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没来这里，怎么拆的乱七八糟的，张奶奶还在不在这儿啊，要不咱们走吧！诺诺。”
陈燕手里拎着水果，程诺手里提着一箱牛奶，
国府中学附近正在拆迁，托这几年四九城经济发展的鸿福，
一些老旧的房子都在改建，国府中学附近的平房也被纳入了改建范围里，
毕竟挨着四九城最好的学校，附近配套设施又完善这里的地段级别可以说是整个四九城最高的，
哪个开发商能拿下这里的开发权，那以后绝对数钱数到手软，
暴土扬长的拆迁现场，两个人手里拎着东西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程诺凭着记忆执拗的往张奶奶家那个黑麻麻的老澡堂子走去。
陈燕无奈的垂着脑袋跟在她身后。
越往里面走，眼前的景色越清晰，里面好多房子还没动，只是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哎！现在谁家房子要是写了这个字，那就代表他家发了。
也不知道张奶奶走没走，老太太那房子大，肯定能得不少钱，指定能安享晚年，你说对不对诺诺，”
陈燕快走了几步，她对这里很熟悉，上学那会儿她和程诺吃不起学校好几百一份的高级午餐，
两个人经常跑这条胡同后面去吃那种十块钱一份的，也不知道卖鱼香炒饭的大姨还在不在，
程诺没理会陈燕，她远远的就看到了张奶奶那个澡堂子的招牌了，走近了才发现门口聚集了一帮人，
这些人都穿着工地人的衣服，带着安全帽，堵在门口往里张望，隐约的还能听到吵架叫骂声，
“嗯？？怎么回事儿，”
陈燕转过身看着门口，皱起了眉头，
两个人赶紧走过去挤进人群里，
“死老太婆，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这房子多出来的面积全都是违章建筑，你上天王老子那告状，也赢不了。”
一个身穿花衬衫，牛仔裤，脚蹬豆豆鞋，胳膊夹着小书包，
一脑袋油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手里夹着烟，正一脸不屑的指着对面的老人骂。
她的对面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大黄狗，
颤抖得用手摸着狗狗的头，花白头发的身影背对着大门，
可程诺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张奶奶，老太太很狼狈，她猛的抬头用苍老嘶哑的声音说：
“这房子，我们祖祖辈辈都这么住，谁说没有房本，我房本给你们了，你们说没看到，
说我这里是违章建筑，你们这些黑了心的奸商，欺负我一个老婆子，我家孩子回来不会放过你们的。”
“哈！你家孩子，你家孩子来了，该是违建就是违建，我告诉你老太婆，你爱去哪儿告去哪儿告，
别说你，就这一片的所有老百姓都集合起来，能告得赢才怪，知道我们身后是谁吗？
那是四九城有头有脸的程家，就你们这些垃圾还想告状，呸！”
“呵，程家，程家就可以无法无天，强拆，骗人，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把我的房本还给我。”
老太太越说越气，把怀里的狗放下，站起来就扑了过去，
油头男往旁边一躲抬起来一脚就踹了过去，
“一边待着去吧，死老太婆。”
“你干什么，要死啊你。”
陈燕猛的冲了出去，抡起手里的水果就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