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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烈听了探子的回报,很久都没出声。一会子后,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挑眉瞧了眼竹如风。“这事儿,您怎么看?”

竹如风是个颇为英气的老者,他须长三尺,凤眸长鼻。此时却着了一身青色便服。听杨烈这么一说,他便只淡淡一笑,道,“听起来这位夫人倒却还真是个醋桶子。不过,凡事不可单瞧表面。不知太子殿下可曾听过前阵子不毛城毛俊被人抄了一半家产的事儿?”

杨烈眉毛微微一蹙,应道,“这事儿弄得不毛城税收减半,已经满朝皆知。本太子也派人打听了这事儿,可探子却只回复说是被青阳国五万士兵威吓之后,毛俊没了法子才拿出的银子。为了这事儿,父皇还生了好大的气。直说青阳欺我国小,竟这般劫我钱财!”

竹如风缓缓摇头,他咳嗽两声,道,“可太子殿下,这件事儿在青阳国却不是这么说的!”

杨烈身子一震,脱口应道,“他们怎么说?”

竹如风冷笑,“青阳国上下都说那是毛俊咎由自取!竟想以兵为匪,抢人钱财。人家也不过是到他那儿拿回他们自个儿的东西!”

杨烈听到这儿,忍不住拍案而起。“他青阳欺人太甚!明明讹人一半财产,竟倒还说是咱们苍穹的错!”

竹如风嘴角一动,笑道,“太子息怒,这事儿微臣早已派人查探过。确实是那毛俊做得不对!他为着一己之私,竟私自下了禁商令。弄得来往客商都不能在白市交易,便只有转做黑市。他再没收他们的货物,做些个无本的买卖。这才惹来了这场祸事。”

杨烈心中一怔,道,“不毛城是通商之城,他若这么做,事儿传了出去,外边儿的客商若不来了,他不是自断财路了么?这个毛俊脑子里头装的什么东西!竟做这等蠢事!”

竹如风听他说毛俊的不是,心里一阵痛快。这些年,他没少在毛俊跟前受气。他又道,“太子有所不知,其实这次刮下毛俊一半家产的人,却是两个商人。”

杨烈眼睛一眯,森冷道,“哪儿来的商人?竟然这般大胆妄为!怎么他们不知道商不与官斗的道理么?”

竹如风抚须而笑,道,“一个是紫月国的孤城。另一个,却倒是个女子。”

“女子怎能从商?这不是闹笑话么?”杨烈狠狠一瞪,怒斥。

“那女子身段极好,可是脸儿上头却有一块极大的伤!她便是温夫人。”竹如风说罢,却倒淡淡的笑起来。

杨烈心中一震。这才想起头回见她时,她说那海鱼是她运进苍穹的!他道她说话不过儿戏,哪儿料到她竟剥了毛俊的一半的财产!

“你说的,可是苏家的苏流水?竹将军怎知她脸上有个极大的伤?”他怔怔的道。

竹如风瞧了眼杨俊,道,“那日她送药材进军营,很多人都瞧得真真的。都叹她美则美矣,却倒是脸上受了伤!”

杨烈把茶盏往桌上一摔,怒斥,“那温行云什么身份?他一堂堂一介皇子,青阳前太子。那等人材,那等谋略!他竟说要与她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结果他找的竟是这么个毁了容的女子!他这不是打我的脸么?青阳第一美人!那也是没毁容前封的!什么朝堂之争,什么家宴之争!我看都是他的借口!他就是来我苍穹探密来的!上次那个盗图之人定必就是他了!”

竹如风见他颇为激动,便赶紧道,“殿下息怒!那温行云若真要探密,他又怎会不隐了身份前来?臣下已经打听过了,他确是为着苏流水把太子之位给丢了!人从高位跌下,定必受尽冷言冷语!殿下惜他是个人材,便更要小心待他才是!”

杨烈气愤难平,又道,“那妒妇当面给绿裳难看,也不给我面子,还道本太子不识情滋味!最可恨的是,她竟还敢把我赐下的鱼扔去喂狗!她把我当什么人了!”

竹如风忍不住轻叹,道,“殿下刚刚不也听见探子的回报了么?舞姬不过给温行云敬杯酒,她便要对人掷杯了。想来她也不是真要对太子不敬。而是看穿了太子的用意,心里恼恨也是在所难免。”

杨烈一听更来了气。“她一介区区丑妇就敢把持着温兄那种青年才俊不放。还不让人纳妾!男人不纳妾,那还叫男人么?”

