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托孤
除了名字、性别、修为和友好度，其他全是未知。
到底是洞察术太逊了，还是张麟的来头真的很恐怖？
苏格心中有着答案。
洞察术能够跟身外化身之术、蛊惑术并列，甚至连莫轻舞这位凤舞君主转世的信息都能洞悉，已经足够证明其强大了。
只能说，张麟的来头真的太恐怖了，连洞察术都在张麟身上失效了。
“张麟到底是什么身份？”苏格非常好奇，但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就连张麟自己都不清楚。
不过那高达九十九点的友好度，还是令苏格十分欣慰的。
“苏格，你别这样看着我。”张麟被苏格盯得有点发毛，“虽然咱们是兄弟，但你知道的，我对男人真的不感兴趣。”
苏格翻了翻白眼，没搭理搞怪的张麟，转过身看向莫不语：“莫老，别来无恙。”
几百年时间，莫不语的修为停留在涅盘境，整个人看上去更加苍老了，脸上布满了皱纹，霜白的头发更添几分苍老，那枯木一般的身体，也是隐隐有着死气环绕，恐怕大限将至。
看着身前微笑伫立的苏格，莫不语苍老的声音中满是感叹：“苏格小友，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苏帝。当年老头子第一次见你，就没怀疑过你的潜力，只是没想到，老头子还是大大低估你了……”
他曾经预言苏格未来大概率能够踏足圣境，可现在看来，圣境给苏格提鞋都不配。
莫轻舞看向苏格的目光也是充满了敬佩，她这一路走来，吃尽了苦头，才侥幸突破到圣境，可苏格四百年前就已经踏足超脱王者，可以在时空乱流中驰骋，如今四百年过去，苏格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达到一个她甚至都仰望不到的高度。
“短短几百年，便取得如此成就，难以想象，他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修炼又是何等刻苦……”
莫轻舞感到由衷的敬佩。
她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苏格的修为到底是怎么来的。
只能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莫老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在这位可敬的老人面前，苏格可没有一点传奇的架子，“在莫老面前，我永远是当年那个大夏王朝的晚辈后生。”
张麟也是罕见地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姿态，正经起来，郑重地道：“莫老，无论我们现在取得什么样的成就，无论未来我们去往何方，都永远不会忘记当年大夏王朝那一个为我们撑起半边天的守护神！没有您，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们！”
“难得你们还能有这份心。”莫不语既欣慰，又感慨，“不过你们没必要如此，老头子能活这么久，并且看着你们一个个成长起来，已经心满意足了。”
苏格说道：“莫老，我有办法帮你突破涅盘极境。”
神丹妙药，天材地宝，能够帮莫不语突破修为的东西很多，以苏格的能力，要获取这些东西轻松得很。
可莫不语却拒绝道：“不必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老头子这辈子已经经历得够多了，也活够了，对老头子来说，寿终正寝便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恩惠……”他早已经看淡了生死，“一切顺其自然吧。”
如果他真的想活，想突破修为，凭着他当年对苏家的帮助，只要他开口，苏家圣地绝对会不留余力地帮助他。
可他没有那么做！
“爷爷。”莫轻舞眼眶微红，说道：“您难道忍心丢下小舞吗？您若死了，小舞怎么办？”
“小舞啊，你已经长大了，你的实力，比爷爷还强了，不再需要爷爷的保护。”莫不语轻笑道：“答应爷爷，让爷爷休息一下好不好？爷爷累了，爷爷很想念你太爷爷他们，这次就当时爷爷自私一回……”
莫轻舞哽咽起来，几百年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比当年更有成熟丰韵了，那低头抽噎的样子，颇为惹人怜惜。
苏格、张麟几人都沉默了。
这种事情，他们作为外人，还真没办法劝说。
“苏格小友。”莫不语看向苏格。
“莫老，您说。”苏格郑重道。
“老头子这辈子没什么遗憾，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舞。”莫不语迟疑了一下，说道：“老头子从来没求过人，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在老头子这张老脸的份上，待老头子走后，帮老头子照顾一下小舞？”
苏格一愣，没想到莫不语会提出这个要求。
照顾凤舞君主？
到底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
莫不语见苏格没有回答，不由苦笑：“你如果为难，就当老头子没说。”
“不是。”苏格摇摇头，“莫老，我可以答应您，尽力照顾莫轻舞。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一下突破修为的事情。”
“哈哈，老头子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对老头子来说，死，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另一种开始。”莫不语哈哈一笑，死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他前半生过得太苦，太累，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后半生也是没有体会过半点快乐。
苏格沉默了一下，而后向着莫不语深深鞠了一躬：“我尊重您的选择。”
张麟、沐辰、夜逍遥、殷胜心情也是颇为沉重。
“爷爷！”莫轻舞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脏莫名抽搐一下。
“小舞。你记住，好好活着，希望有一天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走到武道的终极，爷爷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莫不语慈祥的声音在庄园中响起，只是那声音越来越微弱，那一双苍老的眼睛，越来越浑浊，身上的死气越来越浓烈。
当说完最后一个字，莫不语呼吸戛然而止，身上的生机彻底散去。
曾经的大夏守护神，经历半生风雨，最终在天城之中溘然长逝。
他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神态安详，仿佛彻底解脱了一般。
“爷爷！”莫轻舞如同被抽去了灵魂一般，整个人木在原地，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张麟则是语气低沉道：“其实早在几年前，我就感觉莫老快不行了，他应该是一直强撑着一口气，等你回来……幸运的是，他等到你了。”
这话，是对苏格说的。
苏格顿时感觉心中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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