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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已经不记得先前的事儿了?”温于意挑高眉毛问着花千树。

花千树焦头烂额的坐下,面色有些苍白。“探子是这么说的。我也还没去确认过。本以为她回来了就好,哪儿知道她竟这么失忆了。难道是那日被仙儿砸失忆了?”

温于意敛着眸光,手里却还在刮着茶叶末子。许久都不曾说话。

花千树见他这般情形,心里说不出的怪异。“这事儿怎么说怎么奇怪。她明明失忆了,那她又是怎么回的太子府?那二十天她又是去了哪儿?这事儿我越想越不对劲。”

温于意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你那儿送去了个夏天,还不能把你的心思压住么?你怎么还在想她?不管失忆不失忆,她都已经是温行云的夫人了。”

花千树闻言面色一变。“六爷如今想明白了?罢了,算千树多嘴了。”

温于意听他这么一说,便再没了喝茶的心思。他放下茶盏,清声道:“我府里刚刚收了三个小宠。”

花千树眉毛一颤,笑道:“这么说来,王爷是真对她死心了。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温于意面色苍白了下,他负手起身,立于悠然亭间,若有所思的瞧着悠然湖面。湖面上波光粼粼,飘着柳絮飞叶。看来竟有了三分萧瑟的意思。

他沉默了下,淡然的道:“前阵子是本王绑的她。”

花千树手里的杯盏朝着桌面狠狠一砸。他整张脸都气白了。“温于意你在说什么?”

温于意未加理会,一只手却扶住廊上的柱子。手背上头青筋突起。“把你们拉去游画舫的人是本王。在水下安排了人抓苏流水的人也是本王。你们在水下寻个半死的时候,苏流水早就被人抓了上了画舫。你不知道的罢,那画舫有暗格。从头至尾,她就没离开过画舫。”

花千树的面色苍白着,眼睛里头却隐着一丝不确定。他怒声道:“所以你抓了她,却瞒了我。那你为什么不把她干脆留在身边?还要把人送回去?她不是失忆了么?你不正好趁虚而入么?你还在犹豫什么?”他说罢,便朝着温于意狠狠拍出一掌。

温于意没有避开。他被他打得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了湖水里。花千树没有去拉他,他的眸中怒意仍盛。“温于意,你这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这么伤害一个女人,你还是人吗?”

温于意从湖中破水而出,一身的白衫都被水浸得湿淋淋的,一头黑发更是沾在他过于白皙的脸上。他的黑眸灼灼的瞧着花千树,薄冷的唇却慢慢的道:“也是我喂她吃下的失忆药。”

这一回,花千树倒却真的怒了。他朝着湖中一跃而下,抓着温于意就将他往湖水里头按。双手还不停的往他身上揍。“你个该死的混蛋!你教她忘了温行云,可却也教她忘了咱们!你以为你在做什么?”

温于意伸手推开他,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懂什么?她若回去把咱们的事儿说出来,温行云他们能放过我娘么?我就这么放过她,我娘能就这么放过她么?若不是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花千树可不是好惹的,他仍然揪着温于意往死里揍。“你就知道找借口!早知道这样谁让你捉她了!捉了她又放她!你就是个孬种!”他每骂一声,就揍他一拳。

“花千树你别不讲理!她那是凭自个儿的本事逃出去的!你以为我想放她么?本王要她陪着本王一辈子!”温于意也不住的回手。

湖面之上,他二人你一拳,我一脚。弄得湖里水珠四射,竟是有种隐隐的美丽。

“她陪谁一辈子也不会陪你!温于意我跟你说,你这种窝囊事儿做得多了,我也不想认你这个兄弟了!连个女人你都弄不过,你还算是男人么?”花千树像是终于打得累了,这才将他推开。恨恨的朝岸上游去。

温于意头发散乱,唇角跟眼角都青了一块。他冷声一笑,又追上花千树,将他整个人都往水里按去。“那你又好哪儿去!嘴里说着爱她,一转脸就瞧上我的婢子。小妾纳了一房又一房。你这就是虚情假意!”

花千树从水底冒出头来,发间脸上都流着清泉。两人看来一般狼狈,哪儿还有半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他咬牙冷笑,“我纳小妾也碍着你了!那你还派人把那夏天送来做什么!”