竹如风摇头晃脑的道,“殿下的意思是不是清风嫁过来后,殿下会纳很多妾?”平平一句话,却是诺大一顶帽子。

杨烈一听这话,心里发急,赶紧改口道,“太子妃之位自然是清风的。下面那些妾氏,要打要罚,不全是清风一句话么?”

竹如风听到这儿,冷笑了声。道,“依我看,这温行云挺好!”

他面色一寒,猛的起身砸东西。竹如风便只慢慢的喝着茶。全不把他的怒气当一回事儿。好一会子后,杨烈才怒道,“好你们竹如风,你这话说出来是不是想要把竹清风嫁给温行云?”

竹如风眉毛一挑,冷道,“他成亲这么久都未纳一妾,这样的好男人,清风确是该考虑。”

杨烈面色一冷,道,“竹如风!你别以为你有些兵就无法无天!你与我早有口头之约,说好要把清风嫁给我的!你当本太子这么好欺么?你说毁婚就毁婚?”

竹如风冷眉一挑,终于拍案而起。他一把揪住杨烈的领子,怒道,“你是太子又如何?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别说还没跟你文定,就是文定了老子也给他退了!你纳妾你去纳!老夫才不稀罕你!还有,我不是有些兵,我是拥有苍穹所有的兵!你是太子又如何?老子不高兴了,一样不理你!”他说罢,便将杨烈扔到椅子上,拂袖而去。

等杨烈回过神来,竹如风早就已经消逝无踪了。他瞧了半晌,怒斥道,“这是欺到我头上来了!来人来人!给我找十个美人来送去温府!我倒要瞧瞧那温行云是不是真的圣人!”

温府

夫人跟爷又吵架了。因为那萧庭又在倾城阁里了!下午的时候苏流水出来赏花,见着爷扭头就走。然后爷也气冲冲的回了书房。接着爷又把书房砸了。

“就没一点儿和好的迹象?”程护卫问熹儿。

熹儿咳嗽两声,道,“这事儿爷不让咱们管。说是他也心寒了。以后都不让咱们管这事儿!”

“他那晚上没成事儿?咱们把那萧将军那拦路虎放倒了,把仙儿也拿下了,也没能成事?”程护卫眸中现着讶异。

熹儿有些不耐,“这事儿我怎么知道?二夫人也是的,爷那么待她,她就是不领情!醋倒没见她少吃!这会子又在前厅前厅发火了。”

程护卫讶道,“发什么火?又要冲谁发火?”

熹儿轻轻一叹,这才压低音量道,“那杨太子给爷送来十个美人。现在夫人在外头挡着呢。”

客厅

苏流水瞧着堂下排站着的十个美人,唇角扬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道,“杨公子这又是做什么?”

杨烈冷笑道,“这是杨某从各地找回来的十位美人。送来让温兄消受的!这十位女子,体态均匀,美貌如花。温兄瞧不上绿裳,可总能瞧上这儿其中一位!”

苏流水啪的一声将茶盏放上桌案,指着那些女子冷道,“这就叫美人?原来杨公子的眼光就这么点儿!成了!太子殿下送来给咱们,咱们就该收下不是?”

杨烈一听这话,面色一喜,道,“你答应收下?温夫人终于想通了!杨烈原本以为您是个妒妇,现在却倒瞧着夫人竟这般通情达理!还不快过来参见夫人?”

那十名美人赶紧过来冲着她福身,道,“参见夫人。”

苏流水咬着唇,审视了半晌,道,“杨公子,本来这些人我是想打发了去服伺爷的。可这不成啊!您瞧瞧这些人,一个个的像个歪瓜劣枣。您这不是让咱们爷捡垃圾么?可您已经把她们送来了,那就该我来处置了。”

话说到这儿,杨烈的面色狠狠一变。他几乎要翻桌,“那些女子也能叫歪瓜劣枣?温苏氏,你别欺人太甚!爷是把她们送给温府了……”

苏流水立刻打断他的话,道,“送了给咱们,就是咱们的人。太子爷,好走不送。”

杨烈瞧她油盐不进,怒斥道,“温兄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丑妇!”

