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对付流氓无赖的最有效办法
“她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乐意。”站在李浩然身后的刘宇西，俯在李浩然耳边，悄声说道。
李浩然斜了刘宇西一眼，再次把目光落在门缝里。门缝里的那个卷发女孩正圾着一双粉红色的拖鞋，转身往客厅里走，就连个“请”字也没说。
“她能把门打开，已经算是对你最大的尊重了。如果换作你，一天到晚有警察上门找你，你会开心吗？”李浩然没再理会刘宇西，伸手推开门，朝房间里走去。
卷发女孩进了卫生间。
客厅里就剩下李浩然和刘宇西。这是一户小户型的房子，客厅小得可怜，一张两人座的沙发，把客厅挤得满满当当，再加上堆得到处都是杂物，更是显得拥挤不堪。好像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沙发上还扔着一些女性用品，不仅下脚，连屁股也没地方放。李浩然有些尴尬。如果身边没有刘宇西，在这样的客厅，他连一分钟都待不下去。
卫生间门打开，卷发女孩出来，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披着一头凌乱的卷发，走到沙发边上的饮水机，打了一杯水，自顾自“咕咕”喝完。
“你好，我们是？”刘宇西上前，亮出了警察证件，打算做一个自我介绍。
可刘宇西还没说完，就被卷发女孩打断，“我知道你们是谁，可是我已经说了很多遍，我跟那个什么肖什么红的，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卷发女孩好像很不耐烦，不是好像，是确切，以及肯定。如果不是因为刘宇西是警察，卷发女孩一定会拿着扫把把她扫出去。
卷发女孩的身份，确认无误。徐芳菲，酒吧里的陪酒女郎。她当时就在法令酒吧，就在肖小红被害前的几分钟，因故提前离开。而离开的理由，就是她和肖小红发生了矛盾。
发生了矛盾，就会有冲突，有冲突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比如冲动杀人，或者冲动叫人杀人。
当然，警方调查过徐芳菲的身份背景。没有服役经历，没有射击训练经历，当然也没有作案时间。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她不可能从创业大厦跑到临港大楼，然后架起狙击枪射杀肖小红。一切的嫌疑似乎都可以排除。但李浩然仍然觉得有必要见一见面，毕竟徐芳菲是当晚与肖小红唯一发生矛盾的人。
不可否认，徐芳菲的确是一个美人胚子，鹅蛋脸，细巧的双眉，水汪汪的杏眼，再加小巧的鼻子，一双薄如芝麻饼的红唇，就算没有施粉黛，依然掩不住美人的气质，只不过这气质中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胭脂粉的味道。
徐芳菲是一个酒吧里的陪酒女郎。虽然时间并不算太长，但陪酒女郎的标签一旦贴上，再想撕下，也是很难。
“警察调查办案，还是麻烦请你配合。”刘宇西正色说道。
“夜死，卖的。”徐芳菲向刘宇西敬了个礼，但放下手之后，马上拿起沙发上的一包烟。打火，点烟，深吸，喷雾。一整套流程，行云流水，比李浩然这样的老烟枪还要潇洒漂亮。
“我是一个守法公民，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那现在我要上班去了，还请各位警察体谅一下。”徐芳菲一边抽着烟，一边抓起沙发上的黑色内衣，看向刘宇西，“两位警官，你们是不要想看脱衣舞？如果想看的话，可以先到酒吧买张票。谢谢。”
说罢，徐芳菲也不管李浩然和刘宇西，自顾自开始解开睡衣的扣子。
刘宇西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很显然，无论是嘴皮子，还是脸皮，她都不是徐芳菲的对手。
当然，李浩然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他很清楚像徐芳菲这样的女人，该用的是什么方法。
李浩然轻咳一声，盯着徐芳菲，一眨不眨，像是欣赏一场电影大片，又像是在享受一场饕餮盛宴。脱衣舞，身材曼妙，秀色可餐，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又怎么能拒绝眼睛的福利呢？
“你想干吗？”徐芳菲注意到身材高大的李浩然。当然，其实她早就注意到了李浩然，因为李浩然身材高大，且长得还算英俊，她不可能不注意到李浩然的存在。但现在她更注意到的是李浩然的目光。色色的目光。
“你想要我做什么？哦，对了，买票。”李浩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给，这是酒吧买票的钱，提前先给。”他将钱放在沙发上，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如果有落座的地方，他一定会选择坐下，但客厅里实在太乱太小了。所以他只能往徐芳菲跟前再挪近了一步，以便更加清晰更加清楚地观看美景。不可多得的，看一眼还想再看两眼的美景。
徐芳菲解扣子的手停住，愣在原地，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所以，你可以继续了吗？”李浩然笑嘻嘻地催促。
“你是个警察啊，怎么可以……”徐芳菲脸涨得通红，气得差点要跳起来，“我要投诉你。”
“纠正一下。”李浩然毫不在意，指了指刘宇西，“她是警察，而我只是一个有着正义感、使命感、责任感的热心市民而已，所以……”他顿了顿，想做一个很绅士很优雅的“请”的动作，但好像这客厅太拥挤了，挤得他没有发挥的余地。
“你……”徐芳菲一时语塞，无法反驳。
对付流氓无赖的最有效办法，那就是比他更流氓无赖。
但李浩然显然还并不打算就此罢手，他需要的是徐芳菲的配合，需要徐芳菲完整地再次述说一次当晚的情形，同时回答他的几个问题。
“所以，是我叫警察来帮忙呢，还是你请警察来帮忙呢？”李浩然问道。
警察就在眼前，徐芳菲又怎么可能再打电话叫其它警察来呢？
徐芳菲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的屁股底下，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吱呀”声。
李浩然看到沙发上，也就是徐芳菲的屁股底下，刚好有一只奶黄色的气压发声的塑胶小公鸡。
“好吧，最多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客人要见面。”徐芳菲挪了挪屁股，把屁股底下的小公鸡掏了出来，扔到沙发一角。
拿出塑胶小公鸡的时候，小公鸡又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声音，差点把刚才生气得要哭的刘宇西逗乐。
十分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