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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水眉毛微挑,淡淡一笑。道:“尚不知是男是女,怎能这般随意取名。”

皇帝听到这儿,放下筷子笑道:“这事儿朕也是该好好琢磨。改日你们选几个名字呈上来给朕。总是朕头一个孙儿,凡事都不能马虎了。”

温清零听到这儿,面色狠狠一变。宫中各人暗自将他的孩儿不知处置了多少,他又岂会不知?他见皇帝对孩子无甚喜好,也从未说过要含饴弄孙的话。

他尚未迎娶正妃,所以未有孩儿他也并不伤心。哪儿知道,此时竟被温行云占了先!

温行云一勾眉毛,笑道:“流水没想过,儿子倒是想了两个。不过还未征得流水同意。”

皇帝惊笑出声,整整衣袖,道:“哦?说来听听。”

苏流水听他这么一说,便也将视线投向温行云。这人不是很忙么?怎么还会有空想这些?

飞星笑得自在,道:“什么什么?名字叫什么?”

温行云取了杯酒,笑道:“生男便叫自在,生女便叫从容。”

皇帝听了纵声大笑。“自在从容,行云你是在求朕许他一个自由身么?罢了,这事儿终是你们年轻人作主,你们要他自在就自在,从容便从容。做个逍遥闲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苏流水心中一笑。心里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皇帝要给孩子无上尊荣,可他却要她一世从容。这男人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他在嫌这孩子终是庶出之子。

她心里不免胡思乱想。温行云又细声问了她几句,可她却终是没了心情。视线触及竹清风时,她心里仿佛被一根刺狠狠的扎住了。

温清零暗自松了口气,眼睛里的戾气大减。飞星正与自个儿面前的吃食奋斗,看来毫无机心。他沉敛下眸,心中冷笑。

宴罢,太监宫女将桌上的杯盏撤走,换上清茶凉果。

“你们说龙星柏这次御驾亲征,会不会活着回去?”皇帝取过茶盏,慢慢的吃着。

苏流水听到这儿,心中灵犀一点。他一直这般按兵不动,谈笑风生。原来竟在谋算龙星柏的命么?她敛下双眸,不肯作答。其余各人也都各怀心思。

反倒是竹清风说了句,“皇上的意思是想要紫月皇出不了青阳么?”

皇帝放下茶盏,挑起一边的冷眉,“龙星柏一向自诩以民为先。是个仁者。他常道,仁者治国,才能千秋万代。他这不是天真么?你见哪朝哪代的皇室可以千秋万代的?”

皇帝自个儿说出这样的话,倒让苏流水颇为讶然。她以为他一直身在高处,皇权至上。自高自大到从不知道朝代也会更替。以为青阳万万岁。哪儿知道他竟看得比谁都透。

被他这么一说,大家都低头不语。生怕说错一句,便惹来杀身之祸。萧庭淡淡的笑了声,道:“皇上能以古为鉴,实在是不可多得。”

苏流水古怪的瞧一眼萧庭,她以为他是木头。哪儿知道这木头竟也会说好听话。

皇帝漠漠一笑。道:“朕跟他见解不同,注定为敌一世。紫月数百皇子夺一皇位这制度,也甚不可取。朕跟他斗一世并无胜负。可朕的儿子,朕的孙子却依然可以继续跟他斗。他呢?他堂堂一国之帝,为百姓鞠躬尽料,却落得个绝子绝孙的下场。他不可悲?”

“这制度看来确是能寻出最强的继承者,可也能让他的子孙死于非命。真正的强者刚出世,就已经被狠毒恶人扼杀襁褓之中。所以真正能登帝位的那些,并非强者。而是他们之中最阴最毒的那人。”

“最阴最毒的那人,私心最是严重。所以这制度被破是迟早的事。紫月皇室,每到新帝登基,便会血流成河。那些与新帝争过皇位的人,大多是被新帝毒杀。”

“所以他堂堂一国天子,却没能力保护自个儿最心爱的女人。也是活该。”他说到这儿,将茶盏往桌上一砸。

“他心爱的女人死在我青阳境内就要我青阳血流成河。他也叫仁君?他这是无能!”皇帝终于疾言厉色。

苏流水印证心中猜想,不免多瞧了眼温行云。温行云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开口。

“他就是为了一个女人对青阳发起战争?连屠我青阳三城?父皇知道那女人如今何处么?”温清零挑高眉毛,道。

皇帝一拍桌案,怒斥,“人死了那么久,朕去哪儿找她的尸体?这事儿与这女人并无相干!”