苏流水听到这儿,倒也纳闷了。“杨公子为何一直关心咱们的家事?我跟他怎样,与您又有何干?”

杨烈听到这儿,心里那个气啊!他对十大美人使个眼色,道,“温大官人就在书房,能不能得到他的宠爱,就全看你们了。”

十大美人应了声,便朝着书房四散而去。

苏流水冷声道,“都给我站住!没我的命令,你们谁敢去书房?”

杨烈怒火中烧,斥道,“大胆温苏氏!你竟敢违抗本太子的命令!你不怕本太子杀了你么?”

苏流水心里也怒,她猛的将手中茶盏摔到地上,怒道,“太子就是你这样天天带着女子上人家府里来闹事儿的么?你知道我们爷当年做太子的时候是怎样么?他每天料理朝事,文治武功无一不成!他洁身自好,朝上朝下哪个不说他好?你呢?你又在做什么?别在我跟前摆你太子的臭架子!你是太子,我还是前青阳太子妃呢!我跟他还是皇上亲自赐的婚呢!”

杨烈见她这般,脸都气绿了。他扬声道,“还不快去!谁能与温爷一夜春宵,本太子重重有赏!”

苏流水一怒,斥道,“今儿你们谁敢这般,我便死在这儿!杨太子到时候怎么也脱不了个逼死民妇之罪!”她说罢,掩了面便往梁柱上去撞。

杨烈见她真去撞梁柱,竟也被她一吓。苏流水当然是撞不到梁柱的,她撞上的是温行云的胸膛。他眸中隐着薄怒,斥道,“什么事儿非要撞梁柱?”

苏流水见他一到,指尖便朝着杨烈的鼻子一指。道,“妾身也不想撞,是太子殿下硬要逼死妾身哪!”

温行云面笼阴森,眸蓄怒意。道,“杨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了我不会纳妾么?怎么还带了这么些个女子过来?”

苏流水在他怀里小声的道,“留她们下来。我收下了。”

他一听,心头怒火又起。搂着她肩膀的手也跟着收紧。苏流水吃痛,狠狠的剜了他眼。

杨烈赶紧道,“这些人嫂夫人已经收下了!还是温兄嫌弃他们,却想要竹清风?”

温行云眉毛一皱,道,“她收下她们,与我何干?杨兄为何一直纠缠这个问题?我与内人来此,不过是想寻些可做的生意,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却倒不知原来太子殿下竟这么看不得温某家中太平。既如此,我便也只有迁出苍穹。”

杨烈一听他竟要走,便又道,“温兄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见不得温兄家中太平呢?只是竹如风那老头儿竟说不把清风嫁给我了,要把她嫁给温兄!我这才急了。给您送来这么些个女子。”

苏流水听到这儿,冷冷的一哼,道,“那就定是太子爷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例如,要纳很多妾!竹大人想必爱女心切,定是不想让竹姑娘受这份委屈。”

杨烈听到这儿,怒气更大。“这不是反了么?男人岂能不纳妾?难道让我守着一个竹清风过一辈子么?”

苏流水听到这儿来了气。“我是竹大人,我也不把清风姑娘嫁给你!我夫君确是没纳妾,可那不代表那个妾是竹清风我们就会纳!所以太子殿下大可放心。竹姑娘咱们是不会碰的!”

温行云眸中依然隐着一丝薄怒,他森冷的瞧了眼苏流水。冷道,“是不是纳妾,都是我夫人说了算。”

那话说得很冷。竟让苏流水哆嗦了下。她扫了眼他,唇角微微一扬,道,“我的主张不会变!咱们来这儿是为着做些生意,若是生意过得去,咱们就会留在这儿。”

“夫人说温兄做生意,可这几个月,我却没见温兄做什么营生。这却不是自相矛盾么?”他依然不信。

苏流水长长一叹,道,“没做什么营生,咱们府里怎会养着这么多的人?咱们在不毛城里有个酒楼。在帝都有个医馆。坐镇的便是我的弟弟。至于还有哪些营生,太子殿下过些日子就会知道了。”

他听他们竟在苍穹开了医馆酒楼,心下果然安定了不少。遂又接着问道,“那到底是个什么营生?”

苏流水拉着温行云坐下。她眼睛扫了眼那些个美人。杨烈果然是个有眼色的,便挥手让她们退下。

她们一退下,苏流水便道,“您那日瞧见孤城大官人了,可您见没见过青阳的首富花千树?”

