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琛的眼神像一块没有办法融化的冰，他就那么冷冷的盯着程诺看，敲击在沙发背上的手指一顿，
鼻子里哼了一声，程诺发现顾泽琛特别喜欢冷哼，好像每次见到她，不冷哼几下难受似的，
顾泽琛探过上半身，从灰色的大理石茶几上，那盒敞开的烟盒里，拿了一根香烟，修长的手指把香烟夹在指间来回翻转，
程诺看着他的样子，感觉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是在考虑怎么嘲讽她吗，程诺垂下眼睛准备接受熟悉的讽刺，
“程诺收起你那副柔弱的样子，我不吃这套，
你所受的都是你自找得懂吗？你每次要钱我什么时候没给过，是你自己太贪心。”
程诺抬头，用手按了按胸口，那里好疼，
“是，我贪心，让顾总厌烦了，顾总让程轩带的话我收到了，抱歉，我也不想当赖着不走的垃圾。”
顾泽琛皱起眉头，这个死女人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让程轩给她带话了？这又是什么新的手段？
压下心里的那一丝疑惑，抬手从沙发上抓起一个精致的袋子丢在程诺的脚边，
“明天穿这件衣服。”
程诺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袋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白色的连衣裙，
丝滑柔软的手感，款式简单又素雅非常漂亮。
翻开裙子上的标签，上面那一串零让程诺倒吸一口凉气。
抓在裙子上的手慢慢收紧，程诺低低的声音响起：
“顾爷爷回来了对吗？”
顾泽琛点燃香烟，吐出烟圈眼睛透过青白烟雾看着程诺，
“你知道就好，好好表现，顾太太可以开个价。”
程诺嘴角的笑意苦涩的让人心疼，明明之前还把她从别墅里轰出去，打一巴掌又给一颗糖，她在顾泽琛的心里，可能还不如这条裙子呢。
也许只有在顾老爷子面前顾泽琛才会戴上温柔的假面具，忍着恶心对她这个垃圾表现出恩爱。
“换上，我看看别给我丢人。”
程诺抬头在硕大的房子里又扫视了一圈，
“卫生间在…”
“呵…程诺你全身上下我什么地方没见过，脱衣服！”
程诺不可置信的抬头，大睁着眼睛，看着顾泽琛那张没有半分其他表情，只有冷酷笑容的脸。
“这不就是你应得的，费尽心思爬上我的床成为顾太太，你就应该知道。”
那张床不是她想爬的啊！可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说，脑子里是程佳怡掐着林萧氧气管的样子，
抬着头抓着身上裙子，大大的眼睛里一片灰暗。
“程诺你太让我恶心了，那么多男人，你到底是怎么勾引的？
那些俱乐部小姐真应该和你学习一下，你拍拍胸口问问自己，你配得到幸福吗？”
残忍的话一句句就像锋利的刀子割开程诺的血肉。
“是…我不配。”
她不配，不配得到爱，不配得到幸福，她出生时就该被掐死，
程诺松开抓在裙子上的手，苍白透明的手指伸向背后颤抖着拉开裙子的拉链。
苍白的皮肤上隐约还能看到之前顾泽琛留下的痕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的缘故，
又或者是那种无尽的羞辱，程诺的皮肤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黑色的裙子掉落在脚边，程诺感觉自己就是一件标价低廉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