苏流水不说话,却只淡淡的瞧着自个儿的脚尖。

“可是父皇,那人既是为着一个女人而来,那咱们便把那个女人拉出来鞭尸三日!既能慰我青阳三城子民在天之灵,又能彰显我青阳威名,还能打击龙星柏!”温清零的声音拔得有些高了。

“若她还在生,将她斩于阵前倒也颇好。可如今她已死去多时,青阳若这么做了,不是教天下百姓齿冷吗?”温行云眉毛一蹙,霜声道。

“父皇父皇!儿子觉着他打仗无非是思念故人,那倒不若将那女子的尸体起出来还了给他。等他亲自来迎,咱们就将他一举扑杀。”飞星笑着吞了一颗凉果,酸得直眯眼。

苏流水听了一身冷汗。七王飞星看来天真无邪,却原来竟这般狠辣。

温清零意味不明的瞧了眼七王,再瞧了眼低头看着自个儿脚尖的苏流水。心里暗自冷笑。

萧庭的眉毛跳了跳。视线投在七王身上。他道温微寒生的儿子当中,这七王最不济事,哪儿知道他竟是将自个儿隐得最好的一个。锋茫不露,却聪颖毒辣。

温微寒听到这儿,清冷的笑了声。“飞星的主意甚好。可朕却不想如了他的意。朕还就要他一辈子都瞧不见她。不知道她在哪儿!朕若在这儿妥协了,这事儿却就不好玩了。你们几个从今儿个起就都住在宫里。前方战事一起,朕不知道哪时候便会派你们出征。趁着这时,多陪陪朕罢。”

“简明,赶紧替他们另僻住处。记得离朕的寝宫近一些。”皇帝淡淡的吩咐。“清零,你要带夫人住进来,也由得你。”

温清零低头应了声。眼睛便灼灼的盯在苏流水身上。

赤霞城

温于意连续几日攻城都未见成效,他不眠不休,指挥大军层层堆叠。以己之身疲敌之兵。赤霞城外,尸体堆积如山。可他依然没有停止攻势的意思。

李治连着几个昼夜不眠不休,可青阳的兵却还源源不绝。“温于意这是要拖死咱们哪!”他的声音透着暗哑跟疲惫。

“将军!您休息一下罢!大家都累得要命!再这么下去,咱们就真的守不住了。”李副将在他身边道。

“这该死的温于意!他那儿死那么多人,他眼睛都不眨!咱们还有多少箭矢?”他哑声道。

“没有了!用尽了!初进城时,铁匠也被咱们杀了。他那儿再往上攻,咱们就真的只能跟他们硬拼了!”他这样连番攻城,士兵们全都已经连着数日未睡。这仗,还怎么打?

“皇上的兵快到了!咱们无论如何都要撑下去!只要大军一到,我就不信这温于意还能用这人肉战!好!皇帝生的儿子来打仗比咱们好!咱们多少要顾念弟兄们的生死。怕军队被全军覆灭。回去多少怕皇帝贵难。可他却不必!直接就让他们去死!”他说到这儿,环视四周已经累得东倒西歪的士兵。

道,“大家打起精神来!皇上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咱们只要再坚持一天,援军一到,咱们就开城迎战!里应外合,将温于意当场扑杀!”

他是个天生的将才,那道声音似乎能穿透人心,疲惫已极的军队被他振奋,全都举高兵器,道:“紫月万岁,紫月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寥寥落落。

温于意听见他们的喊声,远远的负手而笑。“看来他们已经累得极了!”

周将军在一旁应道:“是!而且这一轮的攻击,他们竟已经没了箭矢。王爷,是时候了。”

温于意唇角隐着淡漠笑意。“咱们这儿死了多少人?”

周将军眸色一黯,哑道:“这几日攻城,总共死了二十三万士兵。”

“好,传令下去,全面进攻。“温于意一甩披风,淡声下令。军令一层一层的往下传。

夜半时,一百四十万大军一涌而上。攻下少了箭矢的赤霞城,如同探囊取物。到得天亮时分,温于意的大军进城驻扎。他拿了青阳的旗帜,插在赤霞城楼之上。

一时之间,城中军士一片欢腾。直呼青阳万岁。温于意立在城楼上,面上并无半点欣喜之色。仿佛这种胜利在他来说,早已在预料之中!

