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渍！真没意思。”
程轩撇着嘴，手里的酒杯还保持着倒扣的样子，一滴红酒顺着杯壁滑落，啪嗒滴落在地上。
“滚！”
顾泽琛猛的推开身边的公主恶狠狠的呵斥了一声。
刚刚还热闹的包间在这一声呵斥中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到。
女人被吓的缩在了一旁不敢再靠近浑身散发阴狠气息的顾泽琛。
“不是顾少，你怎么了？哈！你不会是心疼了吧。”
程轩眯着眼睛盯着顾泽琛刀刻一般的侧脸。
他点了一根烟夹在指尖，坐到顾泽琛的身旁，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凑过来小声的在他耳边说：
“哥们儿，我妹妹佳怡可是对你日思夜想，在国外这几年伤心透了，当初要不是你家老爷子执意要你娶程诺那个垃圾，
你现在至于天天面对那张死人脸吗，你可别告诉我说，你对那张脸动心了啊，佳怡可还等着你继承家业和她双宿双栖呢！”
顾泽琛没说话，阴沉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他扯着嘴角侧头看着程轩：
“有些日子不见你废话功夫进步不少啊。”
说罢，不等程轩有所反应，探过身子，修长的手端起了桌子上的香槟，哗啦啦的全都倒在了程轩的头顶上。
程轩傻了，瞪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面前浑身散发冷气的顾泽琛。
啪！
的一声把酒杯重重的磕在桌子上。
屋里的人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包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让你冷静冷静，少胡说八道一点儿”
抻了抻自己西装袖口，顾泽琛没再搭理包间里的众人径直的走了出去，对程轩的大喊大叫充耳不闻。
俱乐部豪华卫生间里，两个一看就是包间公主的性感女人，
一个女人对着镜子涂上鲜红色的口红，而身边另一个女人一边往脸上拍着粉一边奇怪的说：
“这四九城的少爷们，可真有意思，到这种地方来带着女人，渍渍渍，玩儿的可真花。”
“呵”
涂口红的女人笑了笑，对着镜子用指尖蹭了蹭唇边的溢出来的颜色，
“男人啊，都喜欢刺激，再说了，你没听沙沙说嘛，那位少爷带来的女人跟块木头似的，
一身黑衣服一张死人脸，鬼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气扒上了有钱人家的少爷。”
“也对，能来这里消费的男人有几个是家里没老婆没女朋友的，”
两个人女人说完就出去了，卫生间的大门关闭后里面却传出了激烈的呕吐声，
半晌过后。
一个面白如纸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走了出来。
她就是那两个女人嘴里拥有一张死人脸像块木头的人，也是那个走了狗屎运扒上顾泽琛的女人，这运气她一点都不想要。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程诺抬手擦了擦因为呕吐而流出眼眶的眼泪，可越擦却越多，
到最后索性就不管了，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游魂一样的她拉开卫生间的大门走了出去。
街道上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人都在马不停蹄的往家的方向走去。
只有程诺一个人慢悠悠的游荡在灯火之下。
刚刚她没有回包间而是直接就走了，她不想回去继续看顾泽琛和那些女人的互动，
也不想回去继续受程轩的耻笑，就算顾泽琛会罚她，她也不想回去。
路过国府中学的时候，她走累了，坐在学校外沿的花坛上蜷缩起来，
把自己和黑暗融为一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哗啦！几个硬币在她面前撞击地面发出脆响，
“哎，现在的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就出来要饭，捡起来吧，买个馒头吃，要有志气去工作啊。”
程诺没有抬头她把自己缩的更紧了。
不知道在花坛上座了多久，一只大手温柔的落在了程诺已经干了却散发着酸臭气味的头顶上。
“诺诺你怎么在这里啊，怎么了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