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自己？”楚少白冷冷的一笑。
且不说衡若曦，赵若阳，李潇苒，单单自己刚才在城内所见，就令人发指，整个城市充满了罪恶，『淫』『乱』。
他讥讽道：“所以城里的这些人，都是在做真的自己？”
“是啊，虽然有些人很荒唐。”老者道。
那何止是荒唐，城内凡是男人相聚之地，必然充满暴力与血腥，女人相聚的地方则是堕落糜烂，而男女混杂之处更是不堪。
甚至孩子们，都冷酷无情，坑蒙偷骗，无父无母，或者说是根本就不知道生身父母在哪。
“也有全心全意修炼的人。不论现在行为如何，等他们到我这个年纪，自然也就消停了。”
楚少白觉得自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如果这就是你们希望的自我和自由，我只能说这是真正的地狱。”
“有何不可？我们已经这样生活数千年了。”
数千年为所欲为，之所以没有完全崩溃，只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超绝强大的灵主，而所有的人都信仰他。
楚少白冷眼旁观，是的，无论如何，这都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一切都取决于他们如何信仰那在他们心中至高无上的灵主。
但他们这些外界来者，一旦让他们失去自主的意志，留下的本能，绝不是他们的“真我”。楚少白心中坚定地想。
“如你所说，难道由外界条条框框束缚而塑造的自我，才是真实的？”老者问。
“即便不是，那肯定也是真实的一部分。”
“都是虚伪的掩饰。剥开一切或许残忍，但能看的真相。那些根『性』劣质者，淘汰毫不可惜，而那些有希望的，自然会找到他们自己的路。从而达到生命的最巅峰。”
“那照我看，整座城市里都是劣质者。”
“是不是劣质，不能用你们外面的人的伦理和道德来考量。”
楚少白沉着脸不说话，将周围看到的一切都记在心中。
他在衡量这座城市内修士的战力。他相信，噬灵国的规则在这里也不会有变化，像旁边的老者这种超越圣王的高手，肯定是不能对他出手的。
老者见楚少白不说话，又道：“在灵主降临后，我们谷之国想通了，那些可笑的伦理，不过是一场骗局。”
楚少白心中感叹，世界观都不一样的人，确实无法交流。
他问：“跟我一样的保持清醒的人，还有那些被控制的人，他们都去哪里了？”
“自然是踏上了灵主为众人打造的归属之路。”
“怎样的归属之路？”
“发现自己、超越自己的归属之路。”
老者停住脚步。
原来他们兜兜转转，已经来到一个高耸庞大的建筑之前。它如一座山似的，稳稳盘坐，面对它竟像是在面对一个新的世界。
“这是谷之国的谷界山！？”楚少白失声道。
“对，这里就是天地玄黄四个区域的交汇之地。你刚刚问的那些人，都在里面了。”老者道。
楚少白在很多记载中都见过这谷界山。这是赫赫有名的一件宝器，是谷之国的镇国之宝！虽然其中具体的细节没有太多透『露』，但是其威力绝无偏差。再加上圣帝坐镇，拥有这种力量的谷之国，更是让人难以相信竟然会这么容易就被噬灵国灭亡了。
楚少白心道：“也许谷之国并没有灭亡，它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存在的方式。”
“他们在里面做什么？”楚少白问。
老者道：“这里的一百零八扇门，走到尽头，每一扇都通往灵主伟大殿堂。”
不仅仅是外界来者，这谷之国的进化者，还有寄灵族，也都在选择不同的门进入。这是他们亲身靠近灵主的机会。
楚少白忽然有种感觉，进去的人没有再能走出来的。
“他们有人出来过吗？”
老者摇摇头。他带着楚少白走近谷界山的一扇巨门，里面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光影在变化。
楚少白紧紧盯了一会，感受到里面有一股奇异的力量。
他道：“那还有人继续进去送死？”
“死？”老者瞥了楚少白一眼，道，“你连什么是生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死。”
楚少白心中一震。
“就带你到这吧，你可以在这片区域随意行走，直到你想进入其中一座门的时候，再来找我。”老者倒背着手，慢慢离去。
