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太宰是不是一个守规则的人,芥川的做法也有很大的问题。
“太宰如今不但不是港黑的人,他还加入了和港黑算是对立关系的武装侦探社,按理来说你们不应该有任何交集的,然而芥川你还听太宰的指挥,如果被首领知道的话,会不会因此责罚你?”
港黑的游击队长在工作时间给对头组织的成员跑腿,怎么看都不正常。这可比太宰翘班严重的多,而且看样子不是一次两次,森先生肯定一清二楚,那么问题来了,森鸥外是如何做到如此大度的呢?
总不能因为森先生念着两人的师徒情谊吧?我觉得这个猜测完全没有可信度。毕竟我又不是没见过这两个人互相伤害的样子。
“辉夜小姐不必担心,首领并不干涉我跟太宰先生接触。”不但如此,有时候还会让芥川给太宰送东西和转达消息。
事情会变成这样其实是有原因的。
事情要从太宰离开港黑说起。
如果太宰只是单纯的从港黑叛逃,森鸥外会在权和利弊之后对太宰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太宰不主动跳出来找存在感,森鸥外就能当没有太宰这个人。
然而现实情况稍微有些复杂,并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港黑最需要的东西——异能开业许可证把持在太宰治手中,森鸥外想要异能活动合法化,就只能默认太宰治的存在。
算是有得必有失的真实写照。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太宰并不是那种对权力热衷的家伙,同样的他也没有掌控港黑的意图,不喜约束的太宰甚少会前往港黑,自然也不会去插手港口mafia的组织活动。
刚开始两人确实过了一段井水不犯河水的日子,只是时间长了森鸥外也动了一点歪脑筋,放下立场和偏见不谈,太宰确实是一个聪明且深谙人性的家伙,况且他花费了不少时间打磨这颗钻石,放着不用实在太过可惜。
于是森鸥外把目光放在了太宰的曾教导的学生,芥川龙之介身上,计划让他当这一回问路石,而不清楚首领心思的芥川龙之介则满怀感激的一头撞了过去。
太宰是何其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懂森鸥外的算计,彼时织田作之助刚离开侦探社踏上了写作之路,搭档国木田独步的反应也没那么好玩,于是幕后之人森先生就成了送上门的消遣的活动。
于是师徒两个你来我往的斗了的起来。
结果自不必说,只看森鸥外越发后移的发际线就可窥见一二。
当然这些复杂的东西,芥川并不知道自然也无法解释给我听。他只知道首领默认了他私下跟太宰先生接触,并因此更加忠诚于森鸥外。
这算是唯一让森鸥外感到欣慰的事情。
于是这次接到太宰的指令,芥川便立刻执行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以至于我人在港黑转了一圈又离开,作为首领的森鸥外从头到尾都不知情。
至于当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会不会惋惜后悔,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了。
路上无聊,我试图找话题跟芥川聊天,权当打发时间。出乎我的意料,如今的芥川变得沉稳许多,跟几年前动不动就想使用异能解决问题的头铁少年区别颇大。
让我生出一种他长大了的诡异感。
说起来芥川好像蛮年轻的。
“冒昧的问一句,芥川你今年多大了?”
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动漫世界设定问题,我完全无法从外表判断一个人的年纪。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五条悟和夏油杰,我跟他们一同上学时候,总以为我们上的大学,完全忽略了学校名称中高专两个字,别看我的两位同学外貌十分成熟,实际上他们当时只有十六七岁,离成年还有些距离。
“在下今年二十岁。”芥川有问必答,给人一种非常乖的感觉,就是说话不留话头,让人无法借着话题往下聊。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这样说来芥川要比太宰小上两岁的样子,如此算来在太宰脱离港黑的时候,芥川确实还未成年,而年纪小性格不稳定确实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反正芥川又不是我的下属,自有森先生操心他的性格问题。再者芥川是行动组的人,社交不是他擅长的地方,战斗才是。
单论杀伤力,芥川的罗生门真是一个攻击性超强的异能力。
接连说了两个话题都没有得到正常的反馈,我便识趣的不再主动挑起话题,安静的跟他往武装侦探社的方向走。
而随着离侦探社越来越近,我感觉到芥川似乎变得更加焦躁。
我心想这孩子性格一点没有变,一旦涉及到太宰他就变得极其激动,不愧是太宰的狂热粉丝,真是时刻保持着人设。
太宰等在侦探社楼下,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我和芥川的到来。
太宰可不是什么照顾少年心的男人,相比看到我时的高兴情绪,太宰跟芥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打发人离开,充满了过河拆桥的既视感,甚至没有让人留下休息一会儿,明明我们旁边就是一家咖啡厅。
“辉夜酱不要用这种谴责的目光看着我,我也是为了他好,这里毕竟是武装侦探社的地盘,芥川留在这里说不定会造成一些误会,我真的是为了芥川好。”
我对太宰的话保持怀疑,但是当事人芥川却不是这么想的,我似乎幻视了芥川耷拉下来的耳朵重新变得得精神起来,想来太宰的话让他感受到了自己被重视,于是满血复活非常听话的离开了。
跟来时慢悠悠的样子不同,离开的芥川看起来干劲十足。
“这孩子好像很好骗的样子。”我感叹道。
“这么说并不准确,芥川的直觉有时候还是非常敏锐的。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脑子,但他确实属于直觉系生物。”
“芥川如果听到你这番话会相当高兴的吧。”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夸奖的话,但芥川一定会过滤掉不想听到的部分,只听想听的东西。
四舍五入一下,确实算是夸奖。
“他可不是什么脆弱的孩子,辉夜不必为他担忧,一个能从贫民区爬出来的孩子,早就不算是孩子了,哪里会被三言两语打击到,芥川他头铁的很。”
太宰也曾跟我说过他教导芥川时的一二事,教导起来确实挺费劲的。
“对了,太宰你让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哦,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社长想见见你。”