杨烈一听来了兴致,他虽从探子口中听说过花千树来了苍穹,可到底这话不能搬上台面来说。便假意道,“那人也来了苍穹么?”

苏流水跟温行云二人点头。温行云道,“非但来了苍穹,我跟流水昨晚上还遇见他,并且跟他吃了杯酒。”

杨烈心中存疑,可却倒还没问出口,却被苏流水打断了。

苏流水笑道,“杨公子有所不知,这花千树在青阳是六王一党的人。他们在暗中给行云不知道使了多少的绊子,行云太子之位被夺,他们却始终对他存着一分顾忌。这一路上便也随咱们来了苍穹。这意思便是要除掉咱们夫妻二人。”

杨烈眉毛一蹙,“这么说来,他来此倒是别有用心!那我该怎么办?”

苏流水淡淡一笑,道,“杨公子真心拿我们爷当朋友,这事儿便别管。他一个商人来此能有什么好事儿!必是瞧中这儿商机无限才来的!现在孤城在这儿,花千树也在这儿!所以这儿马上会是赚钱的好地儿!”

杨烈听到这儿,虽是似懂非懂,可却倒也信了一半。他也是一国太子,他的政敌也是比比皆是,所以这事儿他却是理解的。

可苏流水说的,帝都将会变成赚钱的好地儿,却倒又把他弄糊涂了。他道,“温夫人的意思是不是此时赚钱,定能包赚不赔?”

苏流水但笑不语。她那一笑,倒把一头雾水的杨烈笑走了。

他那么一走,她才觉着身后一两道视线森冷阴寒。苏流水不必回头也知道那两道视线来自哪儿。便只轻轻一叹,瞧向温行云,道,“爷,您在气什么?”

温行云猛的将桌子翻了,斥道,“苏流水你好样的!你竟敢把那些女人收下来!还给我撞梁柱!”

苏流水见他竟为那事儿发怒,正想哄他两句,眼角却扫到熹儿过来,便站起来泣道,“那不是人家的好意么?人家天天要你纳妾!你纳啊!他带人上门来,就是想把我往死里逼。你没说半句不说,还竟跟我吵上了!跟你说,一回青阳国我就跟你一拍两散!谁也别欠着谁!”

她说罢,便跺跺脚朝着倾城阁飞奔而去。

温行云见她一走,便把厅里的东西都摔了个粉碎。熹儿皱眉道,“爷,您不用去追夫人么?这天天吵,也不是个事儿啊!”

温行云怒起一脚踢翻桌子,斥道,“办你的事儿去!她不稀罕爷,爷还不稀罕她呢!以后别跟我提起她的事儿!谁提我跟谁急!你也一样!专心做好自个儿的本份!别管那么多闲事儿!”他说罢,便拂袖而去。

留下熹儿一人站在厅里收拾。

青阳皇宫,承德殿

皇帝听了探子的回报,面无表情的吃着凉果。一会子后,眉毛微蹙,道,“这什么果子?怎么这么酸?”

落公公赶紧回话道,“皇上,这是今年产的酸枣子。酸是酸了些,可正当时令哪。”

皇帝把括子扔到地上,冷笑,“正当什么时令!苏流水倒还真是说到做到啊!她跟在行云身边儿那么久,就不让行云进她的屋子?这不是在打我的脸吗?还有那个什么萧庭是个什么来历?她怎么能就收这么个护卫在身边儿,还倒把主子拦在外边儿了?”

落公公额头布着细细的冷汗。他小声的回道,“皇上,那人就是萧莫的儿子哪。据说他一人能独闯千军。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所以太子爷这般不能进她的屋,也在情理之中!”

皇帝理理衣袖,唇角隐着个森冷的笑。“萧莫?朕以为是谁,原来竟是他!怎么前阵子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

落公公赶紧道,“是!皇上,萧将军确是已死!那尸体还是二夫人在不毛城买下的!”

听到这儿,皇帝的面色微微一变。“这么说来,萧庭能成为苏流水的人倒却也在情理之中。可苏流水却不能成为行云的人。那这萧庭,便也不会成为行云的人。”

落公公听到这儿,心中疑惑。“难道皇上想要二夫人跟太子爷一块儿么?”

