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声寒顿了一下，接着道：“是不是意味着，她违背了宇宙法则？”
“是。”羲不再隐瞒，语气肯定道，“这也是为什么，我在她还没完全恢复时，就将她送入轮回。”
赵清越顿时想起轮回之前，羲对自己所说的话。
“你说过，一旦我被法则发现，它会不惜一切代价抹杀我，我成为了主神，难道就能逃过这一劫吗？”
不愧是小火苗，立马就明白了他要讲的重点。
羲给了赵清越一个你很聪明的眼神。
“不错，宇宙鸿蒙之火的意识，虽由宇宙法则决定，但它成为主神后，便可凌驾于宇宙法则之上。”
“那我现在…”
赵清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神不神，鬼不鬼，啥也不是啊。
“还差临门一脚。”
“还差什么？”
夜声寒揉了揉赵清越低垂的小脑袋。
羲勾唇一笑，一副我啥都知道，但我就是不说的表情。
“天机不可泄露。”
赵清越一脚踹羲的脚底板上，咬牙切齿道：“说一半留一半，谁教你的？？”
羲清了清嗓子。
“选择在你。”羲看了一眼赵清越身旁的夜声寒，接着道，“在一切尘埃落定前，任何因素都有可能导向新的结果。”
赵清越不太理解的看着羲，那你这不多此一举，不告诉我，还不更好些？
羲看着赵清越的小表情，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告诉你们，只是希望你们可以多多沟通，别有事没事就你瞒我瞒。”
他怕一个没注意，到时候夜声寒把三界给覆灭了。
赵清越和夜声寒对视一眼，又看向羲，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
“那你…”
“好着呢。”
羲完全不给赵清越说话的机会，摆了摆手，让她赶紧走。
“还一个问题。”
“说。”
“那我怎么…”知道临门一脚啥时候来？
“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赵清越刚准备开口，羲很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
羲抬手一挥。
“哐！”主神殿大门应声而关。
赵清越和夜声寒两人，转眼，就站在了主神殿外，大眼瞪小眼。
主神殿大门一合，结界悄无声息地在殿内展开。
一阵阵压抑的咳嗽声，在空荡的主神殿中响起。
羲身子蜷缩着，后背无力地靠在主神位上，周身不住地颤抖，一股股鲜红的血沫难以遏制地从口中涌出。
血色顺着下巴滴落，在雪白的衣襟处，如朵朵绽放的红莲，妖艳又极具死亡气息。
羲勉强地挪动身子，仰面朝上靠在主神位上，双眼空洞无神的看着上方，呼吸微弱且艰难，脸色苍白毫无血色，隐约透着一股死灰之色。
赵清越浑身僵硬地站在主神殿外，垂在身侧的双手隐于袖中，止不住地颤抖着。
两人被羲赶出来的瞬间，赵清越留了一抹神识在殿内，门合上后所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
赵清越嘴唇微微翕动，呼吸逐渐变得急促。
羲的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差得多。
赵清越双手收紧，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语气低沉地开口，“走吧。”
转身刚迈出一步，身子脱力向前倒去。
夜声寒赶忙向前一步，有力的手臂拦住赵清越的腰身，双手一圈将她捞回自己怀里。
“熠，你…”
夜声寒眼神一滞。
“怎么了？”赵清越不明所以。
感觉嘴唇有点痒，赵清越下意识抬手轻蹭，湿漉漉的。
夜声寒想阻止她的动作都没来得及。
伸手一看，血？
赵清越抬手又是一抹，再看，还真是。
“没事，就流了点鼻血而已。”
赵清越没所谓地手一挥，瞬间清理干净。
“走吧，我们先回冥界再说。”
赵清越牵着夜声寒腾云而起。
夜声寒领着赵清越回到初之境。
曾经简单的住处，如今焕然一新，雄伟的石殿藏匿于虚妄之海漂浮的山岩中。
石殿和之前一样，用漂浮的山岩造成的。
黑了吧唧的岩石虽然看着沉闷，但胜在高大宽敞，玉魄成纱幔点缀在石殿各处。
“我之前关着的房间在哪？”赵清越问道。
“右边那间就是。”夜声寒领着赵清越过去，“房间一直空着，不知道做什么，后来觉得坐书房也不错。”
赵清越拉着夜声寒进去，反手把门带上，结界将两人笼罩起来。
赵清越拉着夜声寒坐下，问道：“来，应要求我们聊聊你瞒我瞒。”
“好，你想问我什么？”
“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事吗？”
“没，没有吧。”夜声寒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你看你，结巴了，瞒我什么了？”赵清越故意诈他。
夜声寒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真，真知道他有事瞒着了？
夜声寒悄悄抬眼，就对上了赵清越审视的眼神。
眉毛一挑，赵清越心道，某人要坦白的事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坦白啊。
赵清越面无表情地扬了扬下巴。
说吧。
“就…”夜声寒顿了片刻，“就混沌被镇压冥界之后，我一不小心成了混沌之主。”
“没了？”
“没了。”
“就这啊。”赵清越瞬间觉得没啥意思。
她还挺期待，夜声寒会坦白那几面石壁的。
“这事我早就知道了。”
赵清越朝他一挑眉，怎么样，没想到吧。
“你怎么知道的？”夜声寒疑惑道。
他一直藏得挺好的啊。
“首先呢，那些混沌黑影不是上不来，而是不敢上来。”
“其次呢，你不让它们打扰我的时候，我感觉到了，我当时只是以为你它他们厉害。”
“最后让我肯定的是。”赵清越刻意停顿了一下，看着夜声寒，语气肯定地开口，“夜溟。”
“夜溟是你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混沌，你给了他意识，对吧？”
夜声寒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赵清越丝毫不躲闪地回看他。
赵清越歪了歪小脑袋，就说对不对，快点夸我。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问我？”
夜声寒没想到自己压根没瞒住，反而是她一直在配合自己装不知道。
“你自己的事，你不想说，我也没有立场追问啊。”
夜声寒把凳子往赵清越身旁一挪，“那你以后有什么想问就问，三界之中，你最有立场问我，任何事。”
“好，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