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道恩脸色难看。
姜然抬手打招呼，笑道：
“好久不见，道恩，最近好吗？”
道恩瞪了他一眼，冷声道：
“你觉的呢？”
姜然讪讪一笑，不置可否。
转过头，看向草地，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男人，刚被流放，瞬间吸引了整座城的恶魔和疯狂之物，终于有外卖了。
恶魔们刚要上去，道恩来了。
男人感到窒息，选择明明很合理，比尔，年纪最小，实力最弱，可为什么啊？
恍惚间，来到撒拉伦，一睁眼，乌央乌央的恶魔，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恶魔，差点吓尿了。
见到道恩，男人有种无力感，强大，强大到让不敢起抵抗。
道恩拎着他，走出撒拉伦，男人还以为要把他扔出去，反而觉得幸运，可见到姜然几人，他明白了，彻底没机会了。
姜然蹲下来，眼神冰冷，怒声道：
“狗东西，我很久没看到这么猖狂的白痴了，你是第一个。”
“别费劲了，在这里，你想死都难。”
“我们有大把时间，聊一聊，怎么样，对于你来说，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男人面无表情，眼神冷漠，一副认命了姿态，有种你就弄死我。
姜然笑了，说道：
“知道这是哪里吗？”
男人看了眼四周，没有说话。
姜然自问自答道：
“幻梦境，一处流放之地，你永远无法离开，这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有很大区别。”
“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和你聊，直到你愿意开口。”
“你可以试着逃离，如果你可以做到。”
姜然站起身，看向奥科特，说道：
“人体特征你很熟吧？弄他。”
‘暴君’约克·雷，稍显久远的名字，不起眼的b级‘义体改造者’，身上累累血案，残暴的手段，可夸张的毅力，都让姜然对奥科特充满信心。
奥科特看了眼男人，又看了眼姜然，说道：
“没工具。”
姜然淡淡道：
“需要什么，我来准备。”
抬手间，一张冰晶台子，一把把冰晶小刀，各种物品，姜然信手拈来。
奥科特拿起一把柳叶刀，看了看，点头道：
“那好，我开始了，正好拿你练练手。”
乔纳森帮忙，按猪一样，把男人架到台子上，奥科特上手，过程非常血腥。
拆解，缝合，等愈合，再拆解。
无聊的练手，可对于男人，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折磨。
放血，输血，进行血液体外循环。
奥科特乐此不疲。
一天，两天，三天…………
折磨持续。
姜然一脸无奈，叹声道：
“真够嘴硬的，敬你是条汉子。”
姜然拿出一支瓶子，从中取出一滴液体，然后，进行稀释，万分之一溶液，姜然还不放心，才对男人注入一管，担心太多人家凉了。
很快，男人陷入昏睡。
没过多久，男人身体抽出，伤口渗血。
乔安森，奥科特，道恩，一脸好奇的看了眼姜然，问道：
“你给他用了什么？”
姜然轻声道：
“特饮。”
‘梦魇巨龙’毒液的稀释液，无尽的噩梦，对付一位b级，绰绰有余。
一天后，男人眼神涣散，睁开眼，眼里没有光了。
姜然拿出一管，准备再次注射，在这里，什么恶魔之城，姜然就是恶魔。
姜然靠近，男人嘴唇微动，声音微弱。
“我说，我说，别再继续了。”
几人对视一眼，奥科特那种凶残的手段，他都撑过来了，现在睡了一觉，反而怂了。
姜然放下注射针管，询问道：
“自我介绍一下吧，你对我们这么熟悉，我们还不了解你呢。”
男人缓了几口气，意识逐渐清醒，声音大了点。
“我是……布莱德利，一个……雇佣兵。”
姜然轻声道：
“你可不是一般的雇佣兵，b级‘近神侍者’。对了，你使用的是什么？‘神赐特性’吗？我可没见到有污染物，或者禁忌物。”
男人虚弱道：