皇帝森冷一笑,“他们当然不能在一块儿。旨是她自个儿求下的,当初朕不答应,她还跟朕治气。现在朕有什么理由成全他们?可这苏流水却一定要是行云的人才成。”他说着,便又去拿了颗酸枣儿。

这一回,他倒不嫌酸了。“因为只有这样,朝中的势力才能平衡。”

落公公心中一震,暗道,皇帝又不许他们做正式的夫妻,又要苏流水做温行云的人,这事儿不是难办么?怎么到头来殿下不过也是他平衡朝中势力的一颗棋子?

他未曾开口,皇帝却倒说话了。“如今于意的势力见长,花千树的助益甚大。看来这千秋商行的生意,也做得太大了。”

落公公大惊,道,“皇上!花大官人不是您的……”

皇帝伸手打断他,冷笑,“朕的什么?落公公,你跟在朕身边儿才几天,你就知道朕这么多事儿?派你来的人没跟你说过,要谨言慎行么?”他说罢,便淡淡的扬声,“来人,落公公呈上的酸枣儿太酸,拉出去杖毙!”

落公公一听,身子往下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的磕着响头。“皇上饶命!皇上饶了奴才罢!奴才再也不敢了!”

花独秀领人立在他跟前,冷汗涔出。自打太子离朝,在皇帝跟前服侍的人已经被无故杖毙了十数个。弄得宫中人人自危。

见他楞着,皇帝唇角隐出个冷笑来,道,“怎么还楞着?连你也想与他同罪么?”

花独秀一惊,赶紧领了人把落公公拉下去。

“什么?又被杖毙?他似乎知道了咱们往他那儿送眼线的事儿。只犯了一点儿小错就把人杖毙了!这一回又是为什么?”女子身子有些发颤,她手里拿着杯盏,可茶盏却一直在抖得发响。

花独秀蹙眉,沉默许久,才淡哑着声说了句,“这一回说是,送上的酸枣儿太酸。”

女子听了狠狠的往椅背里一靠,唇角隐着个森冷的笑。“上一回说是茶太烫。再上回是西瓜里头有籽儿。这一回却倒是酸枣儿太酸!就为着这个理由,他竟让人把落公公打杀了!”她说着便狠狠的将茶盏摔向地面。

花独秀见她这般,扑通一声跪下道,“对不起,主子,我当时该替他求个情的!是独秀不好!”

女子听了又怒,“你若求情,今儿个你的脑袋也不保了!你这脑袋一不保,他就会连座到我头上!你面上不是我的人,可你真把他当傻子么?温微寒,你究竟要怎么样?难道你这么一直打杀我的人,我便不会再往你那儿送眼线了么?就因为她一句话,你就这么对我!继续给我送!”

花独秀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沉默了下,他终于哑声道,“娘娘,实在逼得狠了,咱们不如就杀了他罢!反正现在臣手里有禁军数十万。拿下帝都只在顷刻之间。”

女子突然仰天长笑。“花独秀,本宫瞧你还算是个有眼色的,这才把你留在身边儿这么久!可你现在出的这叫什么主意?你有禁军在手,那又如何?你这里占了皇宫,帝都外边儿还有一个温于意。还有一个温行云!老皇帝现在瞧着是手里无可用之兵,可是你瞧见他现在乱了没?他现在一直打杀我的人,就是在逼咱们出手!你别忘了,你现在手里的兵,可全都是从旁人手里夺回来的!真若做那夺帝位的事儿,他们会不会听你的?你就这么有把握?”

花独秀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不服,道,“娘娘何必怕他!就算到时候那些兵不听咱们的,可咱们却依然可以杀了温微寒哪!然后捧那二王做皇帝,不是甚好么?”

女子听到此,猛的拍案而起。“甚好?花独秀你跟我说甚好?那温清零是个什么人你知道么?你瞧着他与咱们一条心,可他到底姓温!就咱们现在也还算是在与虎谋皮。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你以为他真会为简红烛而昏了头?他现在昏头那是昏给咱们瞧的!他现在就是借着咱们去对付太子跟六王!咱们不过是互相利用而已!你别把他看得太小了!”

花独秀确实是把温清零看得太小了。可在他看来,温清零这人的妻子都能被自个儿的兄弟夺了去,他就是本事再大,也不过是个软柿子。

可听见女子竟这么瞧得起他,他心里不免有些不服。遂又回了句,“那若本事够大,怎能任凭自个儿的妻房被人抢走?旁的事儿可以忍,这种事儿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忍得下?”

