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雅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好,只要你们夫妻俩不烦就好。”
送别堂姐后,小溪这才得空询问山上的事宜。
“相公,你咋回来了?房屋可是已经建成?”
陈家旺一边逗弄着怀中的幼子,一边说道:“山上那边仅剩些收尾的活,估摸再有两日就差不多了,许久没有见到你与孩子们,实在是太想念了,就先回来了,正好去医馆找黄大夫,问问他这个季节适合种植哪种药材……”
得知,这半月时间内,不但建成三间正房,还开垦出数十亩荒地,小溪显然有些惊讶。
“相公,这些人也太能干了吧!”
“这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人,一个偷奸耍滑的都没有,干活速度自然快了,更为重要的是,其中有好几位本家亲戚,有他们身先士卒,即便有人想偷懒亦需顾虑一二。若非如此,也不会干得这么快。”
陈家旺虽与本家往来不多,但毕竟同宗同姓,干活甚是卖力。经此一事,他对那些本家亲戚的好感更上一层楼。
暗自下定决心,若日后村中再有啥事,仍找那几人去做,多少也能补贴些家用。
“你回来的可真是时候,这两日孩子们整日嚷着要找爹爹,我都打算寻个脚夫,带孩子们回村了。”
小溪边说边将陈家旺上下打量了一番,发觉他似乎消瘦了许多,脸上满是心疼。
“我也如此,你都不知这段时间,我是如何熬过来的,但山上之事尚未忙完,身为东家,又不可离开,好不容易忙碌得差不多了,赶忙回来探望你与孩子们,近来铺子生意可好?”
陈家旺望着空荡荡的铺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他生怕小溪会因此着急,毕竟开花馍铺子是她的主意。
“你比走时消瘦了一圈,莫不是活太多?铺子里的生意你不用担心,已经稍有起色,大家也慢慢接受了花馍涨价的事实,虽说比不上那两间铺子,但扣除房租成本,还是有盈利的,不亏钱,日后定会越来越好。”
小溪对自己的店铺充满信心,就如同当初她去集市摆摊卖猪下水一般,从最初的无人问津,到后来有人跟风模仿,并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两间铺子。
“活儿倒是不累,主要是起早贪黑,在镇上习惯了睡到自然醒,这突然早起,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对了,有件事忘了同你说,出门时,我答应明日去老伯家收拾东西,让他搬来跟我们一起生活,你不介意吧?”
陈家旺抬起头,看向小溪,心中满是期待。
“哦!真的吗?你是如何说动他老人家的?再者,这件事,咱俩之前不就说过吗?对于接老伯回来养老送终,我没有任何意见。”
要知道,有不少大户人家出高价请他过去为家中孩子授课,都被他一一回绝,可老人家却甘愿无偿为自己的一双儿女启蒙,这份恩情,为其养老送终,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溪本就是个渴望父爱的孩子,她特别喜欢老伯叫自己丫头,那种感觉,格外亲切。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反对,既然这边没啥事,要不咱抱孩子回家吧!”
陈家旺实在不想一直待在铺子里,毕竟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小溪了,三个丫鬟在旁盯着,想跟她亲近一下都不方便。
“好。”小溪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跟自家相公倾诉,便欣然答应了。
随即对两个丫鬟叮嘱了几句,就准备离开铺子。
若是早晨,春兰和夏竹要在后厨忙碌,前厅无人照应可不行,她就无法脱身。
此时,已是下午,所有吃食,皆在上午做完,两人下午就可以守在前面卖货了。
“好的,夫人,您放心,铺子里有我俩呢!”春兰夏竹不约而同地说道。
就这样,陈家旺与小溪并肩走在人前,白芷推着婴儿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给小夫妻俩腾出说话的空间。
陈家旺忽地一拍额头,“还有一件事,险些忘记了。瞧我这记性,光顾着高兴了。”
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力是每况愈下了,不禁有些懊悔。
“你莫不是背着我做了啥不好的事情吧?”小溪故意打趣道。
陈家旺赶忙连连摆手,“怎敢,我今生今世心中唯有我妻,又怎会去做那等拈花惹草之事。”
“你怎知我是这个意思?这算不算此地无银三百两?”小溪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故作嗔怒的模样。
“娘子,我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
由于自己曾经有过“前科”,陈家旺还以为小溪是在质问他是否出去寻花问柳,这才会那般说。
此刻,见小溪动怒,他慌忙解释,生怕她不再理睬自己。
小溪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还真是个呆子,人家逗你的啦!再说,我相信你的人品,肯定不会做出那等让我伤心之事。”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试探了一下,竟把男人吓成这般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疚。
陈家旺闻听此言,瞬间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天啊!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真生气了,这些天,我每日披星戴月,早出晚归,中午就在山上胡乱吃点,直到傍晚才下山,吃完饭倒头就睡,哪有闲工夫去做坏事啊!不信,你大可去问问大堂哥,除了赶集日,他几乎天天都在山上帮忙。”
听到男人每日如此辛苦,小溪更加心疼,心里想着,回去以后,让卢大娘做些好吃的,给相公补一补。
“我自然是信得过你的人品,若你真是那种人,又怎会对我这么好?还有,你刚才想对我说啥?”
陈家旺心中不禁后怕起来,还好自己每天下山都很晚,几乎都是天黑之前,根本没有机会与女子接触,况且还有那么多村民可以为他作证。
“事情是这样的,你听我慢慢同你说……”
他便将借本家大堂哥二两银子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对于陈长安,小溪还是有点印象的,二哥和二嫂成亲时,她曾见过一次。
看着老实巴交的模样,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汉。
得知事情的经过,小溪非但没有怪罪男人自作主张,反而说他似乎有些小气,竟然只借了二两银子,能做啥买卖啊!
“娘子,莫要担心,又不是做什么大生意,不过是卖点针头线脑罢了,用不了那么多银子,二两足矣。”
陈家旺就知道小溪心地善良,果然嫌自己借得少,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