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雅琪移开视线，四处游移起来。
最终又落到了路成枫的腹部，只是没再往下看。
她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要是帮你，算我吃亏吗？”
路成枫笑着道：“我们都不吃亏。”
穆雅琪抬眸看他，沉默了良久，几欲张口又始终没说出些什么。
路成枫柔声道：“如果没想好，我们以后再试也是可以的。”
穆雅琪敛眸，沉默了须臾，道：“我其实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没试过所以有些好奇，但又觉得现在不合适。”
路成枫道：“那你想象一下，现在尝试相较以后，对你产生的风险大吗，或者，以后尝试时可能会更让你容易接受？”
穆雅琪思考片刻，转头看向他：“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觉得现在不能尝试。”
“但是你刚才明明在引诱我，现在怎么又这样说了？”
路成枫轻笑着道：“其实我刚才在钻漏洞。”
“我们一致认为，结婚之前不一起睡觉，结婚之前不进行性行为。”
“而刚才说的细小分支，其实属于不完整的性行为。”
“如果严格意义上来卡这个标准的话，确实不算违背。但这种事情其实更适合放在订婚之后，你觉得呢？”
穆雅琪敛眸，眉头微蹙起来，面露疑惑，探究地问道：“你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不会显得很露骨吗？
路成枫嘴角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温柔地看着穆雅琪：“在你面前，我不想有任何隐瞒。”
“这些话或许听起来露骨，但我只是想和你坦诚地交流我们之间的想法和感受。”
“我希望我们能一起面对这些问题，而不是避而不谈。”顿了顿，路成枫继续道，“而且，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足够深厚，可以包容彼此的坦诚。”
穆雅琪微微敛眸，一脸思考着什么的样子。
随即点点头：“你说的订婚之后，我也觉得这个时间段比较合适。”
“另一个问题就是，你说的这么，坦荡。”穆雅琪看向他，静静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就有点让我不太适应，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会跟这件事情产生关系，你懂吗？”
“就是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我知道有这种事情，但是我没想过以后会什么样，我是选择性忽略的。”
路成枫点点头，温声哄道：“这不正是你纯真的表情吗？”
穆雅琪眨眨眼：“为什么我觉得你在把我傻呢？”
路成枫好笑道：“我怎么会骂你呢？我爱你还来不及。”
说着，路成枫倾身在她侧脸处吻了吻，柔声继续道：“你今天愿意跟我讨论这个问题，还愿意摸我腹肌，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穆雅琪轻“哼”了一声，傲娇地道：“谁要你的进步。”
路成枫笑起来，温声哄道：“好，我们小雪不用进步，这些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我们小雪只需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不用刻意进步。”
穆雅琪轻哼了一声，表示回应。
路成枫继续道：“可能是我太高兴了，才会想要更进一步。”
“刚才我在钻漏洞的行为，其实是不合适的。”
路成枫停顿了一下，才斟酌开口：“其实刚才钻漏洞的行为，只是简单的试探。”
穆雅琪看向他。
路成枫讨好似的朝她笑笑，软声道：“我只是看你似乎有些兴趣，才会这样问你，而且我私心也想和你更亲密些。”
“但如果你真的选择去做的话，我还会再问你一次，让你重新去思考一下。”
“因为这件事情会让我们的关系一下子变得更加亲密，就是说，它会让我们的关系进展速度超出预期。”
“短期内看似更加亲密，但实际上可能是一种虚假的亲密感。”
“可能会影响很多方面，”路成枫抿了抿唇，谨慎地看向她，不确定地问道：“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穆雅琪沉思片刻，才点了点头，看向他道：“那放到以后吧。”
路成枫笑着应道：“好。”
穆雅琪问道：“我这次拒绝你了，你会感到失落吗？”
路成枫轻轻摇头，搂着她的腰紧了紧，下颌搭在她的肩头上，眉眼间满是柔情：“我只为期待订婚以后。”
穆雅琪轻哼一声，安静片刻后，又问道：“那我要是答应了，你还期待吗？”
路成枫笑吟吟地望着他，眸中满是深情：“当然，我可能会更加贪婪，所以你现在不要答应我。”
穆雅琪目光游移几瞬，又瞥向他：“那我要是撩拨完你直接跑呢？你怎么办？”
路成枫笑着道：“看情况。”
“如果当时的情况适合我留下你，我会想尽办法留下你，我想你也不会拒绝的。”
“如果不适合你继续待在那里，你自己也会有判断，我拦不了你，当然，也不会拦你。”
穆雅琪敛眸：“那不就等于，我是主导者，而你特别被动吗？”
路成枫认真地看着她，正色道：“我不被动，小雪，我是一个男人，我喜欢你，你对我的每一个举动，于我而言都是珍贵的馈赠，我欣然接受，因为在这份感情里我从不会觉得吃亏。”
“但你不同，你在这种感情里所接受的教育，你的认知里，对于这种关系是比较正向的，所以你可能会处于被动。”
“但你的脾性与这种被动又成相悖的状态，所以我每次在引导你的时候都会注意让你不会感到不适。”
穆雅琪思忖片刻，看向他：“你怎么判断我对这方面的认知和我的脾性相悖？”
路成枫笑着道：“很明显，你在面对这个问题时，既有好奇，又有犹豫。”
“你的好奇显示出你对未知事物的探索欲望，而你的犹豫则反映出你内心的原则和价值观在起作用。”
“你的脾性中有着独立和果敢的一面，但在这件事情上，你表现出的是谨慎和保守。”
“这两者之间的反差，就是我所说的相悖之处。”
穆雅琪道：“那我的认知比较正向和我会处于被动有什么关系？”
路成枫道：“你对其它事情都抱有跳脱的想法，而这件事上显然是生涩的，也就是说，你只见过这种关系的少量单向的发展情况，这可能会让你很容易就对人产生信任感，比如我。”
“如果我变坏了，或者我本质上不是一个好的人，你可能会在‘什么合适’与‘什么应该’方面产生纠结，从而导致内心想法或者观念体系产生混乱。”
“犹豫不决就可能会变得被动。”
穆雅琪道：“那我刚才犹豫不决算被动吗？”
路成枫笑着道：“不算，刚才你的犹豫是你的思考，被动的前提是我在你摇摆不定的时候做出对你不利的引导，让你变得盲目。”
穆雅琪道：“那我刚才要是答应你的话，那算被动吗？”
路成枫道：“不算，因为那是你思考过后的，你自己的想法。”
“我刚才说了，这种被动的前提条件，还有一条是我的引导是错误的。”
“而我真实的想法是，即便你答应了，我也会让你重新认真思考一次，我刚才说过的。”
说罢，路成枫笑盈盈地望着她，似乎很喜欢和她讨论这些事情。
穆雅琪点点头：“行吧，大概明白了。”
路成枫笑着贴近她：“大概吗？”
穆雅琪抬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脸，轻笑了一声：“你不是说了，我有我自己的判断，假使我刚才答应了你的提议，也只是我‘得到了什么’，而不是‘失去了什么’，这个道理是很浅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