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怡的目光黑沉沉的，程诺心惊胆战的盯着她的眼睛，这副表情太熟悉了，
少时记忆里，程佳怡的这副样子就像噩梦一样，手指用力的抓着扶手，指尖颤抖到发白。
程佳怡盯着程诺的腿，右侧眼皮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脑子里不停出现昨晚的那一幕，
顾泽琛身上的味道还萦绕在程佳怡的四周，华丽的蛋糕缺了一块儿，她的手里还拿着蛋糕刀，可刚刚还搂着他的人不见了，
程佳怡丢下手里的东西跟在顾泽琛的身后听到了，顾培郎的和廖杰的质问，
她倚在墙上，抬头看着那轮明月，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程诺丢了，当然会丢，程轩正把那个垃圾往废弃厕所里拖，
阴冷的目光里，是程诺那条漂亮的墨绿色裙子，还有一个个鬼迷心窍围在她身边的男人，
程佳怡恼火的磨牙，那个垃圾只配穿她不要的东西，绝对不可以比她漂亮。
抬起手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首饰，听着身后几个人的争吵，
手指甲轻轻的弹了两下，确定顾泽琛不会去找程诺，她便背着手哼着歌，回到了学校礼堂，只不过她给程轩打了一通电话：
“哥哥，好讨厌她那条绿裙子，佳怡喜欢红色的，像油漆一样。”
收起手机，程佳怡在礼堂等了许久，都没再看到顾泽琛，
一直到宴会结束，她和程轩在顾泽琛那辆迈巴赫旁等了好一会儿才把人等来。
“琛哥，你去哪了？”
程佳怡楚楚可怜的迎上去，一副焦急的模样问道。
“和校领导去聊天了。”
顾泽琛在看到程佳怡时眼睛有一丝慌乱，
随即在黑夜的掩盖下转瞬即逝，可即使只是一瞬间还是被程佳怡洞察。
顾泽琛侧头对着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僵硬，眼睛里还带着莫名的让程佳怡十分恼火的情绪，
顾泽琛往车的方向走去，垂下的手腕上，闪过一小块儿鲜艳的红色，
露出一个边缘的白色衬衣上也沾染了不少，
程佳怡目光冷冷的盯着顾泽琛的背影看了半天，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回忆到此结束，程佳怡掀开眼皮，和程诺有些惊慌的眼睛对上，
“怎么这里我不能来？”
程佳怡慢悠悠的围着程诺转了一圈，细长的手指上尖锐的指甲划过程诺的手背，在上面留下一条红色的痕迹。
高跟鞋哒哒的每一下都踩在程诺的心跳上。
程佳怡扶着程诺的轮椅扶手弯腰低头，黑色的长发从程诺脸颊滑落，
程佳怡贴近程诺的耳边低声的说：
“还是姐姐怕我做出什么事？又或者姐姐只是单纯的害怕我？姐姐为什么要害怕？佳怡很善良的，你看！”
程佳怡松开搭在扶手上的双手，猛的一把抓住程诺的肩膀，程诺的身子紧跟着就是一抖随即紧绷了起来。
“你那个垃圾哥哥，他偷了我的东西从三楼摔下来，要不是我在爸爸妈妈面前求情他早就死了，姐姐不应该感谢我吗？”
程诺的肩膀被程佳怡抓着，涂着鲜红色指甲油的指甲一点一点随着程佳怡的力道扣进她的肉里，
“嘶…程佳怡…你。”
剧烈的疼痛让她想张嘴喊叫，可下一秒程佳怡犹如女鬼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姐姐怎么了，叫我的名字干嘛，是不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啊，也对，一个植物人没必要活在这个世界上浪费资源不是么？”
松开对程诺的钳制，程佳怡踱着步子走到，
林萧的维持生命的呼吸机旁，侧着头笑得甜美又天真，在程诺放大的瞳孔注视下，伸出修长的手指按在开关上。
“不要，不要…我求求你别。”
砰！轮椅侧翻在地，程诺想站起来，太着急了，没掌握好力道，一下子侧翻了过来。
轮椅砸在地上弄出很大的声响，程诺跟着轮椅一起翻倒在地上，
脚踝处的疼痛蔓延全身，一时间根本没办法爬起来。
程佳怡看着程诺狼狈的样子，嘴边的笑容越发的甜美起来，手指从开关上挪开，对着程诺摇了摇手指，示意她的视线跟着自己的指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