温于意一掌拍过去,“谁跟你说过夏天是本王送的!那是我母妃送的!

“这事儿就是你跟我说的!我看你是脑子不好使了!竟把这事儿给忘了!”他又朝着他的俊脸打了一拳。

这两人还在打架,底下的奴才们却都瞧见了。

春天跟秋天两人捉着裙子朝着悠然亭边飞奔而来。见着他二人这般模样

,互瞧了眼,大声的喊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花大官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天儿都凉成这样了,你们还在湖里这么打。王爷身子本来就弱,要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是好!”秋天急得团团转。

“哟!有女人为你着急了!怪不得你手里这么没力气!原来是晚上给女人整治的!爷从来都是夜夜做新郎,也没见跟你这脓包这么腿软!”花千树揪住温于意的衣领,朝着尚且完好的右眼一拳打下去。

“你做你的新郎,与本王何干!你个无聊的东西!就会照本王脸上打!”温于意说罢,那拳头也是照着花千树的脸上招呼过去。

“那怎么办?花大官人您不能这么打王爷!王爷明儿早朝可怎么是好!”春天急着说了声,赶紧吩咐那些个噤若寒蝉的仆人道:“还楞着做什么?赶紧去烧热水!煮姜汤!再找两身干净的替换衣服来!王爷若是着了凉,我唯你是问!”

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又尖又税。花千树心里知道,她是说给他听的。他心里一怒,便捧着温于意的头,用额头朝着他的额头狠狠一撞。

那一撞把两人都撞得晕呼呼的。见他们突然不动了,春天赶紧吩咐道,“快!快下去把王爷拉上来!”

看热闹的奴才们一听这话,便朝着湖里扑通扑通的跳下湖去。他们死拖活拽的终于把个温于意拉到岸边。

有人见着花千树还在湖中,便泄愤似的又去抓他。

春天冰冷的瞧着花千树,对他怨恨已极。“这人打咱们家王爷,你们下去打,打死他我来给他偿命。”

秋天见春天这般,赶紧去拉她的手。“这人是王爷的重臣,你怎能这么待他?”

春天怒斥。“我怎么就不能这么待他了?他是王爷的重臣就能这么待夏天么?他是王爷的重臣就能这么待王爷么?打!往死里打!”

那些个奴才见他跟温于意打架,心里本就有气,便就一窝蜂的围着花千树打。花千树本来倒有些昏呼呼的,被他们这么一打,便倒是醒了过来。

他抱着头怒斥,“谁让你们打人的!你们这些奴才不要太过份了!”

“那也是你对我们王爷过份!我们不过是讨回一些而已!”

花千树虽是会武,可这么被他们围在水里打也是头一回。这儿是六王府他却倒又不好下重手,这便吃了些亏!

春天跟秋天去瞧温于意。却见他面色惨白,脸上青紫不一。哪儿还有半分清俊之气。

花千树也不遑多让,原本他与温于意打架是占了上风的。哪儿想到他在这六王府里,竟被一群奴才打了!他冲着温于意怒吼,“温于意!你打不过爷就让这么多人围着爷打!你不是男人!”

温于意一听是花千树的声音,眼睛没有睁开呢,抬手就一拳揍了出去。春天被他打了一拳,眼泪便籁籁的往下掉。

温于意没空欣赏她小女儿的娇态,便只推开她,对那些尚在水中与花千树奋斗的奴才怒斥,“谁让你们多事的!给我滚!”

他这么一喝,那群奴才便才悻悻的住了手。花千树吐掉口中的鲜血,隔水对着温于意冷哼,“就知道装晕!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还要女人来给你出头!”

春天眼睛一瞪,怒道:“花大官人怎么不说自个儿就会欺负病人!你自个儿身子好,有本事你去同别人打,别在这儿拿王爷撒气!”

花千树从不爱与女人计较。他没回嘴,便只从悠然湖的另一头上了岸!

“温于意,今儿个这一架我算是明白了!你就是一个输不起的小人!跟着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有出息!咱们从今往后,分道扬镳!各走各路!”花千树说罢,便拖着湿透的身子怒气冲冲的朝府外而去。

他这一喊,倒把春天吓住了。她低头对温于意道:“王爷,是不是妾身叫人打他坏了王爷的大事儿?对不起,妾身错了!王爷!”

