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推开房门往外走。
楼下,降谷零、诸伏景光、伊达航正踮着脚往楼上望。
看见他出来,三个人同时松了口气。
松田阵平在楼门口站定。
四个大男人没说话,只是伸出手,重重地击在一起。
啪!
这就是三年前,警校组四人在萩原墓前相聚后,那场惊心动魄的遭遇。
时间拨回现在,地下掩体的隔离室里。
松田阵平蹲在降谷零面前,仔细研究着那圈银色项圈。
红蓝两色的液体在透明管道里静静躺着,像两条蛰伏的毒蛇。
“啧,还真是老熟人。”松田阵平皱着眉,抬头看向降谷零,“警视厅门口被炸死的那个老外,就是我们当年救的那个人吗?”
“八九不离十。”降谷零仰着脖子,方便他查看,“只是我们到现在,还没查清那家伙的真实身份。”
飘在旁边的萩原研二听得一脸懵。
他绕着项圈转了两圈,又看了看松田和降谷零,眼神里满是疑惑。
他怎么不知道三年前还有这档子事?
但话说回来,扫墓都能遇到炸弹,这东京炸弹也太多了吧?
松田阵平低声说:“对了,那起事件因为有你和诸伏的介入,消息全被封死了,对外只说是燃气泄露,按说除了我们几个,没人会知道。”
“问题就是这个。”降谷零摸了摸项圈边缘,“凶手不仅知道,还把这炸弹戴到了我脖子上,显然是冲着我们来的。”
松田阵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当年回收的那枚炸弹呢?怎么处理的?”
降谷零的眼神暗了暗:“原计划是送进掩体分析,结果还没等我们鉴定炸药的成分,就莫名爆炸了,负责的人也全部遇难。”
松田阵平没说话,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点燃。
他太清楚这炸弹的门道了。
原理说简单也简单,只要拦着那两种液体碰面,就炸不了。
可现在这玩意儿套在降谷零脖子上,跟催命符似的,哪怕手抖一下,都可能出人命。
他本以为降谷零会急着拆,没想到对方异常平静,甚至还有闲心研究起凶手的动机。
“现在还不能动。”降谷零看着他,眼神清明,“没搞明白凶手的真正目标之前,我要是贸然拆了这东西,反倒打草惊蛇。”
松田阵平挑眉:“你的意思是……”
“我躲在暗处,让你在外面查。”降谷零说得干脆,“看看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引他自己露出马脚。”
松田阵平琢磨了几秒,嗤笑一声:“行啊,以静制动,不过查案不是我的强项,还是拆弹我比较在行。”
第二天一早,松田阵平就拽着“看不见”的萩原研二,往工藤家的方向走。
其实昨天从掩体出来时就想找兔川了,奈何天太黑,这小兔崽子的监护人又回来了,他硬生生憋到了今天。
这案子里蹊跷的地方太多,他一个人琢磨得头疼,总觉得兔川那小家伙脑子活,说不定能看出点门道。
只是他身份敏感,警察的案子、公安的秘密,哪能随便跟外人说?
还好身边跟着个萩原研二,这殉职的鬼可没那么多规矩,想说啥说啥。
到了工藤家,兔川正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柯南隔壁阿笠博士家帮忙修院子。
至于两个小家伙的正经监护人工藤优作……已经被编辑关某个深山老林的小黑屋里,断网写作了。
毕竟深山老林里素材多,说不定还能遇上几个新鲜的。
松田阵平一屁股坐到兔川对面,开门见山:“我有事问你。”
兔川挑眉:“松田警官这架势,是遇上难题了?”
没等松田开口,飘在他身后的萩原研二就凑到兔川耳边,把昨晚降谷零被戴项圈炸弹、两人合计引蛇出洞的事噼里啪啦说了一遍。
松田阵平在旁边听着“空气对话”,时不时点头补充两句,表情严肃。
从隔壁跑过来的柯南,看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松田警官,你在跟谁说话?”
他看看松田,又看看弟弟,这俩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不是哑谜,谁让柯南看不见呢。
兔川听完萩原的话,摸了摸下巴:“也对,现在敌暗我明,硬碰硬不划算,引蛇出洞最稳妥。”
至于那炸弹,越复杂的炸弹,拆起来越简单。
只要不让那两种液体混到一起,就行了。
松田阵平也是这么想的。
萩原研二在旁边点头:“嗯,兔川大人说的没错!”
柯南看着好整以暇的弟弟,又看看若有所思的松田,更懵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炸弹啊?谁被装炸弹了?”
没人理他。
松田阵平站起身:“行,我知道了。有新情况再找你。”
说完转身就走,萩原研二赶紧飘着跟上去,还不忘回头冲兔川大人挥挥手。
柯南拽了拽弟弟的袖子:“兔川哥哥,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炸弹?什么引蛇出洞?”
兔川拍了拍他的脑袋,笑得神秘:“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柯南:“……”
他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一个很重要的秘密之外了。
而且,谁才是小孩子啊!
下午的阳光透过涩谷之光大厦酒店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大片光斑。
三小只扒在玻璃上。
“哇——好棒啊!”
“上次来的时候全是雾,根本看不清,今天看得好清楚!”
“快看那边!那家店门口在排队呢!看起来好好吃!”
“在哪在哪?”
兔川坐在靠窗的沙发里,手里端着茶杯,看着三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样子
毛利兰坐在他旁边,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孩子们太吵了。”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克里斯蒂娜和村中努。
“没事的,小孩子活泼点才好。”克里斯蒂娜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底带着即将成婚的温柔笑意。
突然,步美指着窗外惊叫起来:“啊!快看啊!飞机离我们好近啊!”
大家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架银灰色的直升机掠过楼顶,好像伸手就能摸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