周将军见他胜不骄,心中感叹。“王爷取下一城,竟毫无喜色。这却又是为何?”

温于意敛眸一笑。道:“歼敌四十万,我军却死了五十万。这事儿值得高兴么?”

周将军赶紧道:“可这毕竟是青阳首次胜利。大家心喜也是理所当然。”

温于意没有说话,眼睛却只定定的瞧着帝都的方向。若她知道他胜利了,会高兴么?远处一人骑着快马飞驰而来,手中挽着红漆食盒。他眯眼瞧了许久。却见那人高举令牌,大军自动分开一条道来。那人骑马直入赤霞城。

“王爷!皇宫送来御膳一盒,请王爷品尝。”黑衣人边说边将红漆食盒呈上。

银白的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温于意发如黑墨,一双眼睛深若黑潭。城里城外堆满着尸体,血的腥味在空气中浓郁厚重。他胃口全无,怎么也不肯打开食盒。

“你下去罢。”他淡淡的道。

那人见他不吃,赶紧又道:“王爷,娘娘做了一晚上的芙蓉糕,奴才临走前,她吩咐奴才定要瞧着王爷吃了才准让奴才走。”

定要瞧着他吃了啊。他缓缓的闭上双眸。唇角隐着一抹冷笑。“那就告诉娘娘本王已经吃过了。”

那人面色一整,又道:“娘娘说王爷若是不肯吃,便是辜负了苏小姐一番心意!”

他身子一顿,眉毛微微而皱,道:“什么心意?这与她何干?”

那人听他的声音有了松动的意思,遂又笑道:“原本往战场送膳食就不合规矩。若非苏小姐在皇上面前提议,怕是这东西怎么也送不来这儿。”

他听到这儿,打开食盒。食盒有三层。头一层摇着一盘芙蓉糕。芙蓉糕已经冷去多时,可香味却依旧不散。他漠漠一笑,道:“这么冰冷的怎么吃?把这芙蓉糕端下去热了再送去给本王。”

那人闻言一笑。这便接了红漆食盒。端了菜食去热。

周将军见他离去,面色一整。道:“王爷,还是先让人试试毒罢!这东西虽是宫里送来的,可到底经过了那么远的路。如今您身系百万大军,怎么也不能有个差池。”

他垂下眼睛,可眼里却隐着一抹欣喜笑意。道:“那人确是我母妃派来的。他对我跟她的习性了如指掌。试毒是一定要试的。就看怎么来试。叫大家今儿好好休息。明儿个咱们就往拢月城去。”

周将军应了声,这便与他一道下了城楼。心里却还在思量着这个苏小姐到底何人。他亲眼见他拿下一城毫无喜色,见着皇宫送来的吃食也是一般。就连清妃亲手做的芙蓉糕也未见得打动了他。

可他却为着一个苏小姐,眼里有了笑意!举朝上下只得一个苏姓。王爷钟情之人,莫非仍是苏流水?

消息传至帝都,朝上朝下个个欢呼。大家争相走告,六王于意大破赤霞城。

皇帝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嘉奖于意,说他确实是个帅才,为青阳争了脸。

承德殿

数十大臣跪在皇帝面前,请皇帝改立温于意为太子。“皇上,此次出征,六王不言不惧,立下如此大功,将士们都传说六王乃是治国之才。”

“是啊!皇上!六王振我青阳声威,乃是为帝之才啊!请皇上立六王为太子。”

“求皇上立六王为太子!”

皇帝揉揉眉心,笑道:“一国立两位太子?岂非教人笑话我青阳?”

“皇上,温行云被美色所迷,弟娶兄媳,青阳百姓人人取笑,个个不耻。请皇上另立太子。”

“改立太子并非小事。若论军功,行云先前取下苍穹也算是战功赫赫。可若说到为美色所迷,朕就有些不明白了。朕后宫之中美人三千,各位大臣家里也各有如花美眷。为何大家不说朕是被美色所迷?”他说到这儿,将茶盏往桌上狠狠一砸。

“自古美人都是能者得之!朕知道你们是于意的良臣,今儿个也都是听着清妃的意思来跟朕说这话的!可你们这些人,一个一个的目光短浅!”皇帝怒声斥责。

“可皇上今儿还在殿上嘉奖六王。说他是个为帅之才!”那老臣说到最后,声音渐小。

为帅之才,不是帝王之才!