温于意挥挥手,从地上勉强站起。“不必你多话!他早就想揍我了。现在不过两件事儿加一块儿了。你走罢。别让爷瞧见你。“他说罢,便踉跄的离去。

温行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正监视着苏流水喝药。“他们两人打了一架?分道扬镳?”他坐在桌子跟前,冷冷的淡笑。

“正是!据说现在他二人都伤得不轻。特别是花千树。竟躺在榻上好些天了。”琴儿跪在地上淡淡的应声。

苏流水也不知是怎么了,听到他们打架,唇角竟隐了丝笑出来。那丝笑看在温行云眼里格外的扎眼。

这么些天了,他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逗她说话,喂她吃药。她不是面无表情就是懒懒的瞧他一眼。根本就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

别说是一个笑,就连让她对他生气也没有。如今她却为着他们打架,笑了。

他的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可嘴里却倒还问。“于意体质甚弱,怎么躺下的却倒是花千树?”

“那要归功于温于意新纳的小宠。她见他们打架,便叫了王府的奴才们一起围上去把花千树给打了。所以花千树才会那么久不见人。”琴儿说到这儿,偷偷的瞧了眼苏流水。

苏流水托着腮,眼睛笑得弯弯的。“花千树不是花开千树么?怎么竟不能引得温于意的小宠向着他,倒却叫人来打了他一顿?”

温行云听她这话的意思,敢情还怨花千树魅力不够?他隐下一抹不悦,道:“温于意没事儿么?没事儿这几日为何不早朝?这备懒的性子是怎么学来的!”

琴儿听到这儿,竟掩唇偷笑。“爷,您要见着六爷,就能知道他为何不上朝了。”

温行云挑了眼苏流水,见她的眼睛直发亮。便淡声应了句,“给爷备礼。爷要亲自登门谢谢六爷。”帮他把苏流水照顾到失忆!

琴儿咦了声,想问话却没敢开口。她不开口,苏流水却倒开口了,她道,“我认得他么?啊,对了!他受伤了。我欠他一个救命之恩!”

温行云听到这儿,脸都黑了。这些日子她断断续续的记起不少人。可不知为什么这些人里就是没有他。

他沉默了下,森然道:“确是救命之恩。咱们得涌泉相报才是。”

琴儿见他的手青筋直跳。便赶紧领了命退了下去。

苏流水喝完了药,便开始在屋子里头找衣服。温行云见她这般,温声道,“在找什么?”

她心中一颤,笑道:“我在找衣服。梳洗了今儿要出去吃。”

温行云无语了。这是她第三次要求吃早膳了。刚刚还带着醋意的眼睛里头写满了担忧。既是毒,那就必有解毒的方子。苏流水再这么下去不成了。她竟已经开始错认张然是他了。

前头说得好好的事儿,一转个身她就不记得了。他揉着眉额,累得不行。父皇那儿已经在催交兵权了。若他这儿不能交出一个适当的人选来,他便是空有太子位,势力却倒是还不如一个温于意。

他立起身,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一块儿走。顺道去趟六王府。”他都这么忙了,却倒还要来服词这个女王。

女王听了他的话,便倒也不坚持。便与他一道出了太子府。

她一路低头玩着自个儿的衣带,尽量与温行云保持一段距离。温行云坐在马车里,瞧着她那么躲着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到了六王府,管事引了他们进门。苏流水一路见着那些景致,心里不知怎么竟有些难受。她蹙眉低头,将脸儿埋在温行云身后。纤白小手也抓着他的袖子不肯走。

温行云一见她这光景,心里更是怒火中烧。恨不能立刻就把温于意抓起来毒打。“有爷在,没事儿的。龙潭虎穴你也跟着爷一起闯!”

