事。
一天,天忽然大变,好像要来雷雨,牧羊人便赶快把羊赶到蜈蜈岭东坡的山洞里。
那个洞叫蟒蛇洞,传说洞里有巨蟒,因此在山上放羊这么些年,牧羊人只进入了两次,都是下雨时到里面避雨。
发现里面很大,但很潮湿。
雨很快下了起来,不过时间不长,就又停了下来。
牧羊人跑刭洞外,看了一下天,虽雷声不断,但雨已停了,且雨带正在东移,牧羊人决定利用这个时间,赶快回家。
他把羊群赶回家,关入羊圈后,像往常一样。对羊群的数量,进行了核对。
点后大吃一惊,竟然少了两只。
赶忙再数,和先前的数一样,仍少了两只。
倒吸了一口冷气,知道确实弄丢了两只羊。
便开始回忆,羊最可能丢在那儿,好去寻找。
最后确定,还在洞里。
他的猜测是有道理的,因为出了洞后,他一直走在羊群的后边,如果有丢失,他会发现的。
路上没有丢失羊的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从洞子里向外赶羊群时,就丢了两只。
他把羊赶到洞里后,便守在洞口,直到确定回家后,他才往外赶羊。
在洞内短暂停留时,由于内部不设岗,可能有两只调皮的羊,跑到洞深处去了。
可惜由于洞太黑,他没能发现丢了羊,又没象平时一样点下数,便匆忙下了岭,酿成了大错。
如果当时点一下,就不会出现现在尴尬的局面了。
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
现在最紧要的,是怎么解决。
天己黑下末,是找回来,还是明天再找,急需他选择。
按说,天黑了,羊在洞里,是不会动弹的。
明天一早把羊赶到那儿,再寻也不迟。
反正夜晚的蜈蚣岭,是没人到那儿的,漆黑中的洞里,就更不会有人了。
虽然是这样想,但牧羊人始终放不下心来。
人是不可能出现在山岭上,但万一碰上狼呢?
龙山的深处,有很多狼群,也有很多晚上单独出去觅食的孤狼。
它们的嗅觉发达,那儿有猪物,瞒不过它们。
想到这儿,牧羊人心里不淡定了。
两只羊,在富人面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但对于牧羊人来说,却是一场无法承受的灾难。
他已经知道,丢失的是两只成年羊。
从出生到现在,快一年了,养的膘肥体壮,马上就要到市场上换钱了,节骨眼上丢了,一年的辛苦岂不白干?
一想到这,牧羊人决定赶快回去找。
本来,白天还可以,但到了晚上,那个他方就特别地可怕。尤其吕家老坟,阴森恐怖。但它又处于前去蜈蚣岭的必经之路上,只要去蜈蚣岭,就必须从那个地方经过。
现在,牧羊人己没有那么多考虑了,他拿上了照明工具,转身走了。
老婆问他干什么去,他因急着走,都没说明白。
他心里只装着他的羊,因此一切恐怖的传说,在他看来,也就无所谓了。
他从吕府大院的后面,爬上了蜈蚣岭。
到岭上后,一路走来,由于太紧张,出了一头汗。
被风一吹,身上冷嗖嗖的。他顾不上这些,很快找到蟒蛇洞,钻了进去。
点上了蜡烛,终于看清了洞内的一切。
看到两只肥羊正趴在那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这是首次在有光亮的帮助,进入洞内。
决心好好看一下这个洞的内部,到底长什么样子。
洞很长。
他来到洞的深处,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发现,他看到这儿有许多的铁锅及生活用品,看来有人在这里长期生活过。
要是平时,牧羊人一定会很惊奇,现在,他顾不得关心这些事了。
事实上,凭他的认知,也无法对这些现象做出有意义的解释。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找到羊了,目的达到了,赶快回家。
羊很乖,知道主人是专门来找它们的,十分配合,牧羊人走,它们也走。
牧羊人停,它们也停下来。
牧羊人决定还从原路返回,即从吕氏大院后墙穿过,然后经过吕家老坟,走回家去。
刚来到坡下,忽然感觉不对,下边有动静,忙停了下来。
下边是一个人正在倒土。
这个人刚走,下一个人又过来了,好像有许多人干这活。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有一件事,这些人是从吕府出来的。
他们正好堵住了牧羊人前行的路。
摆在收羊人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大模大样地从这些人身边走下去。
要么避开这些人,走另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