“为帅之才?一百六十万人攻一城。对方死了四十万人,我们死了五十万!这叫胜利么?这值得高兴么!带这么多人去打仗,若还输了这仗,不是教人笑话么?赢,必然是要赢的,就看他怎么赢!赢得漂不漂亮!”他说到这儿,双眸赤红。

“你们再瞧瞧行云,他拿下苍穹五城时,有没有用我青阳一兵一卒?一分一毫?回来时还倒着给朕带回来二十万军队!这点胜利你们还敢来给他请赏?全都给朕滚下去!”他起身,朝着最前的老臣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那老臣面色涨红,道:“皇上!有功当赏!有过必罚!太子得胜归来便给他连连封赏,六王这儿便只得您称赞一句,您这般偏私,老臣不服!”

“不服就打到你服!来人,把他们全都拉出去杖责三十!告诉清妃,朕的事儿,轮不着她一个女人多嘴!后宫再若干政,朕对她不客气!滚!”萧庭领着禁军进来,将一众大臣拉出去。

皇帝见萧庭要走,便淡声道:“萧庭,你留下。”

萧庭应了声,这便退回承德殿,肃然而立。“皇上。”

皇帝淡淡的瞧着他,道:“萧莫走了之后,日子过得如何?”

萧庭听他提及,面色一整。道:“父亲与母亲一起,一直很幸福。父亲被抓,母亲也吐血身死。他二人如今合葬一处。总算是个圆满。”

皇帝支着下颌,淡淡的着萧庭。道:“哦?他们现在葬在何处?在青阳么?”

萧庭缓缓点头,轻道。“他们在枝繁村。父亲当年是自那儿出来的。如今也算是叶落归根了。”

皇帝听到这儿,什么都不说。“叶落归根哪!也是,人总要叶落归根。朕一直知道枝繁村专出武将,却从不知你父亲也是出自那儿。”

萧庭敛下双眸,哑道:“皇上,父亲常跟我说,皇上待他极好。是他对不住皇上。”

皇帝抬手打断他。“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有什么对不住的。若朕不是一国之帝,朕也会跟他一般,远远的离去,做个逍遥人。岂不甚好?”

萧庭听他这么说,眉毛微微一皱。“皇上近日总是忧思颇多。前线那儿有六王大军守着,收复失地指日可待。”

皇帝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回座道:“那是他还未遇见龙星柏。龙星柏虽是从未上过战场,可他却能用人。此次虽是亲上战场,可到底还是带了奇谋异士。他此次带兵也过百万。又是城池攻守,接下去的仗,却是甚为难打。于意,怕是应付不来。”

萧庭低头不语。皇帝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萧庭,见他这般神色,便又道,“萧庭,朕要你去将龙星柏的首级取下。你做得到么?”

萧庭闻言眉毛一皱,道:“皇上该学着信任六王。萧庭若然出手,六王此战便失了意义。”

皇帝若有所思的玩弄着自个儿的玉带,道:“那怎样才算不失了意义呢?你是太子的人,朕却要你去帮于意打仗。确是为难了些。”

萧庭立得笔直,他缓缓摇头,淡声哑道:“萧庭不是太子的人。萧庭不过欠着夫人恩情罢了。”

皇帝听到这儿,眉毛微微一动。“那若派太子出战,你会去么?”

萧庭依然摇头,“皇上爱子心切,可萧庭身负保护皇城之责。绝对不会稍离片刻。”

“因为皇城里头有苏流水?萧庭,朕能以为你是爱着苏流水的么?”皇帝的指节轻轻的敲着桌面。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萧庭面色依旧不变。他淡漠的道:“不过是恩情而已。若要说爱,太子殿下跟苏流水那种才叫爱罢!”

皇帝了然的挥手,道:“罢了,你下去罢。”

萧庭应了声,这才慢慢的退去了。这个皇帝,明着不在乎任何一个儿子的生死,其实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柔软的罢。

皇帝见他一走,便将桌上的奏折全都拂到地上。“如今大军只于意一人掌管,若他生了反心,不是就该龙袍加身了么?”

