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两个人都愣了，程佳怡在看到程诺的那一刻，那张深得川剧变脸真传的脸一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也许是真的很生气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程佳怡说话都没留神带上了那么一点很明显的厌恶，这在以前可是绝对没有的，
“你干什么？在偷听？”
她的脸上还挂着透明的眼泪，可表情却像寒冬腊月的夜晚，
阴沉寒冷的能把人冻死，可惜程诺对程佳怡的变脸已经免疫很久了，
她看了看里面追出来没说话，看样子很是尴尬的顾泽琛，又在皱眉头，程诺有一点儿担心顾泽琛再这样皱眉会不会老早八早的就长皱纹，
见程诺一幅神游太虚的模样，程佳怡气得胸口止不住的上下起伏，
“我知道姐姐讨厌我，恨我占了你的位置那么久，
霸占了爸妈的爱，让你回来都这么尴尬，可姐姐我都把琛哥让给你了，
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在背后说轩哥坏话，那是你亲哥啊…”
程诺有点儿傻眼，这跟她有什么关系，还有这句话真的好耳熟，
每次在林萧的病房里，好像说这句话的都是她吧，
想到林萧，本打算怼程佳怡几句的她，一瞬间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肩膀一耷拉，低下头说了一句：
“对不起。”
“姐姐，不需要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我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垃圾，姐姐和琛哥那么恩爱，我横叉一脚算什么，我该死。”
程佳怡抬手捂着脸，程诺偷偷看了一下，果然指缝里一滴眼泪都没有，
透过指缝程诺看到了冰冷的目光，她很想翻个白眼，可她知道这会儿最好什么都别说也别做，连表情都不能有，
慢慢的后退，把自己往阴影里退去，程诺甚至把呼吸都故意放低，想把自己融入进黑暗里，
让自己成为背景版，真想抽自己两巴掌，她发誓绝对不是故意过来偷听的，
后退的她当然不能换来程佳怡的善罢甘休，
“姐姐，你和我之间的事，为什么要牵扯别人，莫须有的罪名为什么要扣到哥哥身上，姐姐造谣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程佳怡似乎有些着急，她步步紧逼程诺，突然后退的程诺被一只大手拉住，顾泽琛扯着程诺把人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他皱着眉低垂着眼睛看着程佳怡，被拽到他身后的程诺看不清此时他脸上的表情，
只能听到他的说话声，他的声音很冷，冷的程诺怀疑这话是对她说的。
“佳怡，程轩的事，是我的人调查出来的，你是在质疑我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会因为别人的一些话就去诬陷程轩？”
程诺很震惊，这是有史以来顾泽琛第一次质疑程佳怡说的话，她紧张的心脏都快从嘴巴里跳出来一样，两只手不自觉的抓住顾泽琛的衣服，
顾泽琛视线扫了过来，看了一眼抓在他身上的那双手，
对面的程佳怡也看到了，黑色的眼睛刹那间阴沉了下来。
“琛哥，你不相信我？”
程佳怡的声音很冷，冷的程诺直打哆嗦，
顾泽琛抬手掐了掐眉心，用很无奈的声音说：
“佳怡…我们是在说程轩，他是你哥哥，是程家大少爷，出了事影响的是你们程家，是你，我没说不信你，我是不信他。”
程佳怡抬头，眼泪在那双刚刚还用阴冷目光盯着程诺看得眼睛里滚啊滚的，就是倔强的不往下掉，
程诺躲在顾泽琛的身后像一只没有存在感的小麻雀，撇了撇嘴，心里对程佳怡的演技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