女子轻轻一叹,这才慢慢的走向花独秀。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他要争权,也是这么个理儿!”

苍穹帝都

自那日杨烈带了十大美人上门之后,她跟温行云便被杂事缠身,一直也没能说上话。

这会子绿酒倒的价钱倒又被抬到了四十个铜子一斤。非但如此,柳家却倒也跟孤城签下了一纸合约,说明要以市价,每年都往紫月送酒二十万斤。

这笔买卖一谈成,绿酒坊声名大燥。连带的,送进皇宫的酒也跟着涨到了四十铜子。

这么一来,绿裳的身价也暴涨了十倍。去她家提亲的人把她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她却还在挑。她相信,她定能凭着绿酒坊嫁给她心里的那个人。

苏流水双手托腮,淡淡一笑。道,“绿酒坊。孤城竟还把她抬到了十倍的价钱。”

仙儿那丫头手脚不停,边收拾屋子边道,“就是!您没瞧见那个绿裳那副得瑟劲!仿佛天下就全是她家的了!”

苏流水不在意的道,“只要她不再打爷的主意,她怎样与我何干?”

仙儿眼睛一瞪,道,“能不打爷的主意么?昨儿个她还派人送了她的名贴过来,说要请爷去她家里作客呢!”

苏流水眼皮一跳。道,“请他回去做客?那好啊,今儿个就去把手里的绿酒再卖出去两缸。以二十个铜子的价钱卖。”

仙儿一听,赶紧应道,“上回咱们那缸酒卖了之后,确实是有段时间大家都在卖十五个铜子。您现在一下子把酒价压到一半。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了么?”

苏流水没有回答,却只道,“那又如何?就这么卖。记得要卖给百姓。还要分斤卖!莫要给那些个酒贩子钻了空子。”她说罢,便打开医书,慢慢的翻着。

那是然儿给她的第三本医书。她最近看得兴起,便就也没停下来。

仙儿听她这么一说,便应了声,朝着外边儿飞奔而去。苏流水见她一走,便道,“把萧将军也带去!多个人多把手!”

仙儿远远的应了声,便跑开了。

她一走,苏流水便埋头看书。一会子后,她的腰身被人搂住。温行云在她耳边轻道,“怎么?打发走了?”

苏流水一笑,将医书合上。她转个身坐在他腿上,道,“是啊!知道你要来,自然要把他们打发出去!爷,听说你受了绿裳姑娘的请,要去她府上做客啊!”

他笑着刮她的鼻子,道,“她请我就要去了么?她那点儿小心思还不能瞒过爷。真当爷这么好摆布么?苏流水,你现在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苏流水见他这么说,笑道,“爷指的什么事儿?”

他狠狠的瞪她一眼,道,“还能有什么事儿?那日杨烈带人来,你为何还要把人收下?”

苏流水笑了下,道,“收下她们,没说要让她们伺候您哪!这伺候您的任务,可不还得我亲自来么?杨烈送了十个人来,我本打算先收下她们,再找机会把她们打发走的。哪儿知道我们爷,三贞九烈的就是不肯收。”

他面色转青,“什么三贞九烈!你别在这儿乱说。这事儿不算,那你去撞梁那件事儿呢?若爷不在,你真有个什么好歹,你让爷怎么办?”

苏流水听到这儿,明白了。她赶紧笑道,“原来爷是为着这件事儿生气?可那时爷就在流水身边几啊!我瞧见了!我发誓,我真的瞧见了您的衣角才撞的!”

“瞧见了衣角也不能撞!以后你若再如此吓爷,看爷还饶不饶了你!”他还想说话,苏流水却倒已经堵住了他的唇。

一会子后,她在他耳边笑道,“好容易把人打发了,爷难道就是来跟流水吵架的么?”

他的面色染了些薄红。眼睛却又深又黑。“你也会说好容易见着一回!这些天爷心里难受,总觉得跟你在一起,却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委屈了你。”

苏流水伸出手来按住他的唇,“虽然确是有些委屈,可那也没办法啊。爷,您真的没什么比说话更重要的事儿要办么?”

他还在想,她却已经开始解开他的衣服了。“爷没有,流水可有!”