楚少白愣愣地站着，周围时不时有进化者走过。他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中，怡然自乐。没有人注意楚少白。
确实有大量的人纵情声『色』，但也有很多人，恬静安适，全身心地沉浸在修炼中。
楚少白久久注视着这个奇特的国家，它曾经与天岚国或者北疆国一样，却被突然降临的噬灵族改变了一切。
“我们怎么办？”小天问。
“先修整一番，先前跟那铁人一战有些感悟。”楚少白盘坐下来。既来之则安之，若是有人要害自己肯定也躲不过去，索『性』就在这修炼吧。
“好吧。不过，”小天有些犹豫地道，“我总感觉，这里的这些巨门，跟封天剑空间内的那些巨门有点像呢。”
将小天这么一说，楚少白也仰头端详起来。
因为他正坐在一扇门的旁边，此刻门在他眼中显得更为高大。门扉朝内，而门框上布满着神秘的花纹。
“还真有点像。”
小天兴致突然高起来，道：“我说的对吧，这就说明这个巨大的宝贝跟我有缘呢！我们想办法把它收起来吧！”
楚少白不想说话，直接闭目修炼起来。
小天这个家伙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喂！喂！楚小子，你倒是说话啊！……”
楚少白一进入修炼状态，整个人与周围融为一体，天地之力隐隐与之震『荡』起来。
那已经离开的老者又悄悄现身，远远地望着楚少白。
他点点头，叹道：“真是天才。能遇上他，谷之国或许还有的救。”
楚少白体内剑气歌流转，丹田内的本命剑气飞速旋转着，尤其是那两道互相垂直剑气圆环，它们急速地环绕着，像是两层薄薄的烟雾。
剑气歌的流转更像是本能，不需要花费太多心神，楚少白全幅心神沉浸的，其实还是剑！
时而碎风，时而沉雨，还有那天青『色』的剑意。
自从剑意达到通灵境后，楚少白的意念与剑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心中的剑意明明完全来自自己，是完全与自己契合的，但现在它们似乎有了“距离”。
有了距离，那剑意便有了一些独立的空间，或者说有了独立『性』才产生了距离。
但这距离不是隔阂。
楚少白在体会那剑意时，剑意仿佛能独立行动，引导他，为他带来新的感受与体验。
在楚少白全心全意体悟剑意时，他体外的天地之力不断向他汇聚，这弥漫的力量将他和谷界山连成一片，似乎要融为一体。
亘古长存的谷界山，像个隐居的“老前辈”，一直超然物外，今天却忽然被一个修炼的小辈引起了的兴趣。
最近处的那扇巨门内，慢慢涌现出一丝丝属『性』之力，这力量慢慢靠近楚少白，被他的本命剑气和剑意立即捕捉到。
“好纯净的力量！而且是极致的属『性』之力，是风之力！”正在体会剑意的楚少白，很快就发现了那力量的不凡之处。
虽然楚少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有机缘必须要把握住，这是他一向的准则。
剑气歌加速流转，他一边吸收力量修炼，一方面体会那风之力，寻找突破剑意的契机。
不知过了多久，门内涌现的风之力变弱，消失了。
楚少白有些意犹未尽地睁开眼睛。
“看来真不是有人在帮自己，而是这巨门外围长年累月聚集的风之力，被我的剑气吸引过来。”楚少白道。
“那肯定也是因为这大家伙不同凡响，才能吸引这么精纯的风之力。”小天道。
楚少白眼睛一亮，道：“既然这扇门能吸引风之力，那其他的门呢？它们周围肯定也会汇集很多力量！”
三天三夜，楚少白不休不眠，将一百零八座巨门走了个遍！
令楚少白难以置信的是，这一百多座门，没有重复的属『性』，整整一百零八种属『性』！
金木水火土，风雷声光电……甚至还有空间和时间之力！
楚少白像是一个吃撑了乞丐，双眼既是满足又是痛苦：巨大的满足带来了难以消化的痛苦。
在第一百扇门的时候，他已经突破到了圣王三阶，而在倒数第三道门的时候，他那已经碰撞了一百多种属『性』之力的剑意，毫无征兆的蜕变，在他完全没准备的情况下，突破通灵剑意入门进到通灵小成！
即便如此，楚少白还是清楚地感受到，他吸收领会的不过是所有力量的百分之一。
他就像一个满是漏洞的筛子，眼睁睁看着大部分精华穿过自己的身体，消散在天地间。
“能有这些意外收获也该满足了，”楚少白安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等着我呢。”
楚少白仰望身前这座庞大的谷界山，决定立即出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