苏流水的心里不知怎么竟奇异的安静了。便任由他牵着她一路往里走。

温于意果然是卧床了。他伤的不是身子,而是俊脸!所以当听人说温行云来瞧他时,他很想拒绝。可他转念一想,温行云此来必是来探探他的虚实。他若没事儿还赖在榻上,明儿个便是弹阂了。

可当温行云牵着苏流水进来的时候,他就后悔了。他一辈子最重视的女人竟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来瞧他。

见他怔在当场,温行云倒也不加废话。他拉着苏流水进门,淡淡一笑,“我道六弟怎么一直不上朝,原来竟是真的有伤在身。”他嘲弄的瞧着温于意。

此时的温于意,脸上没一块好的地儿。一张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一双眼睛更是青黑得要命。

苏流水本来倒还躲在温行云的背后,如今这么一瞧,她竟掩唇笑了出来。“那不是发了情的熊猫么?”她这么一笑,把个温于意气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讷讷的道:“小姐说笑了。”

温行云眉毛一皱,冷道:“你叫错了。她是你五嫂。”他话才到这儿,便突然一把将温于意的领子提了,狠狠的道:“老六你跟我说,你对她做过什么!若你这儿有解药,你就赶紧拿出来。这事儿我就不追究了。苏流水她现在怀着孩子,你竟然也敢给她喂毒?”

温于意听他这么一说,情知瞒不过他。他面色一变。竟紧闭着嘴不说话。

“你瞧瞧她那样子,她一早上都吃了三次早膳了。你就是要自保,你也想个好点儿的法子!”他气得口不择言。

苏流水瞠大眸子瞧着他们,道:“你们在做什么?是不是该吃早膳了?我记得我早上刚刚起身。这是哪儿?你们又是谁?”

温于意听到这儿,眼睛已经瞪得老大。她怎么竟这么严重!

她刚刚还在笑他是发了情的熊猫,才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忘了她是怎么来这儿的了!

他推开温行云,用手指指住自个儿的鼻子,哑道:“苏流水,你认得我么?”

苏流水歪着头,突然往后退了三大步,指住他的鼻子道:“你!你是人还是鬼!你怎么穿个白衣服?你是不是来抓我了?不成!我还不要死!怎么就有个鬼差来了!”

这一次,温行云跟温于意却都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非但认不出人来,连人跟鬼都分不清了。

温行云又去提他的领子,“你知道了罢!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了罢!她每天都在重复这件事儿。发现,忘记。想起,又忘记!若你还有人性,你就该把解药拿出来!”

温于意震惊的瞧着苏流水。后者面上一片茫然。他的嘴唇张合了两下,声音暗哑,“怎会如此?”事情怎会变得这般失控。她,又怎会连他都认不得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他们说她是中的毒!可咱们却没有解药!你忍心让一个这么聪明的女子变得这般么?你不是说她是你心上的女人么?怎么你就是这么爱着她?”说到最后,温行云的声音哽咽了。

温于意的身子有丝颤抖。他推开温行云,眸中现着一丝惊惧。“我不信。她一向足智多谋,许是她骗了大家。那药的威力没那么强。她顶多就是忘了几个月的事儿而已。”

温行云听到这儿,掌心风起。他朝着他狠狠的拍出一掌。苏流水见着他这般,不知怎么竟突然身子一闪,挡到温于意的面前。

那一掌,便这么结结实实的拍在了她的胸口。她呕了一口鲜血,便这么直直的倒下去。温行云跨前几步,将她搂在怀中。

他失控的大吼,“来人!快传御医!快!”

他的发丝落在了苏流水的脸上。她艰难的拨开,扯出一抹浅浅的笑。“还清了。我欠他的,还清了。”她说罢,便这么晕死过去。

温于意苍白着脸,心里一直在想着她说的话。

还清了。我欠他的,还清了。

她还清了什么?她又欠了谁的情?他面色突然一震。她说还清了的,是他当初为她挡的一掌的情!见他这般,温行云一掌拍过去,差点儿把他的床榻拍断。他将苏流水抱起要走,温于意赶紧道:“你现在要带她去哪儿?她有了身子,这时候适合移动么?”

他这么一说,温行云便冷冷的瞪着他。“还不快些找间屋子让她躺着?”

