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芜姐姐身子不爽，还是莫要饮酒为好。”
玉凝胭伸手压住了柳芜的手臂，摇头，不赞成柳芜饮酒。
“柳芜姐姐，既然我们性情相投，你当我是朋友，我们就以茶代酒。这样既风雅，又不伤身体，多好。”
柳芜抿唇一笑，也不扭捏，放下酒盏，端起茶盏，和玉凝胭碰杯。
“小公子果然体贴入微，不似世俗那般没心没肺的混浊男子，压根就不在乎奴家的这副破败的蒲柳之躯。”
声音如夜莺低吟，一滴泪蓦然落在茶盏中，被柳芜一口饮下……
喝完，柳芜眨了眨湿意溅起的双眸，笑得格外放松。
“小公子若有需要奴家帮忙的难处，但讲无妨。奴家这二十年来，从未这般高兴过。”
玉凝胭见她似想起了悲伤往事，不觉有些过意不去，连忙不经意间挪开落在柳芜身上的目光，免得她尴尬。
从自己的布兜中掏出一包油纸，油纸打开，里面有十来个用细细麻绳系着精致的纱布小袋，每个纱布小袋里装的竟是五朵玫瑰花和十来颗枸杞。
柳芜接过玉凝胭手中的玫瑰花枸杞茶，瞧了半晌，啧啧称赞。
“小公子真是心思奇巧，这样用纱布做成的小袋一起泡茶，就可以防止饮茶时，茶渣入口，精妙！”
“这个是我玉颜堂配制的疏肝养颜茶，特赠给柳芜姐姐你试喝十天，既然柳芜姐姐你不缺银子，想必也不是每日非得在这夜场，陪着客人风花雪月消磨时光。你就每天早饭后喝喝我这茶，保证滴酒不沾，清淡饮食，然后多去外面走走看看，最好多晒晒太阳，然后告诉我，你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奴家定然依小公子所言，只不过，小公子这是玫瑰花茶，想必价格也不菲，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
说罢，柳芜从袖兜中掏出一片金叶子，送到玉凝胭跟前。
“请小公子务必收下，奴家从不平白受人恩惠，今日难得和小公子聊得投缘，结为知己，改日我定然还要登门拜访小公子，好叼扰小公子彻底治好我这副病体。”
玉凝胭不客气地拿起金叶子收好，“既然柳芜姐姐如此有诚意，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玉凝胭又拿出了一张宣纸画像，交到柳芜手中：“这上面有我玉颜堂的地址，就在你们桃源春苑对面的悦来客栈三楼，欢迎随时光临。”
交代完，玉凝胭便和柳芜告辞，主动走到如挺拔如雕像般的林睿宸身边，摇了摇林睿宸的胳膊。
“走吧，林二哥，首战告捷！”
玉凝胭语调轻快，像个孩子般笑得眉眼弯弯。
“你呀……”
林睿宸眸光促狭，笑着用手点了点玉凝胭的额头，两人笑着离开了桃源春苑。
柳芜看着两人并肩离去的背影，目光黯然。
一名青衣侍女匆匆走到柳芜身边。
“柳姑娘，少主有请！”
柳芜拢了拢身后散落的狐狸毛坎肩，裹紧半露的春光，神色寡淡，跟着侍女一起朝桃源春苑天字号楼层走去。
……
从桃源春苑出来，已到子夜。
林睿宸不放心地牵着她的手挤过门口喧闹的人群，待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忍不住用手轻刮了一下玉凝胭秀挺的瑶鼻。
“胭儿，你真是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