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组织?”松田吸了口烟,“能让普拉米亚觉得难缠,确实有点东西。”
“是啊。”降谷零揉了揉眉心,眼神沉了下去,“这群人一直追着他,从东欧追到东亚,如同附骨之蛆。普拉米亚想安稳作案,就必须除掉他们。”
他顿了顿,看向松田,“你觉得……他死咬着婚礼不放,会不会和这个组织有关?”
松田阵平掐灭烟头:“管他打什么主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炸弹的中和剂研究得怎么样了?”
降谷零指了指脖子上的项圈:“还在继续,不行的话,就只能仰仗松田警官咯。”
晚上的风有点凉,兔川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打开玄关的灯。
舅舅舅妈还在山里当推理素材,哦,不对,是给推理小说取材。
冲矢昴估计又被什么事绊住了脚,家里连个活人动静都没有。
“哟,兔川大人回来啦。”萩原研二半透明的身影从沙发上飘起来。
兔川把外套往他手上一甩,径直走向冰箱,拉开门拿出一瓶冰可乐,拧开,猛灌了一大口:“松田给降谷零拆炸弹去了?”
“是啊。”萩原飘到他身边,“只是普拉米亚那家伙,为什么非得给零戴个项圈炸弹?真想报仇的话,直接给他来个痛快的不就完了?”
兔川靠在厨房门框上,可乐瓶抵着下巴:“这还不简单?他帮那个炸弹犯逃狱,不就是为了引出降谷零吗?那给降谷零戴项圈,又是为了引出谁呢?”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眼睛慢慢睁大:“引出谁?难道是……”
“诸伏景光。”兔川吐出这四个字,“普拉米亚的目标明摆着是他们四个,松田和伊达都是警察,好找得很;降谷零这卧底也被他勾出来了;就差最后一个了。”
萩原恍然大悟:“对啊!景光自从卧底失败回来,就改了名字换了地方,跑到那个风纪严得要命的并盛町去了,普拉米亚想找他,就只能对零下手了。”
他绕着兔川转了两圈,满脸崇拜,“不过兔川大人,您到底是怎么猜出来的?连嫌疑人影都没见着,就知道普拉米亚是谁了?”
“谁说没嫌疑人?有啊。”兔川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往卧室走。
“啊?”萩原赶紧跟上去,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兔川回头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当然是有名有姓的陌生人呗。”
“啊?还能这么算?”萩原惊得差点飘到天花板上去。
“不然呢?”兔川推开门,往床上一坐,“和平常破案一样,三选一嘛。”
“最近凑到咱们跟前的陌生人,就三个,村中努、克里斯蒂娜,还有艾蕾妮卡。”
“艾蕾妮卡那伙人是追着普拉米亚来的,排除。”
“剩下的不就村中夫妻俩二选一了?”
萩原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消化过来:“可……可这也太草率了吧?”
“草率?”兔川挑眉,“我可是有证据的。”
萩原赶紧飘到他面前:“什么证据?快说说!”
兔川托着下巴:“我们去拿‘礼物’的那栋楼,装的是定时炸弹,对吧?”
“这就说明,普拉米亚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在那个时间点出现在那里。”
“谁能保证我们一定会去?”
“当然是那个让我们去拿礼物的人。”
萩原研二虽然拆弹是把好手,推理这块却不太灵光。
但听兔川这么一说,也瞬间明白了。
“哦!对啊!村中夫妇当时要跟司仪商量婚礼细节,根本没空去拿礼物,可普拉米亚还是把爆炸时间定在那个时间,因为他算准了去的会是你们!”
“宾果。”兔川打了个响指,“所以啊,那个假惺惺发信息、画地图,引导我们去那栋楼的克里斯蒂娜,就是大名鼎鼎的普拉米亚。”
萩原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天啊……这女人藏得也太深了!
是啊,白天看着柔柔弱弱的,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没想到……
兔川往床上一倒,盯着天花板:“越不像坏人的人,才越容易藏住嘛。不过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小兰姐能踢碎铁门。”
但萩原研二还是有点转不过弯,飘在床边抓了抓头发:
“可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不是村中警官?他之前受伤消失过一阵子,说不定早就被普拉米亚冒名顶替了啊。”
“这可能性是有,但我还有别的证据。”兔川懒洋洋说着。
“当年诸伏景光为了救降谷零,不是一枪打中了普拉米亚的肩膀嘛。”
“我发现那颗子弹,到现在还嵌在她骨头里没取出来。”
兔川的眼神还是很好的,看出来克里斯蒂娜的身体有问题。
“啊?”萩原研二大为震惊,“没取出来?她疯了吗?留颗子弹在身上。”
“你当她想留啊。”兔川翻了个白眼,“诸伏景光那一枪正好打在关节上,医生说要取子弹就得动大手术,搞不好会伤了神经,整条胳膊都得废。”
“你想想,普拉米亚是要做炸弹的,手要是不灵活了,还怎么活?”
他打了个哈欠,继续说:“所以她只能忍着,代价就是胳膊永远抬不高,稍微用点力就疼。你说她能不恨降谷零他们吗?这仇结得深着呢。”
萩原研二恍然大悟,摸着下巴点头:“这么说倒是合理……可她把炸弹藏哪里了?总不能随身带着吧。”
兔川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都快闭上了:“她还想连艾蕾妮卡那群人也一网打尽,所以故意放出消息,说要金盆洗手,还扬言要在村中努的婚礼上搞事。”
“那伙人追了她这么久,这可是报仇的最后机会,肯定会一股脑全凑过来。”
提到婚礼地点,萩原研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婚礼在涩谷之光大厦……她该不会把炸弹藏在涩谷吧?”
婚礼当天正好是万圣节,涩谷街上有各种活动,还有交通管制,肯定是人挤人跟下饺子似的。
萩原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那天人肯定多到爆,真发生了爆炸,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