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球球你笑什么？”华宇生透着一层黑乎乎的墨镜，看向我。
又一次全场目光的投来，我憋笑的模样完全暴露。
尴了大尬……赶紧收了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一件很开心的事。”
我紧抱住我的笔记本，拿着笔往身后随意一指。
“什么事让你这么开心？”华宇生将胳膊肘往桌前一靠，目光方向直盯向我。
淦！
一定要这样咄咄逼人不可吗？
本来在老板发飙的时候躲着偷笑已经让我很丢脸了，现在还得当着所有人的面解释偷笑原因……
“啊，球球肯定是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做您助理，所以才忍不住的开心，是吧，球球？”
董总看我一小姑娘实在被为难得下不来台，赶紧替我说了两句。
“助、助助助理？”我吓得开始结巴，“做他的？”
我带着满脑门子的疑惑，用我的胡萝卜笔指向了华宇生的脸。
董总“嗯”地一笑点头，又将我不礼貌的手赶紧按下。
“她这是开心，忍不住的开心。”董总一边替我解释，一边谄媚笑容送给华宇生。
“是吗？”华宇生依旧一副冰块脸，黑不拉几的墨镜底下，不晓得用怎样的眼神正注视着我。
“你开心吗？”
又一记阴冷追问，当着众人向我砸来。
全场当下肃静，掉根针都能听见的那种，我甚至都能听我们这排的同事错落有致的呼吸声。
他们全都看着我，等着我回答一个无比隐私的情绪问题。
华宇生你特么有完没完，闹够了没有？
此刻我的内心正冲着华宇生一阵囫囵，脸上还得强迫自己憋出笑容，“开心……开！心！”
是个人都能看出我脸上僵出的笑容，有多不情愿。
众人投来的目光都怀着无比的悲悯和同情。
只有我们的傻大个老板董总，在我回答“开心”的一瞬间，立刻开始“啪啪啪”地鼓起掌。
还起身，故意把巴掌拍到我脸前。
经他这么一带动，整间会议室又开始了一阵稀稀拉拉莫名其妙的掌声。
“华总您看，我们公司的所有员工，都为能跟您这样优秀的老板工作而觉得荣幸。”
董总脸上的笑容又开出了花，他将手往我肩上一拍，“小王啊，以后你可得好好跟在华总身边学，一定能学会不少东西的哈。”
“那华总，接下来，咱们就正式开始开会了？您这是第一天来咱们公司，有好多人您还都不认识呢，我来给您介绍介绍……”
董总扶住自己的大肚腩又起了身，笑容满面地正要给华宇生介绍。
“散会。”华宇生冷冷吐出了两个字。
董总热情洋溢的双手正好僵在空中，会议室一片哗然，开始窃窃私语。
董总也以为自己听错，将手尴尬地收回，又再问了句，“您……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华宇生将笔往桌上一扔，“现在散会。”
不出1分钟，所有员工都溜出了会议室，一出了拐角都开始炸翻了锅。
说的讨论的猜测的，全都是这位新官上任的华总。
“欸欸欸，你们说，那个新来的华总搞的这个什么单独座谈是个什么意思啊？”
“还能有什么意思？新官上任，又想把公司的底摸个清楚，就搞各个击破呗。”
“啊，要是他约谈我的时候，我说错话了怎么办呐？”
“人家就是要抓咱们的漏洞，不然怎么把公司情况摸个清楚呢？”
“看来这华宇生并不相信董总的糊弄啊，是要真刀实枪开干了。”
“你以为人家华宇生当了这么多年华峰集团总经理是吃素的啊？也就董总蠢，以为推一个王球球，就能使个美人计把人家糊弄过去，想啥呢。”
“就是，你们看，今天那华宇生不也连正眼都没瞧王球球嘛？”
“他戴了墨镜你们都看得出来？”
“……看他态度就知道了啊，单独点名批评王球球，这态度还不明显吗？”
“也是……唉，可怜的王球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