温于意这会子倒是病态全消。他连件袍子都没换,便引了他们往惬意阁而去。惬意阁里头一切如常。清爽无尘。似乎随时等着人来住。

温行云把她安置在榻上,握着她的小手,哑声道:“没事儿的。一定会没事儿!差个人去把张然叫来。”他说到这儿,眼睛到底是红了。

温于意震惊的瞧着他。似乎从未想过温行云也会有这么情绪外露的一日!他想了想,这才退了去。

大夫陆陆续续来了许多。他们得到的结论只有一个。孩子没事,可她的心脉里头有毒,再被打了这么一掌,竟是震得有些碎了。若不能找到解药,护好心脉,她便也就在这个月的事儿了。

张然一边说一边抹泪。想来苏流水要把他塑造成为一代翩翩神医公子还不是那么容易。温行云便这么一直握着她的手,片刻也不肯放开。

温于意则憔悴得要命。

“你听到了?她就是这个月的事儿了。你现在满意了?”温行云的声音里头透着绝望。“毒是你给她下的,那一掌是她为你受的。温于意,她死了你是不是就高兴了?”

张然掩面大哭,“原本以为她死了,现在她又活了。可原来她一回来,又要死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一次伤心个痛快!那短命的仙儿,你怎么也好端端的跟着死了!也没给我留个话!若是那日我跟你们一块儿出去就好了。若是当时我在就好了!”

温于意听到这儿,眼眶也跟着红了。他不是不想救她。可救了她,他的母妃怎么办?

温行云哑道:“苍穹的所有的兵权。”

温于意突然瞠眸道:“什么?”

温行云若有所思的瞧着温于意,许久才转过头来瞧着温于意。“我用苍穹所有的兵权来交换你的解药。来交换她陪在我身边。你换不换?”

温于意面色突然一变。他冷笑。“你跟竹如风出了那样的事儿,那儿的兵怎会听你的!你放不放兵权,那儿的兵权都是我的!”

温行云赤着眸,笑得森冷。“温于意,你道我想抢那儿的兵权还需得到士兵的同意么?你太天真了。除了竹如风,那些兵谁的话也不会听。所以你做再多也是枉然。可我不同,竹清风若是嫁给我,他们便一定会听我的。”

温于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仰天长笑。“出了那样的事儿,你以为那竹清风还会嫁给你?你太天真了。”

温行云缓缓的摇头。“天真的人不是我,是你。竹清风想要我的命也要能接近我才行。可太子府守卫这么森严,你道她怎么进得来?想杀我,有比答应嫁我来得更快么?进了府,这事儿就由不得她了。”

温于意面色这才变了。温行云永远想得比他深,比他远。他收拢双掌,道:“那么,我跟你做个相反的交易。你娶竹如风,我便把解药交出来。兵权,我可以不要。”

温行云额头青筋青跳。他森冷的瞧着温于意。攸的起身捉住他的衣领,“你就是这么来逼我们的么?你就这么想我们分开么?这就是你爱她的方法么?让她痛苦?”

温于意的眼角掠过一尾动人的微笑。他道:“是,先前我爱得太懦弱。现在,我不会了。”

“这件事儿上,便要看咱们两个谁对她的爱多一些。爱得多的那个人,注定是要失败的。”温于意话才到这儿,便转身努力不让自个儿的脆弱露于人前。

温行云死死的盯着他,什么都没说。

张然紧张的瞧着他,急道:“爷,您不能这样!姐姐不会答应的!她最恨就是您纳妾!先前连提都不能提,更何况是现在!”

温行云瞠着眼睛瞧向张然。“是啊。我怎么能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儿。”

温于意听到这儿,心里竟不知怎么松了口气。

温行云接着道:“可她若高兴了,她却就要死了。”

张然一听他这话,心里明白了。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温于意的面前,道:“六爷,张然知道您是个好人,您从来都不会为难姐姐。您就行行好,把解药交出来给我。这事儿咱们一定当成没发生过!您已经害死了仙儿,难道您真的要害死姐姐才成么?”

温于意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张然。“逃走那天,她也想爷死!她这样都是她自找的!”

张然哭得眼泪直流,“可您不一样!张然见六爷连条小狗都会怜惜。爷必定是心善的好人。张然知道您府上的婢子从无一人被无故杖毙。可见您跟别人是不一样的。对小狗跟婢子您尚且如此,您怎么忍心对自个儿心爱的女人这般绝情!”

