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小小的舞台，耳边充斥着嘲笑。
“呵，这穿的什么衣服，好脏啊！”
程轩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把玩着桌子上的玻璃杯，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程诺。
“好啦，哥哥，不要再意这些，隐世高人都这样！”
程佳怡用甜品叉戳了一小块儿芒果蛋糕，优雅的放进嘴里，眯着眼睛一边温柔的说一边享受着甜品带来的愉悦。
程诺看到了那块儿蛋糕，同样也看到了站在程佳怡身后，弯着腰像狗一样低头的男人。
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渍，果然一切都不是巧合，该说程佳怡的手段一直都没变嘛，比这还过分的她上学时就体验过了。
抬头对上顾泽琛那双被怒火沾满的眼睛，程诺错开眼神坐在了钢琴面前。
“等一下，这位姐姐，我能问问你要给我们弹什么曲子吗，是月光曲，婚礼进行曲，圆舞曲还是献给爱丽丝？总不能弹一闪一闪小星星吧。”
?程轩翻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程诺，似乎已经确定了她会出丑。
“呵…穿得像个乞丐，还弹钢琴，知道钢琴多少个键么。”
程轩把嘲讽表演的淋漓尽致。
“渍，要是不想看，可以出去，没人逼着你进来。”
廖杰坐在最外侧趴在桌子上，掏了掏耳朵，侧头用冷淡的目光看着程家个聒噪的人。
“呵…你他妈算那根葱，在这充大尾巴狼。”
程轩丢掉手里的杯子，杯子和桌子发生碰撞，咕噜噜的往外边滚，啪一下摔在地上，
?程轩挑了挑眉毛揣着胳膊回头看着懒散的一脸懒散的廖杰。
“哥…”
程佳怡扯了扯程轩的袖子，在他背后小声的说：
“他好像是顾家大少爷的朋友，不要和他起冲突，这样不好。”
程轩很听程佳怡的话，立刻就收回了目光，不再说话。
?餐厅的工作人员低着头快速的收走那些碎玻璃。
顾培郎弹了弹烟灰，左右看了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容，又看了看顾泽琛死盯在舞台上的那双眼睛。
他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这边的骚动完全没有影响到程诺，双手抚摸过黑白色的琴键。
她之前有想过弹哪首曲子，高中时参加比赛她弹的《野蜂飞舞》，那是她最拿手的，可惜没有拿到金奖。
手指按在琴键上，随着双手的跳跃，乐声开始在餐厅里流淌。
没有乐谱，更没有名字，这只是一段来自她内心的独白，是她此时感情的喷发。
廖杰那双困顿的眼睛随着这音乐声慢慢睁大，萎靡了一天的精神终于在这充满感情色彩的音乐声里振作了起来。
一曲终了，餐厅里进入了一片沉默，
“这弹的什么啊？”
“完全没听过啊，乱编的吧”
餐厅外面的面试者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
“弹成这样也好意思来面试。”
艾薇撩了一下头发，不屑的撇着嘴说。
听见门外的议论，程轩嗤笑了一声，回头对着程佳怡扬起了下巴。
程佳怡拖着下巴，笑得一派温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舞台上正在发愣的程诺。
而程诺只是呆呆的盯着自己的双手。
突然身边的椅子被撞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啪啪啪！掌声骤然响起，
“brava?brava”
廖杰一边鼓掌一边大声喝彩，不解气的还拿出桌子上的纸巾一张一张的扔了出去。
他这怪异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搞懵了，连程诺自己都有点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