他说到这里,面色森冷。

拢月城

百万大军兵临城下。温于意老远就瞧见紫月旗帜插于城楼。他清冷一笑。骑着马儿慢慢踱步。

城楼之上,紫月皇一身紫衣,黑发长须。笑意温润。他指指温于意,又指指地面。自身边取了一枝长长的羽箭出来,朝着温于意瞄准。

温于意离他尚有千步之遥,他见他这般托大,唇角微勾。

紫月皇见他不闪不避,眼睛却直直的瞧向他。唇角一勾。冷茫,破空。紫月皇的箭没入地下。青阳士兵见状大笑,可就在那时,温于意却自马上翻身落下!一枝利箭,透胸而过!

温于意口吐鲜血,面色惨白。周将军自马上一跃而下,他扶住温于意,大声疾道:“王爷!您怎么了!”眼角的另一头,一个青衣男人站到皇帝面前。指指温于意胸前一箭。

“原来龙星柏那一箭只是幌子,后面那一箭才是真的!双箭齐发,一箭虚空一箭夺命!”温于意说到这里,便这么陷入黑暗之中。

温于意重伤的消息传入朝中,大家心中一片惶恐。以为必胜的战役,此次却因着主将重伤而大败。虽然军队未回,可他们到底还是败了!

皇帝面色不变,可握着龙椅的指节却节节尽白。他唇角隐着一丝诡笑。眼睛扫视着朝中各人。“主将重伤。你们之中谁要顶替于意的位置前去督战?”

“皇上,紫月皇帝御驾亲征,大大提升了紫月士兵的士气。此番初战告捷,他们更是再度占了赤霞城,取道直往白水城而来!”上官丞相面色苍白,急声禀道。

皇帝纵声狂笑,“好,行云,你与竹清风一道前去迎战!朕倒要瞧瞧,他能伤我一子,能不能再伤我二子!”

温行云出列应道:“是!父皇。”

皇宫千丝宫

苏流水瞠大双眸,手里的茶盏应声而落,绿叶清茶流了一地。她哑声道,“出战?”

温行云着了一身黑甲,墨发散落身后,凤眸微勾,唇角隐笑。“是。出战。明儿个就出发。”

苏流水敛下双眸,伸手捉住他的袖子,“那人只对温于意射了一箭,他便重伤不起。你,要多加小心!”

温行云伸出手,轻轻的拔弄着她的发丝。笑道:“这个自然。孩子还未出世,爷怎么舍得离开你。”他的大手按在她的小腹上。

苏流水将头枕在他的手臂上。眉宇之间锁着忧心忡忡。“爷,咱们这儿有多少人马?”

温行云唇角一勾,哑道:“一百六十万。他们现在不过四十万人。所以流水,爷这仗必胜。”

苏流水久不闻世事,自然不知他这话是真是假。这般简单的算术,她是会算的。不论如何,这也是个以多胜少的战局。

“既然必胜,那就把这个任务推给旁人去罢。”苏流水淡淡的道。

“那怎么能成!帝令已下,爷也接了军令。哪儿能临阵退缩。这一退,你让爷往后如何在朝堂之上立足?”他面色一肃,淡淡轻道。

“既是以多胜少。胜是应该,败是笑话!这般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爷也要去做么?”苏流水见他心中不快,眼睛一红,哑道。

温行云轻轻一叹。道:“爷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爷若是此战得胜,那些军人便定能效忠爷。流水,爷不会败。”

苏流水眼睛一红,道:“紫月军中有高手在。”

温行云伸手去刮她的鼻子,笑道:“急什么?爷身边也有高手在。”

苏流水瞠大美眸,追问道:“是谁?”

温行云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还记得爷先前说过的话么?爷说,再不用多久,便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

她眯了眯眼,遂轻轻点头。

“父皇这段日子一直心情颇好,紫月夺我青阳再多城池都不能让他着恼。爷曾跟你说过他还在等人,却没跟你说过他在等谁。”他说到这儿,顿了顿。

苏流水古怪的瞧他一眼,道:“他在等谁?”

温行云漠漠一笑,道:“苏家,苏隐龙。”

苏流水瞠大双眸,掩唇低呼。“你说爹会来?怎么可能!他不是退出帝都了么?”