温于意听到这儿,漠漠一笑。他从未想要她死,可如今他若是心软了,便再也没机会得到她了。花千树打他打得对,他怎能这么窝囊。

要就把她关起来,要就别抓她。可他抓了她,却又心软放了她。他算个什么男人!

温行云霍的起身,他弯腰将苏流水自榻上抱起。大步朝着门外而去。温于意知道他会向他妥协,他一定会娶竹清风。可是不知怎么,他的心竟沉得再也让他负荷不了了。

温行云带着苏流水回到太子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他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额头。“苏流水,爷不能再给你一生一世了。原来当一个人权势在手,也不一定能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他说到这儿,眼睛便深深的红了。他捉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轻吻。“你怎么就冲过来替那人挡了一掌呢?你心心念念都是要还欠他的命,可他现在却用这个要挟爷,要爷娶别人了。”说到这儿,他忍不住哽咽了。

“这辈子,爷最不想负的人就是你,可现在。爷终究还是要负了你。”他的泪缓缓落下,滴落青葱玉指尖。

“人有的时候就是要学会取舍。这般无奈,却又是为何。”他温存的轻抚她的面颊。女子眼角的泪,便这么缓缓的落下。

“爷,您不能这样啊。姐姐若是想起来了,爷却娶了旁人。姐姐这么烈的性子该怎么办!”张然小声的哑道。

“可若是没有解药,她便要死了!爷怎么办?张然,你告诉爷,爷要怎么办?”他说到这儿,嘴角竟流出一线血丝。窗外月影斜疏,洒落在他的肩头。他整个人如同绝望的修罗鬼魅。

张然听到这儿,不说话了。

苏流水醒来的时候,已是三天后了。屋子里头只张然一个。她哑道:“然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张然见她醒了,赶紧端了药过来喂她吃下。她喝了口,便蹙眉偏过头。问道:“张然,爷呢?平日里头他总是在跟前杵着,今儿怎么没见着?”

张然见她竟想起温行云了,面色不自觉的一寒。他道:“爷,爷这几日正忙。”

苏流水伸个懒腰,坐在榻边浅浅而笑。“在忙什么?”

张然突然不说话了。他只一口一口的喂着苏流水喝药。苏流水知道他是为她好,便将药一口抿下。她起身从桌上的盘中取了凉果来吃。“今儿不知怎么了,竟想吃些梅子。嗯,就砂糖梅子好了。”

张然见她这样,长长的舒了口气。“姐姐爱吃就好。这会子胎儿已经很稳妥的了。”

苏流水眼睛一眯,笑道:“怎么了然儿,瞧你这吞吞吐吐的模样。”

张然张了几次嘴,却终于还是闭了嘴。

“还是然儿瞧中了哪家姑娘。要姐姐打发人去给你保媒?”她这么一说,倒把个张然的面色一寸一寸的苍白了。

他哑声道:“然儿不会娶媳妇的。然儿要一生都在姐姐身边伺候姐姐。

苏流水听他声音不对。便古怪的瞧着他。“然儿,你这是怎么了?哪儿有男人一直跟在姐姐身边的,总是要娶媳妇的。”

张然听到这儿,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然儿的媳妇已经死了。她在的时候然儿没有好好的待她。还一直避着她,气着她。可她现在不在了!然儿便发誓这辈子都不娶了!”

苏流水面色一正,瞠眸哑道:“然儿你跟谁成亲了?”

张然黯淡着脸,嘶哑着道:“是仙儿。”

苏流水惊讶的瞧着张然,这才想起仙儿对然儿过于关心了。你这浑人,公子爷好心去救你,你却打伤他!若他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

她一直以为仙儿对着萧庭那么大的木头一定会动心,可原来,她的心竟在张然身上!

