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第一次监视飘呀飘集团
“我还是那句话。”关宇一品盯着李浩然，“你干不了警察。”
“可这件案子我必须要调查下去。”李浩然仍然坚持。
“你可以找另外一份工作。”
“我需要案子的线索。“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也可以帮忙介绍。”
“案子。”
“我知道全市最大的通信公司迪信集团需要一个优秀、尽职的安保主管，我觉得你非常合适，薪资远远比你干警察的高上许多，甚至可以养活一家人。”关宇一品说到一家人的时候，目光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看得李浩然心中莫名一震。是啊，他们如果想要成为一家人，他就必须找到一份工作，最起码能养活自己。他可以预料得到，如果他是一个无业游民，如果他是一个吃白饭的男人，周边人们的轻蔑目光，会像毒蛇一样把他绞杀。
李浩然叹了一口气，“能不能在案子结束以后，我们再谈这件事？”他的态度明显软化。也看得出来关宇一品的目光明显亮了，如同注入一束透亮而五彩的光束，从又黑又亮的瞳孔里发散出来，无比的光彩，无比的靓丽。
无论如何，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现在，你可以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了吗？”
李浩然坐在车里，不自觉地挪了挪发酸僵硬的屁股。嗯，好像有两个小时了，一动不动，就好像一个等待目标出现的狙击手。可是李浩然并不是狙击手，并没有经过专门的特别训练，所以两个小时下来，他觉得屁股和连接屁股的脊椎实在有些受不了。
座椅发出了一阵吱嘎的呻吟声。车子有点老，所以座椅下面的弹簧也开始生锈了。这是他的老爷车。二手的。刚从修理厂里拖出来。修理厂老板告诉他，如果不是看他是老主顾，经常光顾修理厂，一定不会再给修理这个车。理由是，这种快到报废年限的车子，根本不需要再修理。实际上，他也不想再修这个老掉牙的老爷车，理由是他不再是这个车子的老爷，车子才是他的老爷。必须像侍候老爷一样，侍候车子。这样他感觉有点累。即便这样，他也必须忍受着。总比像这样的大冷天，在外面捱冻要好上许多。
春天的深夜，寒风拼命从关不紧的车窗缝隙里挤进来，好像还挺冷的。李浩然不自觉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再次用力摇紧车窗。他瞥了一眼边上的吴建国。
吴建国闭着双眼，嘴巴大张，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呼噜声。比猪的呼噜还要响。等等，猪会打呼噜吗？
唉，什么时候把他的嘴巴闭上，然后把他的双眼掰开就好。
李浩然再往后转了一下头。车子的后排，还坐着一个人。是个美女。刘宇西。她斜躺在后排座椅上，双手摊在腰上，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这个睡资，这个坐相，好像跟美女搭不上半点关系。他想掏出手机，把她精彩的一幕拍下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自己的手机好像不太允许拍照这件事，因为屏幕坏了。而且也没理由吵醒刘宇西。她刚刚才睡着，连续几天的追踪调查，她实在是太累了。
李浩然把头转了回来，注意力重新回到对面不远处的大门处。
那是很大气很豪华的生产车间厂房大门。全自动门。自动识别车牌，自动识别驾驶员，甚至还自动识别车上的货物有无违规超重。没有在公司注册或者登记预约，根本不可能打开大门，光明正大地进入。
生产车间厂房的隔壁，就是既高又雄伟的飘呀飘集团公司总部。生产和行政管理，飘呀飘集团把两者都放在了一起。有钱有权就是豪气。飘呀飘集团把整个紫藤花湿地公园纳为自家的私家花园，同时又占了公园最好最便利的地块建起了总部和生产车间。
李浩然三人在这里已经蹲守了两天。四十八小时，全天候，不间断。他们搬了一箱方便面，两箱矿泉水，直接住在了李浩然的车里。理由是李浩然的车足够破，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李浩然知道，吴建国的车之所以不用，那是因为上次吴建国老婆闻到了车里的烟味，所以坚决不同意吴建国再次开私车出来办公事。而刘宇西直接拒绝他们两个男人使用她的车，理由不用说也明白。刘宇西讨厌他们在她车里抽烟。
他们之所以蹲守在这里监视，那关宇一品给他们提供的线索。关宇一品整理了所有手头上的资料，从大量的公司业务往来记录中，找到了飘呀飘集团的出入货记录。虽然从芒果市的安平公司没有得到更加有用的物流信息，也没有从货运公司拿到具体的卸货地点，但不管如何，从种种迹象表明，飘呀飘集团所生产的饮料一定会有问题。而有问题的，一定会集中某一款不在国内销售，或者是隐秘销售的饮料上。既然找不到源头，当然也可以从结果上去寻找。关宇一品提供的线索，就相当于给李浩然打开另一条思路。
李浩然等人每天都会记录从生产车间大门出来的每辆大货车，然后跟关宇一品提供的出货记录相比。
出入记录好像看上去很正常。所有车辆出入，包括车牌号、货车种类都跟记录资料上相吻合。但李浩然觉得不太正常。正常得有些意外。
因为关宇一品提供给他们的资料，是一个月前的记录。每个月的生产出货记录都相同，不可能吗？有可能。但这个可能性，就好像在空中飞行的超人突然被一杆标枪射中一样。
李浩然觉得有必要要进入飘呀飘集团认真细致地检查一番才行。但吴建国表示坚决反对。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他们的调查是私下的，非正式的，飘呀飘集团可以有一百种理由阻止他们进入生产车间。而且他们一旦光明正大进入车间，能不能检查得到罪证不说，一定也会引起飘呀飘集团的注意。而飘呀飘集团一旦采取相关行动，生产犯罪活动将会更加隐秘，他们要想得到相关的证据将会更加困难。
很有道理。既然吴建国这么坚持，所以他们只能采取古老而又传统的方式——监视。很浪费时间，很浪费精力，但效率又低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