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级精神力？”
看到云淼精神力数据的时候，封承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
现如今人类检测出的精神力，最低等级也不过是f而已，这样的人一般都是那些体质较差的人们，才会检测出如此低的等级，而E级也没有好多少，也就比普通人稍稍好了那么一点儿，但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云淼是E级这件事情，封承渊一早就是知道的，但刚才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看错了，所以才会忍不住打开再确认一遍。
可惜再看也依旧是E级，没有丝毫变化。
所以，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封承渊感觉一头雾水。
云淼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事情，让封承渊对自己产生了些许怀疑，她在唱完了一首歌后，就有些不自觉的朝着封承渊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并没有看自己，云淼一时间感觉有些心情复杂。
说起来，封承渊算是云淼见过最好看的一个人了，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可以说封承渊的长相，就是按照云淼幻想之中的优质恋人样子来长的，只可惜他们两人之间除了那一份婚姻契约之外，没有任何感情基础，而且封承渊也不像是个会和人谈感情的样子，这让云淼心里纵使有什么想法，也直接歇菜了。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在意对方的看法啊。
云淼心中无奈想着，回头看向直播间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弹幕的调侃。
【主播旁边还有人吗？我看到主播刚才朝旁边看了一眼，那眼神有问题。】
【我也怀疑旁边有人，不然主播怎么开了背景虚化和人像锁定？分明就是有鬼。】
【主播别理他们，他们太八卦了，不像我，我只想听主播继续唱歌。】
……
云淼自然不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身边的确有人，而且那个人还是大名鼎鼎的封承渊，若是这个消息若是让人知道的话，只怕立刻就会在星网之上引起轩然大波。
“好了，你们不要多想，咱们还是好好唱歌吧。”
云淼微笑着，也不多做解释，直接打开了音乐伴奏。
一段悠扬的曲调缓缓流淌而来，带着淡淡哀伤的气息，让所有人都感觉心情跟着莫名沉重了起来。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铺成大海的鳞
海浪打湿白裙
试图推你回去……”（注1）
云淼垂眸如低语一般唱出，柔美而空灵的声音仿佛在讲述着一个凄美而哀伤的故事。
清冷月光下的海边，一个白衣少女赤脚缓缓朝着水中走去，她神色平静像是没有任何的情绪，然而那有种绝望到极致的哀伤，却在她身旁萦绕不散……
去吧，将自己沉入大海深处，再不被世俗的一切所惊扰。
在那里没有喜乐，没有悲伤，只有永恒的安静……
……
一段唱罢，直播间的淡漠才趁着间奏的空隙冒了出来。
【又是一首我没有听过的新歌？好殇。】
【莫名想哭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我已经哭了……】
没人知道，就在那无数的观众之中，有一个女孩儿此刻正坐在海边的礁石上，神情麻木的看着远方，她的周围没有任何人相伴，陪着她的只有不断在耳边呼啸的海风。
海浪涌来，打湿了她的脚，带着阵阵冰凉的触感，她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久久不曾移动。
在她的旁边，一个光脑正播放着直播间的画面，那是她无意间点开的，之所以没有关掉，只是因为她被那一首歌吸引，不经意间引起了心中的共鸣罢了。
或许，沉睡在海底，真的是件很不错的事情吧？
女孩儿心里想着，僵坐许久的身体终于有了动作。
耳边音乐间奏落下，那样优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原本凄凉的音色却像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女孩儿并没有在意，只是站在礁石上眺望着远方，黑暗之中看不出她眼中的神色，但那样沉重的哀伤，却像是要随着海风一起，飘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散落的月光穿过了云，凝望人群
我们孤独的心有时候像海底
……”（注2）
女孩儿跳下礁石，洁白的双脚陷入了泥沙。
“……
眼泪没有声音，但我想抱紧你
你是重要的存在
是某人的星星
……”
女孩慢慢的挪动了脚步，一步一步朝着水中走去。
“……
曾有温暖的声音呼唤你的姓名
你问我路会通往哪里
路通往我等你
……”
海风瑟瑟，呼啸在耳边的声音中，似乎有谁在呼唤，女孩儿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回过了头。
“有光正在找你
它想温暖你”
有人携着光朝着女孩儿飞奔而来，然后在女孩儿猝不及防之中，将她紧紧拥抱在怀中。
“它说你听你听
有人唤你回去……”
女孩儿身体僵住，宛若死水的双眼之中，慢慢的似乎有了亮光，仿佛只能听见风声的耳朵里，也终于有了其他的声音。
“蔓蔓，你疯了吗？你就这么忍心扔下我们……”
来人紧紧抱着女孩儿，口中大声谴责着女孩儿，然而每一句都包含着对女孩儿的浓浓担忧。
沉重得仿佛要让人窒息的绝望与孤单，似乎慢慢的被消融着，唯有那逐渐高昂的歌声，好似一只大手，将那无形无质的阴霾撕开，让丝丝光明偷偷溜进了那一方枯竭黑暗的世界之中。
“……来不及来不及
也要唱给你听
秋风起雪花轻
海底看不见四季……”
一曲唱罢，云淼也是久久不曾回神。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投入的去演唱一首歌，那种心神与歌曲共鸣的感觉，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个奇妙的空间中一样，让她在唱完之后，都有些恍惚起来。
奇怪，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云淼缓了缓心神，才总算让自己好受了些，但却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精神不济起来。
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生病了？不然怎么刚刚还好好的，才唱了几首歌而已，就感觉有些没精神了？
云淼想打哈欠，但想到还在直播中，于是生生忍住了，不过却是让一双眼睛都憋得有些微微泛红起来，看上却越发水润晶亮。
此刻弹幕已经一片混乱了。
【呜呜呜……好听，太好听了。】
【这首歌前面那么殇，唱得我都快抑郁了，但是听到后面，我瞬间有种整个人都升华了的感觉，像是被救赎了。】
【热泪盈眶中，今天刚被主管刁难，一整天抑郁的心情，这会儿刚刚释然了……】
【小鱿鱼给主播打赏了一座梦幻城堡。】
【爱飞给主播打赏了一艘飞船。】
【……】
弹幕不断的跳动着，打赏的特效也在直播间里不断闪过，云淼没有想到一首歌居然会让这么多人产生共情，震惊之后便是激动。
自己这算不算是成功了？
（注1为歌曲一支榴莲《海底》，注2为凤凰传奇《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