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说,她和菲儿,与囡囡和后土的情况一样,能感同身受?
被如大字型吊着的夜君莫,左看看右看看,内心胡思乱想就没停过。
\"低头垂首。\"
苏沐依的咬牙切齿冷音传来,震得夜君莫的神魂都在颤抖。
不敢违逆,赶紧低下头。
咔嚓~
夜君莫头顶银冠应声如遭雷击般轰然碎裂。
垂落的三千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回墨色,发梢还凝结着细碎的时空晶屑。
蓦然,浩瀚的时间长河河面,雾霾骤然升腾,随后拨云见日。
苏沐依背负双手,就一直静静立于河面中央。
她周身泛起璀璨的银色光晕,她就这样静静注视着夜君莫。
一时间,整个天之痕陷入诡异的寂静。
唯有时间长河的奔涌声,与众人此起彼伏的心跳呼吸声在交织回荡。
夜君莫心中满是无语,这尼玛耍猴呢?
雾霾升腾,遍布天地,夜色开始如浓稠的墨汁,将天穹浸染得深邃幽远,唯有天穹上的星河在流淌,似神明洒落的碎钻。
银白河水在星辉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每一道涟漪都裹着流转的星辉,宛如无数细碎的银鳞在水面跳跃,将整条时间长河映照得如梦似幻。
“真美啊!”囡囡仰天望着天宇的异景,眼里流露着无数小星星。
“青天这是想干什么,为何把夜君莫吊起来?”后土透过囡囡双眸,对苏沐依此举异常不解。
“希望你别为难陛下,”小曼紧握天葬,眼里担忧未曾消散一分。
“陛下吉人自有天相,”鬼姬捏着拳头,一脸坚定。
“帝妃放心,刚刚小不点说的对,青天大姥爷若是想杀我们,连眼皮都不用抬,不用担心。”黑妹安慰道。
“这小兄弟身后的大天尊,不会就是青天大姥爷吧?”无法无天仰天单手摸着下巴陷入思索。
“你到底想干什么?”菲儿冷冷凝视着苏沐依的身影,她此时看出来了,苏沐依根本没有羞辱和杀夜君莫得心思。
“帝爻,”趴在地上的帝宇,忽然轻唤传音距离他不远的帝爻。
帝爻侧头看来,见帝宇不停对着他使眼色。
他瞬间秒懂,帝宇是想借此机会,让自己带着他跑路啊。
帝爻当即摇了摇头,示意帝宇别乱动。
若是真惹得青天那婆娘不高兴,魂飞魄散,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夜君莫得身影与未来身的身影,在苏沐依美眸中完美重合。
踏——
高天之中,河面之上,一声清越的足音骤然响起,惊破了夜的静谧。
音波如实质般在水面上炸开,震得方圆百万里的河水都泛起细密的震颤。
纤影破水而去,银浪翻涌间,万千层涟漪轰然荡开。
朦胧雾气如轻纱般弥漫开来,将下方众人的视线尽数笼罩。
雾气中似有光华流转,隐约勾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绝美轮廓,引得周遭天地都在此刻屏止了呼吸。
“不让我们看,难道青天大姥爷想和大哥哥做羞羞的事情?”囡囡小声嘀咕着。
我尼玛……
仰天观望的小曼等人,听见囡囡嘴里的嘀咕声,吓得赶紧和她拉开身位。
就连匍匐在地的帝爻,帝宇,都抬头大张着嘴巴,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囡囡。
两人心生同步,卧槽,这个和后土一体双魂的夜囡囡,比天上那个被禁锢的苏菲还要猛。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行行好闭上嘴,你想死,别拉上我啊!”后土在神魂世界瑟瑟发抖。
这种对天的大不敬之言,是必死之罪,不怪后土不怕怕。
“切~”囡囡看着周围人投来的目光,满不在意道:“一群胆小鬼。”
苏沐依仿佛没有听见囡囡的声音一样,她一袭银纹素裙随风轻扬,广袖翻飞间,金丝暗绣的流云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她宛如广寒仙子踏月而来。
足尖轻点河面,衣袂沾染着星河微光,每一次摆动都带起一串细碎的星芒。
转瞬之间,已出现在夜君莫身前。
周身萦绕的冰寒之气,竟在她脚下凝结出一朵朵转瞬即逝的冰晶莲花。
她现在已经彻底证实,夜君莫就是太皓尽头的那道身影。
此时此刻,苏沐依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心绪如潮水不停涌现。
咕噜~
夜君莫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听见苏沐依那急促的呼吸声,就像是擂动在他心尖上的鼓点,一下又一下,敲得他心跳加速。
抬眸之际,目光不受控地落在苏沐依起伏饱满的胸口。
只见素白衣襟间若隐若现的锁骨,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不敢多看,夜君莫目光上移,与眼前之人相接的刹那,他瞳孔猛地一缩,呼吸也变得紊乱起来。
只见笼罩在苏沐依脸上的朦胧迷雾已然消散。
露出的是那张倾国倾城、风华绝代的面容,与菲儿竟无半分差别!
虽说夜君莫早已知晓菲儿与苏沐依本就是同一人。
但此刻亲眼所见,内心仍是泛起阵阵涟漪,悸动不已。
躁动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仿佛有无数只蝴蝶振翅欲飞。
骚动的心绪悄然而生,压都压不住,连体内的神力都跟着剧烈翻涌。
同样的绝美容颜,苏沐依的气质却与菲儿截然不同。
若说菲儿是高岭之花,那苏沐依便是那遗世独立的月仙。
她周身散发的清冷气质已然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每一个眼神都仿佛蕴含着千万年的孤寂。
相较之下,菲儿顶多只是初窥门径。
在夜君莫眼中,这诸天三界,万千神女,无一女子能与眼前之人相提并论。
她站在那里,便是天地间最耀眼的存在。
“您……您……”夜君莫瞪大双眼,佯装震惊,直勾勾地盯着苏沐依,那眼神仿佛在质问,为何你会和我老婆生得这般相像?
他的演技堪称完美,配合着微微颤抖的指尖和刻意放大的喘息声,若不是深知内情,旁人定会被他这副模样骗过。
苏沐依清冷的目光扫过夜君莫,眼底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委屈,可是开口之际,声音依旧清冷如冰:“我很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