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连环凶杀案
“你的意思，她什么也不知道？”刘宇西有些发懵，问走在前面的李浩然。
“你认为她什么都知道？”李浩然没有停下脚步。现在他的目标，是前面一辆粉红色的车子。电车，现在好像都流行这个，省钱，便宜，耐操。但李浩然不太喜欢，不喜欢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买不起。
粉红色的电车是刘宇西的，李浩然的老爷车仍然停在修理厂的“IcU”重症监护室里，一时半会还出不了院。李浩然也没什么兴趣让它出院，而原因也只有一个，他付不起修理费，更加不起油。
既然有免费的车坐，李浩然绝不会浪费。最关键的这是刘宇西的新车。新总比旧的好。
“你还是我开车？”还没等刘宇西回答，李浩然马上给了一个答案，“你开车。”换句话说，刚才那个问题就等于白问。好像也是这个理，谁的车谁开。这是对交通法规最大的尊重。
刘宇西刚走到副驾驶室车位，张了张嘴，无奈地说了一句，“不都是男人喜欢开车的吗？”她只好又从副驾驶室跑回到驾驶室边上，打开车门，跳了上去。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刘宇西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提醒。
“什么？”李浩然摸了摸胡子拉碴的脸，从怀里掏出酒壶，抿了一口。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浩然知道刘宇西指的是什么。徐芳菲。在法令酒吧，唯一与肖小红起冲突的人。他们也刚从徐芳菲家里出来。
“她说跟肖小红闹矛盾以后，有些伤感，所以就直接回家了，没有作案时间。况且，她从酒吧出来，到临港大楼最起码还需要十五分钟。而大家所看到的是，她从酒吧出来到杀手射杀肖小红的时间间隔只有十二分钟。所以，你觉得呢？”
“她说的好像很对。”
“我们调查案子的最重要一个原则是什么？”
“什么？”刘宇西张大嘴，问道。查案有很多原则，显然她没能明白李浩然的意思。
李浩然瞥了刘宇西一眼，“作案动机。”
嗯，作案动机，的确是锁定嫌疑人的最重要法则。徐芳菲有作案动机吗？好像有。但她和肖小红之间的矛盾，好像并不足以要杀人的地步。
“肖小红虽然劣迹斑斑，但仅限于玩弄女性方面，其它方面的口碑也不算太坏，但起码在他自己的朋友圈印象是如此，有个别朋友还给出了为人仗义、生性豪爽的评价。所以，作案动机这一方面……”
“工作方面呢？”李浩然摸着下巴，继续追问。
“肖小红经营着一家本地一家服装企业，规模也不算太小，也算是本地的明星企业，经过调查，也并没有发现他跟竞争对手、合作伙伴发生过冲突。”刘宇西将车子驶离停车场。“这么说，这是一起意外？”
“意外？”
“杀手闲得发慌，在午夜时分跑上临港大楼二十五层，用专门的狙击步枪，射杀一个远在二千米以外的花花公子？”李浩然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找不到与肖小红有矛盾有冲突的人，也就是说找不到有作案动机的人。”
“有时候，作案也不一定需要动机。”李浩然不缓不急地说道。
“什么？”刘宇西有些迷茫。刚才还说调查最重要的原则，就是作案动机。而现在一转脸就变成不需要了。
“当然。连环凶杀案，就不需要特定的作案动机。”
“连环？”刘宇西瞪大双眼。“可最近没听说过有连环凶杀案啊。”
“没有？”李浩然斜了刘宇西一眼，“合兰别墅的案子？”
“合兰别墅凶杀案？”刘宇西一脚刹车，差点把李浩然的脑袋撞上了玻璃。
“你说什么？”刘宇西将车停在路边，扭头问道。“法令酒吧和合兰别墅案是一个杀手做的？”
“别太激动。”李浩然看了一眼刘宇西，“只是个人不成熟的意见，仅供参考。”
“这怎么不激动呢？”刘宇西说道，“这两件案子，上面已经定性，是两起不同的凶杀案，而凶手也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理由？”
“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太可能。”刘宇西说道，“两个凶杀案的现场，我都去过。理由有三点，作案手段不一样，一个用枪，一个用刀。第二，案发现场相距甚远，一个在城东，一个城西。第三，两起案件的被害人，没有交集，工作场所，生活方式，以及家庭背景等方面，都没有交集。这不符合连环凶杀案最基本的两个特征。”
连环凶杀案，当然有连环凶杀案的特点。刘宇西刚才所说的，就是警察学院里所教授的连环凶杀案最基本的特征。虽然刘宇西没上过警察学院，但基本的调查常识还是懂的。
“嗯。”李浩然只是轻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反驳。
刘宇西盯着李浩然，像是看一头怪物。
李浩然好像并没有注意到刘宇西那副大惊小怪的目光，继续看着车前。
“你是赞成还是反对？”刘宇西有些着急。
“嗯。”李浩然还是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宇西更急，捅了李浩然胳膊一下，“有听到我说话吗？”
“啊，”李浩然像是梦游一般，“挺好的，要不换首歌？”
“换歌？”这好像跟刚才他们所讨论的话题相差十万八千里远。她的车上，连音乐播放器都没点开。
“换一首李健的《风吹麦浪》吧，好听。”李浩然继续梦游。
“你确定我们在讨论的是听什么歌？”刘宇西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刚才你不是在问我是哪首歌好听。”李浩然指了指车窗外。车窗外飘进一阵优美的旋律。纯音乐，并没有赋予歌词。或者是他们还没听到歌手放声歌唱。
“你确定这是歌的问题？”
还没等刘宇西回过神来，李浩然已然是随手点开了车上的音乐播放器，只不过汽车喇叭里播放的是周杰伦的“哼哼哈嘻”。
李浩然愣了一下。他只看得懂汽车屏幕上的音乐图标，至于操作，他好像真的不会。
刘宇西叹了口气，直接按下语音搜索键。车里开始响起了李健清澈嘹亮的嗓音。
“嗯，还是他的歌好听。”李浩然一脸享受地闭起双眼，“果然还是李家出人才。”李浩然姓李，李健也姓李。他说的一点也没错。
但这是歌的问题吗？刘宇西见李浩然闭眼享受，只得无奈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哪？”
“合兰别墅。”李浩然扭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到了叫我。”
原来他不想开车是为了睡觉。这个该死的酒鬼。刘宇西心里大骂，手下却是一打方向盘，朝合兰别墅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