温行云笑得轻浅,“是退出帝都了,可如今是他女婿要上战场,你说他会不会来?父皇嘴里不开口,可心里却是想着让他回来的。”

他似乎对此事早有谋划,此番进展,竟是全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你有爹相助,必定大获全胜而回。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是啊,那么多人呢!我还担心什么!”苏流水淡淡的说着。

明日便要出征。她有什么好为他准备的?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做。她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见她这般模样,艳唇一勾,露出个英气迫人的笑来。“不会分开很久的。你信爷。”

苏流水飞快的摇头。她自怀中取出流光红宝来,交到他的手中。红宝微暖,全是她的温度。“你说过总有一日,你会为我亲手戴上这红宝。”

温行云将她拉到跟前,正想给她裁上,却被她推开。他眼中疑惑,道,“爷现在为你戴,不成么?”

苏流水飞快的摇头。她勉强一笑。道:“你拿着,等你回来亲手给我戴上。”

他的眼中现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指节微勾,他抬起她的小脸。伸出手掌将她脸上的面纱除去。唇,便这么压上了她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在她唇间小声哑道:“一言为定。”

清风殿

清妃面色苍白坐于地上,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于意,你说于意他重伤昏迷?生死未卜?”

“是!皇上已经派了太子爷前往战场。这事儿,满朝文武都已经知道了!而且那儿并没有很好的军医。”黑衣人淡淡的禀道。

“那就赶紧让人送御医过去啊!再不然把王爷送回来!对!于意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清妃说到这里,眼泪一直不住的往下掉落。

“可如今王爷伤重难治!不宜移动啊!娘娘!皇上那儿已经吩咐派御医过去了。只是王爷意志不明,一直在喊着苏小姐的名字。”那人说到这儿,再也说不下去了。

“什么?这些天一直是这样么?那你为何不早些说?来人!来人!快去把苏流水捉来。送去战场救我儿于意。”清妃说到这儿,哽咽了。

“不对,她现在人在皇宫,身边还有一个萧庭,根本抓不了她。不成,本宫要去承德殿一趟。“她说罢,便起身朝着清风殿外疾奔而去。

承德殿

清妃匍匐于地,泪水涟涟。“求皇上允了臣妾!救救于意。”

皇帝面色森冷,道:“你这是为难朕!难道朕的儿子就必须为了争一个女子弄得头破血流么?这却是个什么道理!若真如此,朕还不如让他死了!”

清妃跪走几步,揪着皇帝的龙袍下摆,求道:“皇上,您千不念万不念,也该念他自小清苦。打生出来起,他的身子便一直不好。别人的孩子山珍海味时,他便只能吃些青菜素食。旁的皇子小宠一堆时,他却只能瞧着自个儿的皇嫂。皇上,难道您要让他就这么孤独的去了么?”

“他一生便只念着这个女子,不管今后是死是活。他总是想着她能呆在他身边的。皇上,臣妾再也不跟人争宠了,臣妾再也不想要于意做皇帝了。臣妾只希望他能活下来。哪怕从今往后他只能呆在封地,臣妾也心甘情愿!”说到这儿,她已经泣不成声。

“她现在是他的皇嫂!若是这般去军中瞧他,传了出去该如何是好!”他气得面色铁青,可想到温于意的境况,心里毕竟是有些软了。

“没事!没事!皇上派个人在这儿假扮苏流水。让她成天在千丝宫中住着不出来。她一直戴着面纱,没人会认出她来。咱们这儿把她扮作神医混进军营里!再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在身边跟着。这样一定没事的!皇上,一定不会被人瞧出来的!”清妃飞快的说着。

“胡闹!她的肚子那么大了,你让她扮什么男装!好了,你别无理取闹了。这就回去罢。”他挥挥手,淡声哑道。

“我不走!皇上!于意此时受着伤,去他那里的人毕竟是少。不会瞧出来的。咱们把她藏在马车里,不会瞧出来的!皇上!”清妃的声音已经乱了章法。

皇帝轻轻闭眼。“可她的肚子里头已经怀了行云的孩子!如此皇家丑事若是传了出去,可当如何是好!罢了!等行云一走,朕便亲自下旨让她随军。她若不被人发现,此事就只当梦一场。若是被人发现了,那就教同行去的人,赐她一死罢。”