“仙儿跟然儿示爱,然儿非但没有接受,还把她嘲笑了一顿。后来然儿一直跟姐姐走得不近,便是因为然儿想要避着仙儿。哪儿知道,这短命的竟就这么去了!一句话都没留给我。”他说到这儿,眼里现着薄薄的泪。

“仙儿对然儿一片痴情,若然儿再对旁的姑娘动情,那然儿还是人吗?所以姐姐,然儿一辈子也不会再娶的了。一辈子。”张然说到这儿,便拿了袖子抹泪。

苏流水鼻子微酸,想到那忠心不二的婢子,眼泪便这么瑟瑟而落。

“仙儿没有亲人,也没找着尸体。然儿便只寻了几件衣物为她做了个衣冠冢。可然儿不知道她姓什么。不知道她的大名叫什么。所以,这事儿便就耽搁下来了。“张然说到这儿,慢慢的抹着泪水。

苏流水缓缓的摇头。“姐姐也不知道她的全名是什么。她自个儿说自己叫仙儿,便叫她仙儿了。可原来,竟无一人知道她的全名么?她怎能连自个儿的名字都没有?”说到这儿,苏流水的心底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一抽一抽的痛。

张然听到这儿,再也奈不住悲伤,哇的一声痛哭出来。

苏流水见他这般,心里一痛,赶紧道:“然儿别怕,对!爷知道!这事儿爷一定知道!你等着姐姐,姐姐去给你问!”她说罢,便起身朝着书房而去。

张然见她这样出去,想要挡下她的话,不知怎么,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有些事儿,迟早,她是要知道的。

太子府里一片喜庆,院里院外都挂满了艳艳的红。她心里不知怎么一悚。回头一想,皇帝跟银青苏曾经金口御赐他二人成婚。她面色一红,他竟这么上心。

书房的门,半开。

苏流水远远便听见衣衫裂帛的声音。女子的声音透着一丝缠绵。“唉呀,别这么急嘛!这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多不好。”

“瞧见就瞧见,反正就快是我的王妃了。我等不及要洞房。”苏流水的笑,凝固在唇角。这个声音分明是温行云的!

女子的声音笑得张狂,却不是竹清风,又会是谁!“你先前还不愿意跟人成亲呢。哪儿知道一转脸就上殿请旨了。”

温行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咆,“那是苏流水逼得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有哪个男人愿意守着一个女人一辈子?”

她的眼睛干涩,揉了揉,却掉不下一滴泪。此时她才想起,这是她第二次碰到他书房里的好事。月影斜疏,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看着挥洒在掌心的月光,手指还呈着微微弯曲的形状。

“她到底比我先进门。不成!你得先休了她!”竹清风的声音一刀一刀的剜在她的心里。

温行云明显沉默了下,她屏住呼吸听了许久,他才哑声道:“爷现在就写。”接着屋里是取纸墨的声音。

苏流水听到这儿,脚往后退了一步,两步。刚才怒恸之下,已隐隐感到一股甜腥涌上喉咙,她的面色惨白,唇角却倒还隐着个笑。她就这么一路笑着回了流水阁。

张然见她这般模样,哑道:“姐姐,您问着了么?”

苏流水什么也没说,便只是一直笑。她笑得前合后仰,怎么也止不住。

张然心底隐隐的觉着有些不妥。他朝她跨了一步,道:“姐姐,你在笑什么?”

苏流水掩着唇,依然是笑。一股窒闷的感觉突地从胃腑腾起,她忍了忍,没忍住,呕了出来。

那种好似让人掏心掏肺的感觉,让人难受,她三天没有进食,没什么能吐的,只吐了些黄水出来。

她起身扶着桌子,道:“张然,你知道么?原来姐姐的生命里头充满着假。原来所有的事儿都是假的。姐姐还说旁人,姐姐连自个儿也是假的。苏流水是假的。温行云是假的。皇帝是假的!娘亲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真的?然儿,你知道还有什么是真的么?”

张然听到这儿,心里已经明白了三分。他小心的瞧着苏流水,道:“姐姐,您是不是瞧见了爷?”

苏流水朝他走近几步,又笑。“然儿,告诉姐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儿?”

张然心里害怕,可却到底还是点了点头。“是,姐姐别气,爷也是为了你好。”

苏流水像是突然听到了某个笑话。“都是假的,假的!什么不会爱她。什么不会娶她!什么只会有我一个!”她说罢,便把银票全拿出来。

张然见她这般,心里一震。“姐姐是要做什么?”

苏流水没有说话,可却倒翻到了一样物件。是他初见她时赏下的流光红宝!

“苏流水,有一天爷定会为你亲手裁上。”言犹在耳,可他现在却要跟别人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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