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有的。”
“她的上一段婚姻,就是因为家暴,前夫才会和她离婚的,连带着两个儿女的抚养权,一个也没有给她,也不要她的抚养费了,离婚时的唯一诉求就是让她以后离孩子远远的,离前夫一家也远远的。”
林进真的愕然了,他感觉自己认识的女友和主播说的这个女友,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现在听主播这样说,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半点没有融入感。
“家暴还是她三天两头的家暴前夫,两次将前夫打进医院里,儿女们也被她掐的浑身是伤,公婆忍无可忍,将她赶出家门,硬是逼着前夫和她离了婚。离婚之后,她还两次故意纵火想要烧死前夫一家,好在被周围邻居发现,扭送到警局关了一段时间后,前夫一家也实在没辙,向法院申请了人身保护令,才勉强让她没去再找麻烦。”
向晚简单的将他女友过往说了以后,林进已经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主播口中的家暴女,是......是自己的现任女友。
她对自己的过去三缄其口,他以为是前夫家庭对她造成的伤害很深,结......结果现在才知道是她对前夫和儿女造成了如此大的伤害,他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林进的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挤出来一句:“可她和我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很温柔啊,我们都没有争吵过。”
向晚也叹:“是啊,你的脾气也很好,但凡你们在交往的两年里吵过一次架,你就能领教到她的暴力与癫狂了。可惜你们没有,你对她体贴入微,真的算是一个合格的好伴侣,她的暴力失控症也在治疗下变得越发平稳,只要不受刺激,对日常生活没太大影响的。”
林进听到这里应该是觉得安慰的,毕竟女朋友的病情控制住了。可转念一想,不管她的病情有没有被控制住,对她的日常生活都没有太大影响啊,糟糕的都是她身边亲近的人。
比如以前她的前夫一家,又比如往后的他。
“所以现在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和她结婚的事?”
“我......”
向晚的问题让林进语塞,少年人曾经都是将爱情看的大过天的,可在明知女友的真实情况后他迟疑了。
能将前夫两度打进医院,纵火烧前夫家的房子,逼得前夫一家申请人身保护令,裴佩真的没有他看起来那么无害;可他也是真的很爱裴佩,说到分手,他的心脏先于大脑传来锐利的疼痛。
他沉默半晌后,还是不死心的抬起头再问:“主播,如,如果我坚持和她结婚,婚后她会不会打我?”
向晚都要佩服他的毅力了,不知道该不该说他是真的痴情还是真的抗揍了。
遇到这种有精神上疾病的人不跑还干什么啊,否则打死也没地方说理啊:“我说了,你和她结不了婚......”
不待向晚说完,林进就又掩耳盗铃的连忙追问:“主播,原来命盘呢?原来命盘里我会和她如何?”
向晚还是那句话:“你们结不了婚!”
林进脸色失望又难看,嘴里喃喃:“难道真的有缘无分吗?”
向晚懒得理他这种悲观春秋的调调:“有缘无分?不不不,你们的结局可比这严重多了,你和她之间隔着一个血海深仇!”
林进已经震惊到失语了,不明白好好的谈一个恋爱,怎么中间会起这么多幺蛾子,这怎么就又来了一个血海深仇了?
“林进,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所求的是和她在一起而排除万难,挡在你们爱情前的第一座大山就是家人;但如果你要和她分手的话,所面对的可就不是除了反对以外不会对你造成伤害的家人,而是真真切切要问问她手中的刀同不同意。”
林进艰难开口问:“她,她还会杀了我不成?”
“在你原来的命盘里,你不会死,但你妈妈却用生命教会了你擦亮眼睛,保护你不受她的伤害......”
原来命盘中,林进母亲一直不同意两人结婚,还也一个劲的催促儿子和裴佩分手。在林母看来,裴佩就是不安好心,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女人,竟然想用婚姻来套牢自己涉世未深的孩子,让他年轻的生命和裴佩绑在一起。
大的不是六岁啊,是足足十六岁!
等她儿子三十四岁的时候,裴佩都已经五十岁退休了。一个在年龄上和自己能当姐妹的人,却非要拉着她儿子一起坠入泥坑里,她身为母亲哪里会同意。
林进二十四岁的时候是一种想法,三十四岁的时候就是另一种想法,谁在年轻的时候没想过自己未来伴侣如何如何呢,就像曾经喜欢的电影明星一样,二十来岁喜欢的和三十来岁喜欢的能一样吗?
真心谁都有,可真心又一直在变,她不希望儿子踏入错误的婚姻。
因为林母的一再阻拦,而让林进进退两难,一边安慰女友一边安慰母亲,搞的精疲力尽。
男友这段时间的压力被裴佩看在眼里,她痛恨阻碍她和林进走向幸福生活的林母,她疯狂想要破坏一切的念头再也压不住,所以她直接找到了开水果店的林母。
和她就林进与结婚问题吵了起来,双方都是吵的面红耳赤,尤其是林母态度坚决,宣称就算她死了,她也不会同意裴佩嫁给林进。
裴佩怒从心起,恶从胆生,看见水果摊上切水果的刀后,抄起来就往林母的腹部捅去,一下又一下,腹部如同软嫩的豆腐一样,被戳的鲜血淋漓。
等林母因为剧痛倒下后,裴佩还不依不饶的继续追着捅,这下是直接捅到了胸口上,彻底让林母没了气息。
林进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一下直起腰来,脸色煞白,久久不能言语。
在原来命盘里,只因为妈妈坚决不同意裴佩和他在一起,所以裴佩会一刀刀的杀了他妈妈!
他的身上一阵阵发冷,后背衣服此刻都被冷汗打湿,喉咙滚动,仿佛一条离开水的游鱼,不断吞咽着空气,企图减缓这种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