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参观完万隆会议的旧址后,阿茶带着李焕来到了当地一家特色餐馆,整个印尼其实就是由几个大的海岛组成,万隆虽然不靠海,但距离海洋也不远,餐厅内的食材以海鲜为主,再加上本地独特的料理方法,让李焕享受了一顿海鲜大餐。
吃完午饭后,李焕在酒店稍加休息,接着在阿茶的陪同下,去布罗莫火山转一转,然后在布莫罗温泉度假村里面的别院住一晚。
布莫罗作为整个印尼最知名的度假地之一,郭家在这边也有产业,一处装修豪华的别院。
别院内常年有人清扫,专门为郭家人到这边度假所准备,李焕到这边来旅游,郭家自然要好好招待一番。
不得不说,在印尼这地方,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或者可以说,这个世界除了在华国,有钱是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毕竟在华国,没有哪个富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跑马圈地,将布莫罗最好的位置拿过来给自己修别院。
这也可以解释,那么多国内的富豪有了钱就想往国外跑。
在国内,再有钱也有人在上头管着,可到了国外,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那确实可以突破一切约束的存在。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国外,那真的可以享受当人上人的感受。
有人在网上说,华国之所以不放开菲佣市场,最大的原因是一旦菲佣进入华国大陆市场,将彻底将大陆的保姆行业给冲垮。
除了菲佣本身的价格非常低廉之外,更多的是菲佣有一个大陆普通保姆永远不具备的条件,那就是服从感和边界感。
在菲佣的认知中,她就是下人,是来服侍主人的,他们从内心深处不会认为伺候人服侍人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情,反而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华国的保姆不同,他们从内心深处会认为,大家虽然存在雇佣关系,可地位是平等的,你不要认为花钱雇了我就可以高人一等。
这种强烈的身份认知带来的结果就是菲佣具有极高的服从性和边界感。
还有就是这种身份认知其实和学历、知识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很多在香港工作的菲佣都读过大学,可脑子里依旧有着强烈的等级划分。
再比如一直陪在李焕身旁的阿茶,虽然阿茶是印尼国立大学毕业,精通四国语言,可这一路上跟在李焕身旁,那姿态简直低到尘埃里。
李焕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时候,阿茶全程站在一旁伺候着,虽然李焕多次邀请她一起坐下,不要太拘谨,可阿茶说什么都不同意,最后还是在李焕的逼迫下,才侧身坐在一旁。
泡完温泉以后,李焕躺在床上让阿茶给自己松松筋骨,
阿茶的手法不错,让李焕舒服的想直哼哼,闲极无聊之下,李焕随口问了一句阿茶未来有什么打算。
“进入郭氏工作啊。”阿茶一边给李焕按摩一边回答道。
“只是进入郭氏工作?”李焕听了有些不可思议。
以阿茶的长相和学历,再加上她付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虽然李焕没有接受,如果仅仅只是得到一份在郭氏的工作,那未免有些太不值了。
“能进入郭氏工作已经很好了,工作稳定,薪酬也不错,这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体面工作。”阿茶对于李焕的惊讶实在有些不可理解。
在全世界范围内,东南亚可能是女性地位最低的区域之一,估计仅次于非洲大陆。
女性在东南亚不仅缺乏工作和教育机会,而且还被视为是父亲或者丈夫的财产。
东南亚没有经过彻底的革命,既保留着儒家文化中男尊女卑的传统思想,还在殖民时期,被灌入了严格的等级制度。
进入新时代后,虽然这种情况有所改善,但由于缺乏工作和教育的机会,导致女性无法创造财富,必须得依靠父亲或者丈夫生存。
没有经济独立性,那就自然没有所谓的人格独立性。
所以在阿茶看来,能进入郭氏那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优越的工作让阿茶可以不用再为生活担心,相比于她身旁的朋友和同学,阿茶已经算是非常幸运的了。
“有的女孩子也会被先生你这样的人带回国,只是听说出了国,生活的也不算太好。”阿茶弱弱的说了一句。
“那是你没有到我的国家,如果有机会可以到华国去看看,相信你会改变想法的。”李焕笑着回答道。
“好哇,有机会我一定去看看。”阿茶闻言欣喜的点了点头。
李焕的随和倒是让阿茶变得健谈起来,两人聊起了她小时候趣事。
经过阿茶的介绍,李焕才知道阿茶从小生活在贫民窟里面,读书是不可能的。
她小时候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跟着自己的母亲从富人区外面的垃圾堆里面翻找食物。
由于富人区的食物供给比较充分,富人们根本不会把所有的食物吃完,所以很大一部分食物都会被丢弃。
这些被丢弃的食物就是穷人们赖以生存的机会。
穷人们将这些从垃圾堆里面翻出来的食物捡回来,通过清水反复冲洗,尽量消除食物上面的异味,然后再放回锅里面进行熬煮。
经过反复熬煮的食物变成了糊状,这些食物可以自己吃,也可以进行出售,然后换取一点微薄的收入。
当然即便是捡垃圾,那也是一份竞争极其激烈的工作,为了生存,阿茶只能早早就出发守候在垃圾堆旁边,等候着富人区运来的最新鲜垃圾。
甚至为了抢夺垃圾,这些小孩子之间没少发生打架斗殴。
这一切在阿茶九岁那年得到了改变,郭氏在那一年将阿茶带离了贫民窟,不仅给她上学的机会,还让人对她进行培养,让她成为最合格的礼物。
不过这一切在阿茶看来都是值得的,甚至在阿茶看来,自己能脱离贫民窟那个地狱,也多亏了郭氏的帮助。
“那年郭氏将我带走的时候,我的那些小姐妹看着我离开,她们都哭了,她们多希望带走的是她们。”说到这里,阿茶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一脸感慨的回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