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玉，原来我一开始就看错了你，你就是个怪物，疯子，你根本就没有人类的情感。”
苏染尝试着用最恶毒的话来刺痛他。
可席玉还是固执着用一双压抑着黑暗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不想嫁给我，你想嫁给谁？哪个凡人，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秘境里看到的那一幕几乎成了他的执念。
一想到少女会被人抢走。
他就忍不住心底暴虐的情绪。
想要毁了整个修仙界。
“阿染，不要试图惹怒我，我不会生气的，你只是还不明白我对你的爱，放心，很快的，不疼，最后一次了，我发誓，最后一次入梦了，我们会好好在一起的。”
他一抬手，少女就不受控制的整个身体都朝他飞身过来。
就差一点儿，少年就要抓住她了。
可偏偏有不长眼的人。
几乎在老祖等人出现的那一瞬间他就察觉到了。
可他没功夫和老祖纠缠。
他执着的看着即将触碰到的少女，眼神迫切。
可下一秒，她却借着那老家伙的力量彻底远离了自己。
再望过去，少女惨白着一张脸站在了那仙门老祖的身边。
态度似乎很是熟稔。
早就认识了啊。
席玉垂下眸遮住了眸底冰冷的神色。
面上却是温柔的笑着。
便是连老祖在收到消息前也万万想不到天命之人的命定因果竟然是在他眼中早就该死的小怪物。
那个偷入他禁地夺取他禁书的少年。
那他夺取禁书的目的也就是天命之人。
老祖慎重的看了一眼身边脸色苍白神态脆弱的少女，那分明是为情所困的模样。
一身非凡的根骨是人人都拒绝不了的至宝。
那禁书里肯定记载了换骨的法子。
少女是修仙界最后的希望了。
他绝对不会允许人伤害她分毫，也不会允许一个本就该死之人乱了她的因果，更甚至那席玉心思歹毒异常，他找到了一本被复制下来的禁书，里面被重点勾画的内容就是将一人体质剥离的那一项。
果然，他对天命之人心思不纯。
“你要离开我？你不喜欢我了吗？你说过你最喜欢师父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席玉仰起头，艳丽的口脂染在唇角，圣洁淡漠的面容上似仙非仙，似魔非魔。
“我没有。”
少女陷入了挣扎。
对席玉感情的挣扎之中。
想必她还不知道席玉是为了她的体质才故意接近的目的。
老祖皱了皱眉。
不行，不能再让天命之人堕落下去了，而这个危险的少年总给他一种令人忌惮的感觉。
决不能留。
“孩子，若是你真的不能下定决心斩断因果踏入修炼之途，那就看看这个，他救你只是为了贪图你的一身不凡的体质，他这样的怪物何讨感情？”
老祖高高在上的蔑视着席玉，那副姿态犹如仙人一般。
席玉平时最是厌恶这些仙家百门这副自命不凡的姿态。
可是如今，他没有在意这些人的态度。
他紧紧的盯着少女的神情。
她把禁书接了过来，然后——
他指尖微微颤抖着，嗓音都哑了许多，“阿染，我错了，我早就后悔了，我怎么可能害你，我爱你还来不及呢。”
他的每句话都让少女无比的崩溃。
“不，你只爱你自己。”
她受不住崩溃的将禁书一把扔在了地上，脚狠狠的踩了上去，好几脚，却让席玉觉得自己的心都被紧紧的一捏。
快要碎了一样。
“阿染。”
“闭嘴！”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师父？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哈哈哈。”
少女不能接受的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哭的撕心裂肺的。
将那些时日的悸动都想了个干干净净。
从席玉像个神仙一样拯救她不再流浪，她以为自己有了家人。
傀儡哥哥木讷却把她照顾的很好。
他为自己不远千里寻找奇花异草，每日细心培育。
为自己买胭脂水粉夜夜相伴。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少女仰起头，眼泪像是快要流干了一般。
她遍布悲哀的眸子里变得缓缓坚定起来。
“我觉得自己可笑，单纯的可笑。”
竟然没有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利用心。
从一开始他就想杀了自己的吧。
然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略过去了。
自己却蠢笨无知极了。
他一定是笑话自己的蠢笨吧。
“或许我早就该察觉到的，你不喜欢我反而处处想要杀我，为了夺取我的体质你也费尽心思吧，做戏都做的这么逼真。”
她看的分明，那禁书上分明写着要么极爱要么极恨，这也是男主为什么两次都要更换她记忆的目的吧。
大概是让她恨他太难了。
索性就算计她爱上他。
苏染心里骂骂咧咧，狗男主真的够狠。
他怎么能这么狠。
八十的好感度都喂狗了吧。
系统也震惊。
男主竟然一直暗戳戳的害宿主，他们竟然毫无防备。
有段时间系统都差点以为宿主要很快攻略成功了呢。
果然，男主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系统不禁一阵后怕。
苏染幽幽的说：“狗男主，不虐的他遍体鳞伤我就不是苏染。”
反正也是为了任务。
“不是的，阿染，我真的喜欢你，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求你，别离开我。”
他一字一顿，每个眼神都裹满了绝望。
他不信他的阿染这么狠心。
可苏染快速的冷静了下来。
“怎么，到现在你还要做戏给我看，看看你那多么动人的爱意，我不会再上当了，你想把我留在你身边，当我全身心的交付给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准备动手杀了我，然后取走你心心念念的体质？”
苏染冷笑一声。
“可惜我不会再相信你了，老祖，拜托您，帮我，帮我斩断因果。”
她转头对着老祖恳求开口。
最后几个字，少女咬字清晰，听在少年的耳中，字字锥心泣血。
她深深地看着少年这副凄惨的模样，却只觉得好笑。
他永远都是这样，高高在上，漠视着所有人，就算是现在，明明是他做错了事情，还要带着一副别人对不起他的可怜模样，是给谁看？
让谁怜惜？
“你不信我，还要，杀了我？”
他不再哭了，眼角落下的泪像是昙花一现。
转过身他就笑的疯狂而放肆。
果然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