温行云微微一笑,这便把她抱起来,朝着榻上飞奔而去。

谁说只有她有。他也有。

晚膳时分,苏流水推他回去。可他却怎么也赖着不肯走。苏流水唉声叹气,“这会子他们就该回来了,您再在这儿呆下去,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这事儿也就圆不了了。”

他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你很不满意爷在这儿么?都多长时间了,爷才来你这儿一回,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推爷走?”他边说边又在她身上点火。

苏流水心下着恼,知道此时与他说不通,可却不知该怎么办。

他也不管什么时辰了,便往死里亲她。这么一亲,这事儿便一发不可收拾。他这儿才刚刚兴起,门外便传来萧庭跟仙儿的声音。

苏流水心里一急,脸儿都红了。赶紧伸手去推他。可他却倒像个没事人一般,只伸长手把地上的靴子踢了扔到床底下,便拉了被子将苏流水跟他整个都盖住。

仙儿推门进来,见着苏流水正躺在床上隐隐的睡了去,重重的床幔下,她的发丝散落枕间。她笑了声,便退了去。

苏流水听见她一走,便又要来推他。他可不管这么多,怎么也不肯起身。

“现在要怎么办?他们就在门外。这事儿若被他们知道了,那这密也不用守了。”苏流水心惊胆颤,“上回为了得那圣旨把皇帝锁在屋里烤,他定是恨极了我!定必不会成全我的!”

温行云在她身上淡淡微笑,“怎么?你也会怕?我以为你对父皇放那把火时,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苏流水忍不住轻轻一叹,“我哪儿知道会喜欢上你。明明那时见着你,还挺人厌的,怎么就喜欢上你了?”

他狠狠的瞪她,“喜欢上爷很倒霉吗?至于你这么难过么?”

苏流水赶紧狗腿道,“哪儿有!我高兴还来不及。可问题是,你现在要怎么出这倾城阁?一路打出去?你打不赢萧庭!”

这话一说出来,她就被他狠狠的瞪了。“别在我跟前提起他!他明知道我们不过是闹别扭,见见面把话说开了就好!可他非跟爷顶真,天天把我拦在外边儿!”

苏流水想到此,唇角微微一扬,道,“人家那是武将。你又不做将军,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再说了,叫他把你拦在外边儿的人是我,爷要怨也要怨我啊。”话才到这儿,她便忍不住低吟出声。

因为有人被她气得面色铁青,正在对她体罚!

商量的结果是,他就在她的榻上藏着。只要她不起身,仙儿便不会进来。

她身上粘腻,难受得紧了。

他对她道,“苏流水,爷要洗澡!现在很难受。”

苏流水狠狠的瞪着他。道,“现在是洗澡的时候么?”

他皱眉轻叹,“怎么就不是了?爷有洁癖,身上沾不得一点儿脏污。”

她嗔他一眼,道,“现在我是脏污么?”

“你不是脏污,可爷身上有汗。爷难受!”他竟眨着凤眸跟她撒娇。像极了某种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苏流水叹了口气,道,“好了,别吵了。我叫仙儿送热水来。不是说嫌我脏污么?你还粘上来干嘛?”她拍开他的手。

“你怎么能算脏污?你是娘子嘛。娘子是最干净的!不过,既然让她送热水来了,那就顺便送些吃食来。爷肚子也饿了。”他说到这儿,冲她扬起个淡淡的笑。

那抹笑意有些无辜,有些诱惑。竟让苏流水真的帮他叫了洗澡水跟吃食仙儿没有问什么,便退下去办了。她一走,苏流水这回倒是真的头大了。他们现在人就在外边儿,那可让他怎么出去?难道再把他们打发走一回?

不成!这事儿是不成的!她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一个能把他送出去的办法。

“温行云,让你走你不走,现在你打算怎么办罢!”她气怒,真恨不能一脚踹他下去!

他见她真的恼了,便又来缠她。道,“那爷就在这儿过夜呗。等他们都睡了爷再离开!难得爷在你这儿,你也要这么不待见爷么?”

苏流水听他这话说得有些可怜了,那心便也跟着软了。她轻轻一叹,道,“真是急死人。”

温行云见她这样,唇角的笑意却加深了。他倒觉着这么跟她在倾城阁里窝着没什么不好的,至少呆会儿还能拉她一块儿洗澡。这事儿他可想了很久。

至于出去的事儿,明儿个再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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