与温于意大军相随不同,温行云只带了一队人马,快马离城。苏流水远远的瞧着他的墨发在风中飞扬。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温行云,你一定要回来!”她双手在嘴边圈了一个圈。对着温行云大声的喊道。

温行云似有所感,他回眸瞧向她的方向。回道。“苏流水,你等着爷。”

“别瞧了,他走远了。”淡漠的嗓音教苏流水吓了一跳。她回眸就见皇帝穿了一身便服立于她身后。

“皇上,您怎么来了?”她的眸中现着讶然。

“苏流水,行云有没有跟你说过,紫月皇此次又带了百万大军过来。”他把眼光投向远处的儿子。

苏流水淡淡一笑,道:“可青阳有一百六十万大军呢”

皇帝眉毛一蹙,忧心忡忡道:“行云是这么跟你说的?”

苏流水听他这话不对,面色却已经变了。“没有么?不到么?”

皇帝负手,眼睛微微一闭,哑道:“头一战,于意用的就是人肉战术。拿下赤霞一城,死去五十万士兵。如今又被紫月再度拿下了赤霞城。这一来一回,前方的人就不过八十万了。”

苏流水一听这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温行云怕她担心,便编了个谎话哄她。此时寒风刺骨,她但觉手脚冰冷。脚边的野草蔓天盖地,枯黄一片。

皇帝见她变了颜色,又道:“你知道于意是怎么被人射下马的么?他离城千步,却被人一箭透胸。”

什么父亲会去助他,什么此战必胜。都是假的!她指尖颤抖,面色到底是青了。

“朕查了查。原来紫月皇身边有个高手。他的身手绝不下于萧庭。这次的箭,就是由他射出!朕只怕他们对行云也来这么一招。这便倒却如何是好!”皇帝的面色有些难看。

“我该去给他弄个护心镜的。为什么我却没弄?皇上!”她突然跪倒在地。“皇上,太子爷曾对流水言道,他去哪儿都会带着流水。可他却没能做到!请皇上允流水随军!流水要与太子生死与共。”

皇帝听她这么一说,面色竟有些愕然。“你一个女子如何能随军!你去了,不是教人笑话行云么?”

“他们不会笑太子爷的!”苏流水飞快的道。“因为流水绝对不会让人发现。”

“大军在前,你如何能做到不被人发现!”皇帝有意无意的扫过她的肚子。

苏流水将披风拉紧。那披风便这么将她整个人都是笼在其中。冷风之下,她只露出一张小脸,这么一来,竟瞧不出她的身子。“皇上,流水会换上男装。披着披风。再带几个人一道过去,他们看不出来。”

“若朕不愿意呢?”皇帝挑高眉毛,哑声轻道。

“皇上定会愿意!因为皇上爱子情切。军中也需要军医照顾伤者。”苏流水说到这儿,眼睛到底是红了。“流水不愿与夫君分开,还请皇上成全!”

此时此刻,她的脑子里头只有温行云三个字。她担心他也像温于意一般,被那人一箭透了胸!

皇帝心中一叹。道:“既然如此,朕就成全了你。你即刻带了御医跟草药奔赴战场。再有,你不能让行云发现你的行踪!为了保密起见,你便在于意那儿暂且安身。顺便照顾他。朕会派几个人配合隐瞒你的身份。”

苏流水听到这儿,喜极而泣。她哑道:“谢皇上成全。皇上大恩,流水没齿难忘!”她说罢,便起身回城。

皇帝敛眉哑道:“大恩?朕以为你冷静沉着,超然若水。本还想着以圣旨来压你逼你。哪儿知道,你竟对行云用情已深。朕不过几句实话而已,你便已要随军而去。”

皇帝将怀中圣旨掏出来,漠漠一笑。“行云好生幸运。能得你这么一个女子生死相随。这世间女子大多为权为贵,唯有这一个,竟是真心爱你。”

他一边说,一边将圣旨缓缓撕裂。这样的女子,他怎能下令格杀?若是他上战场,青苏会不会也与他一道前去?

他后宫之中美人三千,又有哪个愿意大着肚子相伴在侧?

寒风冽冽,可他却一点儿都不觉着冷。这女子若只得了行云一个人的心,该有多好。他怎么也会成全他二人。是该成全的。他拉了拉披风,深吸口气,喉间一寒,竟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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