“把你送走的，是我的‘神赐特性’。躲避你们的探查，使用的是‘黑魔法’。”
姜然好奇道：
“黑魔法，好久远的名字，似乎在历史上，很早就失去了踪迹。”
男人说道：
“并不是，还有一些人了解，比如……魔术手协会，蒙蒂斯读书会的那群人。我使用的‘黑魔法’，就是来自‘魔术手协会’。”
姜然听完后，说道：
“这些先放在一边，聊聊正事。”
“你是雇佣兵，那你的雇主是什么人？”
男人摇头道：
“不清楚，我只是收钱办事，并不需要知道雇主信息，知道的越少，反而越好。”
姜然淡笑摇头道：
“知道的越少，越没有价值，死的越快。”
“说点有用的，别浪费大家时间，虽然都不缺时间。”
布莱德利深吸了口气，说道：
“我不确定雇主，但是我有线索，让我死的痛快一点。”
姜然认真道：
“看你的价值。”
布莱德利努力着转头，看了眼乔纳森，沉声道：
“‘绯红教会’。”
声音未落，姜然几人脸色顿变，互相看了眼。
特别是乔纳森，脸色一沉。
姜然追问道：
“你确定？”
布莱德利说道：
“并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
“‘矮人公会’的‘矿工计划’，在外界很有名，他们做的很隐秘，但那种庞大的项目，很难做到不让人察觉。”
“早之前，没人对他们感兴趣，毕竟那些东西，携带污染，除了好奇，并没有太直接的价值，也就是一些特工感兴趣。”
乔纳森急切问道：
“你为什么觉得是‘绯红教会’，有证据吗？”
布莱德利认真道：
“有，我认识一个人，和我一样，是个雇佣兵，专门做一些高危任务，赚的都是快钱。”
“有一次，他们袭击了一家废弃物处理工厂，那家工厂，隶属于‘矮人公会’，处理的废弃物，就是原矿的废料。”
“我们在一起喝酒，任务轻松，又有很多钱，就聊到雇主。”
“他亲口跟我说，雇主是‘绯红教会’。”
“还有一点，对‘矮人公会’感兴趣的任务，特别是原矿，本就不多，我接的任务，也很早了，大概有半年时间，这是我唯一一次找到机会。”
姜然低头思索着，片刻后，询问道：
“了解他们要做什么吗？”
布莱德利摇头道：
“不清楚，我就知道这些，杀了我，真的杀了我。”
姜然回过头，看了眼乔纳森，对视一眼，转头道：
“你还死不了，我的查查，。”
“你对我们很了解，也清楚乔纳森先生的来历，要是随口说一句‘绯红教会’，这如果是错误的方向，我找谁算账。”
“布莱德利先生，祝贺你，又能活几天，是不是很开心。”
布莱德利崩溃了，大喊道：
“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不要……”
姜然看向道恩，干笑道：
“先放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争取尽快处理好。”
道恩脸色难道：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收容院吗？”
姜然讪笑道：
“帮帮忙，很快的。”
姜然收掉东西，赶紧跑路，和道恩纠缠不清，在那里，道恩是绝对的强者。
片刻后，姜然，乔纳森，奥科特苏醒。
客厅内，曼菲斯，威尔海姆几人，正耐心等待。
看到几人醒来，等了几秒，曼菲斯询问道：
“有结果了吗？”
姜然一脸凝重道：
“还不确定，听对方说，是‘绯红教会’雇佣的他。我得验证一下。”
曼菲斯问道；
“需要我帮忙吗？”
姜然说道：
“你查一下布莱德利，以及他的圈子，看看有没有线索。”
“好，我这就查。”
姜然抬起手环，拨通号码。
‘矮人公会’的那艘浮空飞艇上，斯普纳他们，还未离开霍塔克帝国的空域，刚把交易信息汇报，以及最近的情报。
斯普纳看了眼提示，疑声道：
“最好不是坏消息。”
迟疑一下，斯普纳接通，语气轻松道：
“约翰先生，我们可是刚分开，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了眼时间，凌晨5点多，天还未亮。
姜然一开口，直奔主体，不做任何寒暄，说道：
“遇到点麻烦，有些事情，需要问一下斯普纳先生，希望没有打扰到。”
