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潼,你最近脸色不好,你去看看吧。”
“迈克先生已经叮嘱过了,我没什么事。”
“不对,你到底哪里不舒服?还是哪里疼?”
“就是肚子疼,吃点药就没事了。”
“简潼,你别忍着,我叫了医生,一会儿他过来,你跟他好好说说。”
“你叫医生来这里?”简潼停下筷子。
“这是私人医院,一般都是全科医生,你听话,去看看。”
“我还是自己去找医生吧,我吃过饭就去,你别担心。”简潼低着头,内心的慌乱十分明显。
等他们吃过饭,简潼果然听话地去挂了号,而她也径直去了妇产科。
“你是说你最近做过试管手术?”医生看着简潼,脸色确实不好。
“对。”
“还是要多休息,这个手术是长期的,一次成功的几率很小,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几乎每一个医生都会这样说,简潼本来做过很多心理准备的,可是说多了她的心也没底。
“嗯,我最近可以好好休息了。”
“多睡觉,平躺,让身体保持一个静养的状态,还有可以增加各种微量元素和维生素的摄入,多吃新鲜的瓜果蔬菜,不要想太多。”
“好的。”
“其实你还年轻,自然受孕的几率更大的。”
“嗯,我知道了。”
看完医生,简潼没有回病房,她坐在一楼的咖啡厅里,点了一杯牛奶喝起来。脑子里很多事开始闪回,一桩桩一件件,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像放电影那样,持续在她脑海流转。快三年了,这些日子其实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岁月的车轮碾过,倒像是铺平的一幅画,有悲有喜,有笑有泪。能走到这一步,也是完全在意料之外。
看着窗外的雨,简潼不知道此时坐在这里的她是否多余,好像周围的每个人都有事做,步履匆匆来来来往往,却只有她是个闲人。
下午回到酒店,简潼就开始闭门不出,她给康明本部发了文件,派了几个人在收假后到广州支援,然后通知了其他所有分部,让每个分部派一名律师到广州捧场。然后接收了纪明哲打来的房款,在扫描版的房屋出售合同上签了字,再通知梁律师配合本部的秘书室准备好所需材料,收假后随时可以去办手续开户。
忙完这些她本来就可以休息了,但是苏州那边打来电话,说是从新加坡转进来一笔钱,但没有注明这是什么资金。
“新加坡?哪家银行汇进来的?”
“是中国银行,从上海汇进来的,转账人姓司,是位先生。”关雅薇把汇款记录发给了简潼。
“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处理。”挂了电话,简潼看了眼这笔汇款:500万,难道是用来支付那批定制旗袍的费用?她想起了萧家那两位千金,也不知道她们回去了没有。
简潼想了想,就给萧瑞棠打了个电话。
“简潼?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大小姐和二小姐回去了吗?”
“应该是回去了。”
“那,请问二小姐的婆家,是否姓司?”
“你怎么知道?”
“上次听【锦园】的人说起过。”
“怎么了?”
“【卓染】丝绸收到了一笔来自新加坡司家的汇款,我想是用来支付两位之前在我这里定制的旗袍费用,不过我说过的,算我送给她们两位的,所以我不知道怎么退回去,迈克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要退回去?”
“是的。”
“你给她们做衣服,她们付钱,有什么好退的?”
“说好是我送的,怎么能收钱?”
“你要这么想,萧姝妤还泼了你一脸酒,这是她老公在帮她道歉。”
“这件事,你大哥也知道吗?”
“当然,管家给他看了监控。”
“那我知道这是什么钱了,或许很快,我应该会接到新加坡的电话。”
“不错,其实司家找过我,也给我道歉了,所以你不用有负担。”
“那我先挂了,麻烦你转告你大哥,我这几天就不去医院了,我想休息一下。”
“好,我会转告他的,你有什么事其实可以直接来找我,我就在你隔壁。”
“好的,谢谢。”
“不客气。”
挂了电话,简潼手机上果然有个来自新加坡的未接来电,她稍等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很快再次拨过来。
“喂?您好,请问是简潼简小姐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不太标准的普通话。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您好,简小姐,抱歉这么唐突地打扰您,我姓司,我太太是奥斯汀家族最小的妹妹萧姝妤。”
“您好,司先生。”
“是这样,我代表我太太,向您表示最诚挚的歉意,请您看在她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原谅她一次好吗?”
“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否则也不会给她做那些旗袍。”
“那太好了,简小姐,那能否请您跟主君说一声,请他高抬贵手,对司家小惩大诫呢?”
“这件事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具体的情况我可以去了解一下,但我说的话有没有用,就不能保证了。”
“非常简小姐地宽宏大量,这几天我出差要到广州,不知道能否请您赏光,一起吃个饭呢?”
“您不必客气。”
“那好吧,还是期待与您的见面。”
“那,祝您一切顺利。”
“感谢。”
“再见。”
“再见。”
萧辰宴,应该是对司家做了什么,所以萧姝妤的先生才会对自己这么恭敬,那之前萧姝妤对自己的态度转变,也是因为萧辰宴对司家施压吗?简潼握着电话,坐在窗户前静静思考。
晚上,萧辰宴的电话打来,简潼就窝在被子里接听:“喂?”
“你在睡觉?”
“嗯。”
“抱歉,打扰你了。”
“没事。”
“司家今天是不是找你了?”
“嗯。”
“说什么了?”
“司家给我汇了笔钱,说是支付我先前给两位小姐做旗袍的费用,然后说这几天要来广州出差。”
“都是太爷爷说的,我跟他说我最近在广州,请你来帮忙,所以司家就去太爷爷那里打听的。”
“这样说来,太爷爷的意思应该是让你就此放过司家,你愿意吗?”
“是你想用太爷爷的名义来劝我放过司家吧?”
“我哪有那么大面子,所以只能请出太爷爷的名义。”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有这样的权力和地位。”
“那你,会放过司家吗?”
“你希望我放过他们吗?”
“我说放过你就能放过?”
“当然,我只听你的。”
“那,请萧主君高抬贵手?”
“好。不过我有条件。”
“你说。”
“你是不是接了他们司家的委托,怎么处处帮他们说话?”
“就是觉得这件事没必要弄得太僵,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跟那两个千金大小姐,只是同一个太爷爷。”
“原来是这样。”
“等他到了广州,我跟他说,如果他们再烦你,你就把他们拉黑,知道吗?”
“没必要吧?”
“你试试。”
“好的,萧总,我知道了。”
“你,这几天要是不是不舒服就好好休息,不用过来了。”
“嗯,好。”
“要是有什么需要,就跟阿棠说,他跟你住在酒店同一层。”
“好的,谢谢。”
“那你睡吧,晚安。”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