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药效，令医者们咋舌。
要知道，以往得了瘟疫的人，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都下不了床，而要将身体完全调养好，也至少需要三五个月甚至一年半载。
可是这医圣给的药方，加上那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就能让这些感染瘟疫快要死掉的患者这么快就好起来。
附近几个州府赶来的医者都是本着医者仁心的态度来的，来之前也都给家里人交待好了后事，准备悲壮赴死。
却没想到，年轻的医圣大人居然能有如此奇药，如此令他们束手无策多日的新型瘟疫，医圣大人一来就解决了。
“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涞水县、涞阳府的百姓有救了！”
医者和患者都喜极而泣，他们得救了！他们不用死了！
乔苒留下药方和髭蟾液，吩咐医者们留一半继续救治逃出涞水县的人，其他的人去涞水县救援。
简单交待完，就和陌北寒两人直奔重灾区涞水县而去。
如今的涞水县，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走不了的人不足十之二三。
路边随时可见刚死的人、腐烂的尸体、甚至已经是一摊白骨。
饶是乔苒出过很多任务、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很多场面，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
她的心情异常沉重。
虽然这情况不是她造成的，这些人的死跟她没有关系。
但是，身为医者，而且是有大本事的医圣，她深深懊恼为何自己没有早点知道这里遭了灾，否则的话，起码她能号召全大越的医者，自己也可以早点过来，就可以挽救许多的生命。
在见到第一具腐烂的尸体时，乔苒和陌北寒就穿上了从空间小镇医院里拿的防护服。
不是她对自己的药没信心，而是空气里的臭味会吸入鼻腔，还会在衣服、头发上沾染上。
而且这病毒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变异，为了不浪费解毒丸，他们还是先保护好自己。
而他们这样的奇异装扮，大越人从来就没有见过，导致那些感染了瘟疫的患者见到他们都以为自己见到了阎王派来勾他们魂魄的鬼差。
有的吓得连忙闪躲，有的却连躲也没法躲，只能绝望地等待鬼差来将他们的魂魄勾下地府。
时至黄昏，涞水县县衙。
县丞程书锦拖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从外边回来。
他的身后跟随着几个同样脚步缓慢的衙役。
他们脸色灰败，也不知道是因为身体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漫无边际的绝望等待。
他们所有人都已经被传染了瘟疫，他们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可是他们今天还是出去办事了。
他们已经没有药可用了，药铺、医馆都已经关门，掌柜和伙计要么已经逃了，要么已经死了。
留下来的几个医者也没办法找到解决这场瘟疫的药方，试过很多药方都没用。
而他们出去，也只是去收尸埋尸，以免尸体腐烂发臭而已。
他们就这么无望地在等死，或许今天，或许明天，或许几天内的哪一天。
他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能多做一点是一点，哪怕能让多一个可怜人入土为安也好。
只是不知道，他们自己的尸体是否还有人帮忙掩埋。
进县衙大门的时候，程书锦的脚步被门槛绊了下，一下朝前倒去。
“县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