斯普纳闻言，严肃几分，说道：
“约翰先生，请说。”
姜然轻咳一声，说道：
“是这样，我刚听到一些消息，需要确认，和你们‘矮人公会’有关。”
“在7、8个月前，在‘矮人公会’旗下，是不是有一家废弃物处理工厂，遭受过洗劫。”
斯普纳闻言，满眼疑惑，沉思几秒，说道：
“约翰先生，请稍等，我来查一下，几分钟就好。”
姜然说道：
“可以，我等着。”
2分钟后，斯普纳开口道：
“约翰先生，查到了，确实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姜然反问道：
“丢失的物品，是冶炼后的原矿废料是吗？”
另一边，斯普纳犹豫一下，说道：
“没错，这件事有详细的调查报告，涉及到原矿，我们就很重视，调查了很久，抓到了一些人，不过之后，就一直没在发生了。”
姜然追问道：
“那你们调查到策划者了吗？”
斯普纳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约翰先生，你怎么关心起这些来了？”
姜然语气凝重几分，严肃道：
“你们这一路，看来不仅有‘星耀号’盯着，看来还有还有其他人在关注。”
斯普纳脸色一凝，意识到可能出了问题，立即询问道：
“发生什么了？”
姜然说道：
“在你们离开不久，我们就遭受了袭击，对方劫持了我们的人，目标很明确，是为了原矿，算是有惊无险。”
“人是抓了，可问不出结果。”
“你应该懂的，这种人，根本不会和雇主接触，问不出有用的信息，唯一有用的，是他曾经接过任务，洗劫了你们的工厂。”
“我就在想，你们那边会不会有线索。”
姜然说完，斯普纳脸色越发难看。
姜然的意思很明显，‘原矿’你们送来了，危险也是你们带来的，我处理了，但要有个说法。
斯普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问道：
“人在哪？”
姜然大方道：
“幻梦境，他逃不掉。”
“斯普纳先生，聊点有用的信息，关于那次的袭击事件，你们调查到了什么？”
斯普纳看着全息屏幕上的报告，心底犯难，沉默许久。
姜然意识到不对，询问道：
“不能说？”
斯普纳为难道：
“约翰先生，我这边有点困难。”
姜然陷入了沉默，坐在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怀表，脸色阴沉，突然间，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猜测。
看了眼曼菲斯，发送一条信息，十几秒后，收到回复。
姜然看着资料，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斯普纳先生，有个问题，你们更换了废弃物处理的工厂，还是说，你们直接更换了处理的方式。”
斯普纳那边，脸色凝重，姜然猜的太快，让他反应不过来。
姜然等了等，继续道：
“看来我猜对了，我理解，斯普纳先生的顾虑，不是不能透露对手信息，而是他们已经不是你们的对手，是合作伙伴对吗？”
“本来就难以处理的‘原矿’废料，突然有一天，有人花钱收购，你说这种好事，怎么就这么幸运，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矮人公会’旗下的那家工厂，在遭受袭击后，并未立即关停，持续了一个月，才毫无征兆的关停。”
“不仅是那一家，‘矮人公会’旗下的5家废弃物处理工厂，先后或是关停，或是更换了工作内容。”
“那就有意思了，你说那些‘原矿’废料，都哪去了？”
“我猜啊，你们调查到了对方，经过交流后，你们发现，这并不是坏事，有个人傻钱多的大户，愿意收购，然后，你们冰释前嫌，愉快的达成交易。”
姜然说到这里，停下来十几秒，双方陷入沉默。
然后，姜然语气不善道：
“斯普纳先生，你们的事情，我不关心，也没有兴趣。”
“但是，影响到了我，是不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