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看着城外海寇军团,呢喃了一声,“看来,海城的生死之战来了。”
侧耳倾听了一下海岸边。
秦樾眉头一蹙,居然还没打完?看来,那支队伍,就是为了牵制住大哥哥。
“赵将军,今夜我与你们并肩而战,任凭您的挑选。”秦樾抽出剑,正色道。
赵将军认真地看了她一眼,随后行了一礼,“能与秦小姐并肩而战,是我等之荣幸。”
随即,下令,“秦樾听令,严守海城,绝不让海寇一兵一卒踏入我海城半步。”
“秦樾,得令。”
云梯架上城墙,不少海寇顺着攀上城墙,秦樾当即加入战斗之中。
一面抵挡弓箭的进攻,一面攻击登上城墙的海寇。
秦樾看着不停涌现的海寇,怒吼道:“这破的梯子能不能给它砸了!”
见秦樾要用手触碰云梯,赵将军立马拉住她,“别碰云梯!”
这姑娘也太莽了!
“为什么?”
赵将军一边杀敌一边解释,“攻城方,如果用上云梯,守城方会默认云梯顶端是涂抹了毒药,你可以仔细看看。”
秦樾分神一看,还真是,海寇几乎都是扶着城墙上来,看来确实涂抹毒药了。
见她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说道:“即使可以触碰,云梯的重量,也不是三四个人就可以撼动的。”
“赵将军抱歉,是我想得太简单了。”秦樾虚心接受指点,“难道除了扔这个石头,就没有别的办法?”
“若是,夏天还有烧开的水可用,但是现在入冬了,已经不合适了。”
“用火烧呢?”秦樾想起下方囤积的罐罐。
“小火对云梯效果不大,用上火油的话,如果火油没有砸在合适的地方,几乎没用。”
赵将军知道秦樾是好意,所以很耐心地解答,“而且火油的成本太高,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基本都不太会用上。”
“调几罐上来,你告诉扔哪里,我负责扔,先把云梯毁了。”秦樾借着喘息地空档,扭了扭脖子,活动着自己的双臂。
赵将军想起白天在船上的情景,立即命人搬几罐火油上来。
“会射箭吗?”
赵将军一愣,立马明白秦樾的意思,船上她就说过不会射箭,“会射箭。”
秦樾意外了一下,向阴暗中走了几步,又问了一句,“会射箭吗?”
赵将军莫名地看了她一眼。
阴暗中传来一声回应,“回小姐,属下会射箭。”
阴暗中走出来一个男人,身着黑衣,火光下,左肩隐约有什么不同。
影一朝秦樾单膝跪下,恭敬一拜,“见过小姐。”
“一会你和赵将军一块用弓箭点燃火油。”
难怪野野哥哥那么好说话,原来是因为调人来了。
之前忙着赶路没注意,直到从书房出来,那时候才发现。
幸好之前见过,不然真的会脑袋搬家。
跟了她一路,此时不拿来用用,更待何时。
“属下尊令。”
十罐火油在云梯旁的城墙下放着。
秦樾把剑别在腰间,隐在一旁,观察着远处的云梯侧面全貌。
一手抡着鹰爪钩扔上城楼的横梁上,拽了拽绳子还结实,“你们弓箭掩护我。”
“弓箭手掩护秦小姐。”赵将军立马下令。
握着绳子转了两圈,又拽了拽,拎起一罐火油,直接荡下城墙。
“啪!”
火油罐在云梯车与梯子的相连处砸开。
火油罐一出,秦樾立马抽出腰间的剑,顺带杀了几个海寇。
腰身一拧,踩在墙上,飞速往上爬。
“小姐,还是让属下来吧。”影一阻止秦樾拿火油的动作。
秦樾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你忙着呢,除了弓箭掩护我以外,你还要用带火的羽箭,点燃火油。”
“赵将军,我人上来了,羽箭省着点用,还好几个呢。”
“秦小姐放心,我们海城羽箭管够,准备好了吗?”
“嗯。”秦樾绕过影一,拎起火油罐,“做好你现在的分内之事。”
“准备,放箭。”
赵将军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秦樾趁势荡下城楼,再次扔出一罐火油。
刚回去,就看到秦斯瑾怒气冲冲地模样,瞬间低着小脑袋,不敢说一句话。
“秦樾,你在干什么?”
“战场上刀剑不长眼,你知不知道?”
“你这么荡下去,就是给敌军当靶子的,你知不知道?”
低着脑袋的秦樾,看见还在流血的秦斯瑾,握着胳膊,语气关切地问道:“你受伤了?怎么不包扎一下?大夫呢?”
“别给我扯开话题,老老实实呆在一边,我来。”
“不行,这得我来。”秦樾听训归听训,还做得还得去做。
“秦樾!”
“影一,给我摁着他,伤口没包扎好,不准让他乱走动。”秦樾眼神威胁道。
“属下尊令。”影一看向秦斯瑾,“秦大公子,多有得罪。”
秦斯瑾这才看向影一,这又是谁?
赵将军叫来大夫替秦斯瑾包扎,低声告知他,“这是小姐的人,一直隐在暗处,是小姐把他叫出来的。”
秦斯瑾若有所思地看着影一,他怎么不记得秦府有这么一号人?
火光之中,影一的左肩动作间,秦斯瑾发现了一丝不同,仔细观察,跟着图案走了两边。
是韩,草书韩。
他是韩家人。
难怪……
秦斯瑾感觉到大夫的动作缓慢,催促道:“快点。”
大夫缓慢蹲下身子,哀戚道:“秦将军……”
秦斯瑾皱眉,“蹲着包扎,我好得更快?”
“将军,您这伤口有毒。”大夫知道,大战当前,万不能动摇军心。
秦斯瑾一愣,有毒?
看来海岸那队,就是抱着下毒的目的而来。
“可解?”
大夫摇了摇头。
秦斯瑾看向连下城楼两次的妹妹,对上她的视线,轻笑了一下,随即移开视线。
秦樾不明所以,笑什么?
余光见秦樾又准备扔火油罐,轻声问道:“我大概多久毒发?”
大夫摇了摇头,“不知,按理说早该……”
“把消息给我烂在肚子里,包扎好。”
秦斯瑾包扎后伤口,再次穿上甲胄,起身站在影一身边。
“不要让无关紧要的事,导致她分神受伤。”
“咻!”
麻绳应声而断。
秦斯瑾和影一立马扑了过去,想拉住断掉的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