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食吗？”
初瑟笑的温和。
眼角的红纹也早已被她隐去。
略显清冷的丹凤眼此时也是温柔极了。
但少女显然是看她不顺眼，冷冰冰地回了她一句：“没有。”
初瑟挑了挑眉，也没说什么。
垂落在栏外的手轻轻一扬，原本平静的水面就忽然间窜起一道水花，一条锦鲤也从水中一跃而出，跳到了初瑟的手中。
少女看着初瑟的眼神一下子就不一样了。
带着点慌乱，还带着点害怕。
初瑟余光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
她还不至于对一个血奴做什么。
又不是苏锦年的血奴，她才懒得管。
说起来，她也是去过苏锦年的家的，那么偌大一个府邸，除了几个服侍的血族以外，并没有一个人类。
他都不养血奴的吗？
那他平时都是靠什么过的？
吃素？
初瑟边在脑海中疑惑着，手则是伸出食指点了点锦鲤的头。
一道红光闪过，原本在初瑟掌心的锦鲤此时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扎着双髻，看起来约莫五六岁的女童站在初瑟的身边，正摇头晃脑地好奇地看着初瑟。
初瑟手撑着栏杆，下巴枕在手心，懒洋洋地看着女童。
她也只是随手渡了一点妖气给这条小锦鲤，没想到这小锦鲤还真的有这么大的造化，能借着她这么一点妖气就化成了人形。
也是，锦鲤本来就是气运的代表。
不过……
小锦鲤化形以后，在初初的呆愣过后，就软软地抱住了初瑟的腿：“娘亲~”
初瑟：……
她活了一千岁，也经历了五个世界，都还没有体会过当妈的感觉，这一下子还真的有点猝不及防。
初瑟伸手揉了揉小锦鲤的头，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旁已经惊呆的少女。
“血奴？”
少女立马收起了惊愣的神色，眯着眼，十分警惕地看着她。
刚刚主人他们谈话的时候，她也在一旁，也算是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个女人明显就是不知道她主人是血族的，现在为什么能够如此肯定她是血奴？
难道……
刚刚这个女人她是在装睡？
“你究竟是什么人？接近主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初瑟微微一用力，将小锦鲤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逗她玩。
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气的少女差点想要上前活撕了初瑟。
“我是什么身份，不是很明显吗？你家主人的女朋友啊。”
“你接近主人分明就是有目的的！”
“作为一个血奴，有些事，你没资格过问，懂？”初瑟抬眸睨了她一眼。
没一会儿，少女都还有话没说出口的时候，她却已经一个转身，看向了不远处。
抱着小锦鲤就往那处跑。
“阿卓，你家的佣人怎么这么凶，都吓到我了……”
声音又娇又软，还带着十足的委屈。
泪光闪闪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他的身影。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让戚禹卓都没有心思去管初瑟怀中的小锦鲤是怎么回事，就直接拉过她的手，重新走到了水榭，冷眸看着傻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初瑟告状的少女。
温柔地拉着初瑟的手，带着她坐在栏杆旁，温声问道：“瑟瑟别哭，慢慢和我说，她都怎么你了？我一定替你做主好不好？”
初瑟暗中翻了个白眼，谁需要他替她做主。
要想出气，那么简单的事儿，她自己也会。
只不过打蛇打七寸，既然她为了戚禹卓而怠慢她，那她就让她尝受一下被自己最在乎的人呵斥甚至丢弃的感觉罢了。
反正她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好妖。
“我想喂个鲤鱼，问她有没有鱼食，她就凶巴巴回我一句没有，我都不知道我自己怎么她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初瑟抱着小锦鲤，拉着小锦鲤的手对手指。
小锦鲤虽然才刚刚化形，脑子还是懵懵懂懂的，但是在听到初瑟这明显带着哭腔的声音以后，还是抬起头看着初瑟，用着脆生生的奶音安慰：“娘亲不哭不哭，她坏坏，打她！”
初瑟被小锦鲤脸上的生动表情逗笑了。
原本想要哄人的戚禹卓暗中松了口气，并看了小锦鲤一眼。
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看着站在一旁，此时有些瑟瑟发抖的少女。
“夏兰。”
戚禹卓只是喊了一声，夏兰就立马跪在了地上。
“主人，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犯了，求主人不要赶我走……”
她喜欢他啊。
喜欢到明明有大好的家世，大把的追求者，也心甘情愿地给他当血奴。
就为了一个能陪在他身边的机会而已。
可是现在，他有女朋友了。
她怎么甘心……
戚禹卓对她的卑微恳求视若罔闻，手拥着初瑟，眉眼是初瑟不曾见过的冷冽，薄唇轻启。
“我走之前说过，瑟瑟就是这座庄子的女主人，你们对待她就应该像对待我一样，怠慢我是什么后果，自己应该清楚，别逼我亲自动手。”
初瑟就坐在那儿，一直逗着小锦鲤玩，对眼前这看起来悲情的一幕一点都不在意。
生离死别的事儿她都看的多了，就这么一点小事儿，还是她亲手造成的，她才懒得在乎。
夏兰缠了戚禹卓好久，最后却还是被戚禹卓叫了人直接扔出了大门口。
原本因为夏兰用的衬手，所以之前在知道夏兰喜欢他的时候也没有让她走，结果没想到她竟然嫉妒心这么强，直接怠慢了他现在最重要的宝贝。
将夏兰处理了以后，戚禹卓便低头看向了初瑟。
初瑟正忙着和小锦鲤闹着玩，完全没空理他。
因了是借她的妖力化的形，所以小锦鲤黏她黏的紧。
一口一个“娘亲”叫的极甜。
戚禹卓伸手戳了戳小锦鲤的脸。
小锦鲤转头看向他，目光一亮，立马喊了一声：“爹爹。”
她本来就是戚禹卓这池子里养着的锦鲤，对戚禹卓自然也是有这天然的亲近感，这一声爹爹叫的并没有多少意外，初瑟也知道会有这样的发展。
但是当小锦鲤真的叫出这一声的时候，初瑟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
ps：血族的吃素不是指吃番茄汁这种，血族吃素的概念就是不吸人血，吸动物的血叫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