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把白绫收好,交给了阿贵。
阿贵把它叼在口中。
这时,它情绪特别地激动,不停地走来走去。
追兵越来越近,已经把阿贵的活动空间压缩到极限。
它最后退缩到那一堵墙边,和几个孩子挤在了一起。
“在这儿,都在这儿,”一个拿刀的士兵说。
“不错,三个孩子都在,怎么没有同谋犯呢?”一个拿长矛的士兵说。
“旁边那是个啥家伙?好像一条狗。”
“这儿哪来的狗呢?你一定看错了。”
“那不是吗?”
“哦豁,还真是的。那这一定是条野狗。这可是个意外收获,抓住他,明天就有下酒菜了。”
一群人把他们团团围住,其中一个拿剑的中年人,像是个头,对太子说:“太子殿下,您这一出游,差点使我们炸营。知道有多少人在找您吗?好,他们都白忙乎了,只有我成功了。”
伸手来扯太子。
在一旁蹲着的阿贵怒不可遏,猛地一跃,飞起一巴掌,白白个人扇去。正好打在睑上,只听啪地一声响,
。力道十足。
这一巴掌差点把这个人打懵。
人们这是才看清,这家伙不是只狗,而是个穿着衣服的猴子。
知道这家伙特别灵巧,上蹿下跳的,极不易捕捉,士兵们使一齐围上来,想用刀枪压制住他,逼他就范。
阿贵见形势危险,便分别摸了摸几个孩子的手,以示告别。
看得出它心情十分地沉重,为没成功救出孩子而充满自责。
然后就在一根棍子即将压向它头部时,猛然一个旱地拔葱,腾空跃起,向墙头上飞去。
这才是真正的硬功夫,不做任何助跳动作,即时发挥。
墙头有一丈多高,没做任何停留,又轻轻一点,纵身跃上了一侧的屋顶,在屋顶上同样没做任何停留,又向一棵树跃去。
那棵树长在墙的另一边,离房顶有些远。阿贵抓住了一个树技,轻轻一带,以力借力,便整体飘移到一个树杈上。
这三连跳的姿势太美了。
然后它手扶树枝,居高临下,打量下边的动静。
见他们己把几个孩子抓了起来,准备撤离。
已经没人注意它跑哪儿去了。
那伙人看到了阿贵从墙头跳往房顶的过程,就知道那不是自己碗里的来了。它再往树上跳时,便没人注意了,也看不到了。
他们对阿贵不怎么关心,除了知道那东西有灵活的走位外,目前为止,人类还根本抓不住它。
他们成功抓到了三个小皇子,已经心满意足了,可以回去领赏了。
阿贵见他们押着三个孩子离去,便在后边尾随。
下边明显增加了巡逻人员的频次,不时有人影走过。
不过阿贵这次没有躲避他们。
这次它走的是一条空中路线,只在屋脊上行走,行走的难度有点大,没人能做得到。
到那个圆形建筑时,不能在往前走了,才便停了下来。
见那伙人把三个人押了回来,有许多人迎接。
他们好像也没怎么为难几个孩子,只是把它推推搡搡地送进了屋内。
许多人进了屋,不久又有人走出来。
很快,又来了一支队伍,大约有五十人,他们手里人人拿着一张弓弩。
阿贵知道亏箭的厉害,这东西可是上射空中飞鸟,下射地上走兽,是它们这号动物的克星。
看来这伙人通过审问哥仨,已经知道今夜是谁做的案了。临时把弓箭手搬出来,就是专门对付它这号罪犯的。
阿贵知道自己在这儿多待无益,便返身退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张信和吕魁等,一直在那个地方没有动。
他们相信阿贵从这儿走,最终还会回这儿。
动物有人们不可理解的记忆方式。
随着军营里动静越来越大,围墙上出现了巡逻人员时,张信的精神也紧张到了极致。
他知道阿贵在里面闹大了,见没见到太子不知道,但他引起了整个军营的恐慌却是真实的。
他有点担心阿贵。
这可是捕捉他以来,第一次在没有人参与指导的情况下,全凭他个人的能力,所做的一次出去。是否能够顺利归来,张信还是很期待的。
大院里的噪杂声渐渐地平息,围墙上的巡逻虽还保留着,但频次明显降低了许多。
大概是大院里的人,认为危险已经解除,没必要再进行这样了。
可是,为什么阿贵这不回来呢?
阿贵虽然很聪明,那也只是相对于动物来说的。
在人类面前,它简直弱暴了,人们有许多办法对付他。
比如弓箭,陷阱,网具,对付他的工具多的是。
张信很担心,怕他中了人们的圈套。
正当他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时,忽然,吕魁兴奋地说,“瞧,它回来了,”
只见围墙上,出现了一个黑影,自北向南跑了一段路,停了下来,似乎在观察,在那个地方跳下去合适。
停了一下,认为就是这个地方了,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张信站起来,张开双臂,己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看到阿贵毫发无损地返了回来,张信倍感欣慰。
这时,阿贵把那块白绫献上。
张信知道这白绫上肯定有重大秘密,夜色中看不甚明白,便招呼人们回家。
回到小屋,在烛光下取出白绫,见上面有十几个字,是用太子的口气写的。
这应当是阿贵见到太子后,太子让他带回来的。
此绫意义重大。
它证明皇太子在北大营关着是真实的。
从他字条所传达的信息看,可以断定太子十分渴望自由,回到父母身边的心情十分迫切。
不知他知道父母已不在人世,会有什么想法。
感觉太子的愿望很难实现。
只要李自成不把他们从军队的控制权,转移到民间,对他的救助就不可能完成。
象阿贵,他确实在许多方面比人有优势,但让他担任救人的主角,似乎还不现实。
救人这一任务,终究还是需要人去完成。
这又使他想到,阿贵大闹北大营后,必然会引起官兵对这一物种的注意。
阿贵再待在北大营这么近的地方,就有点危险了,必须要给他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